只是……他的仇要怎么办?若是这个仇一直无法得报,他的心病何时能好啊。
她很怕有一天听到的是他的坏消息。
天暗了,吃过晚饭,她去看小翳。相对而言,连着受到两次毒害的小翳可怜多了,一直提不起精神,总是趴在那里,倦倦的。
陪着小翳说了会儿话,她出至院子里,抬眼望着满天繁星。
她有点想起看看龙静羽,就权当——是离别前的最后一面吧。
几番犹豫,她告诉丫鬟自己困了,关了门睡觉。趁着丫鬟们不留心,她悄悄爬窗出了门,来到后门处,施展轻功三次,终于出了院子。一路上小跑着,终于来到静王府。自然,她也不可能走大门,照例是花了番心思番强。
毕竟是王府,她这样蹩脚的隐藏功夫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果然,没走几步就被侍卫察觉了。
她也不慌,直接就喊:“是我!”
侍卫对她的声音自然不陌生,吃惊的看着她,满脸疑问。
“我是来见静王爷的,不想惊动其他人。”她很淡定的说着,并要求侍卫在前带路。
“……是。”侍卫犹豫之下,带着她前往绿绮院。
刚进绿绮院,一眼就见龙静羽坐在书房的窗户边,似乎正在翻看什么。抬眼见她进来,龙静羽微感惊讶:“翩翩?”
有点尴尬的抓抓脑袋,她笑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哦。”龙静羽垂着眼帘,淡淡的,似笑非笑。
“你最近又发过病吗?”她试图找个话题,否则刚来就得打道回府了。
他摇摇头:“好多了。”
“哦。”她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要下盘棋吗?”他蓦地提议,指着桌子上摆着的跳棋。
“好啊。”她欣然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一盘棋下的悄无声息,最后是以翩翩的胜利告终。很明显,是他在故意相让,翩翩看出来了,但什么也没说。
棋下完了,两人都没有继续的意思,呆坐着,相互对视。
“那个,我走了。”最后,翩翩起身告辞。
龙静羽摩挲着手中那只可爱的兔子棋子,沉默着坐着,一言不发。
次日,天刚刚发亮,车队已然出发。
龙静羽登上了高楼,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手中拿着剧院的股份转让书。
翩翩带走了歌舞团,照例是将剧院留下了,只是这次她完全的放手,似乎真的不打算再回来。一时间他感觉很茫然,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一无所有。然而这种感觉又不同最初,现在是拥有过,又失去了。
***
七天后的清晨,龙静羽入宫了。
养心殿。
服侍皇上的公公将他请到偏殿,奉上茶点,说:“静王爷,皇上这会儿没醒呢,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您看……”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去照顾皇上吧,若是皇上醒了,就说我有急事求见。”龙静羽淡然的话音,却很坚定。
“是。”
龙静羽就这么坐着,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皇上终于醒了。
进入殿内,皇上倚着高枕,看着他的到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听说你一直在朕醒来,有急事?”皇上对此很好奇。
“是,儿臣想单独与父皇说。”他环顾左右,似乎将要说的事不能被外人所闻。
“你们都下去吧。”皇上遣退服侍的众人,微微眯了眼睛:“什么事?”
“儿臣有一事恳请父皇,请父皇务必成全!”他不仅是恳请,更是坚决,若是得不到肯定的答复便不肯罢休。
当皇上听完了他的话,顿时惊讶万分:“你……”
“恳请父皇成全!”他蓦地离了轮椅,抓着床沿跪倒在地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皇上张口喊进人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沉默了好一阵,最后叹了口气:“若这是你的心愿,那、朕答应你。只是,你毕竟是王爷,此事须得有个时间限制。就以半年为限,朕、最多也只能再拖半年了。”
“谢父皇!”
***
一路上,带着车队,行程很慢。
翩翩一点儿不在乎走的慢,每到一处她还张罗着歌舞团就地表演,在大城就是收费,在小村庄则是免费。她总是说以此打发路途的无聊寂寞,但韶骅清楚,她是有心拖延行程,一路之上,她总是忍不住扭头回望。
她在期待什么?她期待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
远远的,忽然有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那匹马追上来时,马背上的人竟然是江寒天。
翩翩命车队停下,望着满脸风尘仆仆的人,惊讶的问道:“寒天,你是来追我的?”
“嗯。”寒天点点头,抓着她的手就问:“你真的要去韶国?你真的要做韶国的皇子妃吗?”
“呃……寒天,你自从回山寨后就没了消息,你一直在忙什么?”她故意岔开话题。
“哦,都是我爹。我回去之后他就把我关了起来,怎么都不肯让我去京城,我没办法。直到前些天得知你已随韶骅皇子离京,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这才将屋子烧了跑出来了。”说到这里,他庆幸的笑起来:“还好,追上你了。”
翩翩顿时眉头乱跳:“寒天,你真是的!好吧,好不容易追上我了,也不能说句再见就让你回去。这样吧,在这里歇歇,然后你再回去。”
“翩翩……”寒天抬眼望见她身后的韶骅,话咽了回去,改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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