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叹道:“郡主倒也真敢,那可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你说给她排头吃,便给她一顿排头,郡主难道就不怕因此惹恼了宁国公吗?听说宁国公可是宝贝南宫小姐的很呢!”
两人一路避开路人,来到养着锦鲤的水池旁,柳如心从几上抓起鱼食,向下洒了一些,顿时,迎来好多锦鲤的争抢。
只听她道:“怕啊!怎能不怕!不过,我倒是更怕这种无止境的算计!”看着下面哄抢鱼食的锦鲤,柳如心顺手又扔了一些下去,“我跟她之间,怕是注定就无心平气和的时候,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撕破那伪装的面目。”
柳林韵霏跟在身后略一沉默,仔细想想,不由愈发佩服起来。只想着,这丹阳平日里看着粗莽,然,这又何尝不是她最为率直的一面呢?明明知道有些人一辈子也没办法交好,还去与人虚以委蛇,时时防备人家当面笑背后刀,倒不如,最开始就先捅上一刀。哪像她,明明不喜家中婶婶处处压迫,更恨祖母的偏驳,却只能逆来顺受,竟是活的那般窝囊。
“丹阳……”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中的两人,不由同时回头,却见萧蔷正在婢女的指引下向这个方向走来。
未语先笑,道:“可算是让我找着你了!你怎的也不等我?害我到你府中之后,这才知道你人已经来了。”嘟起红唇,微微抱怨着。
“你还说,这眼见着就要晌午了,你怎的才来?先前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柳如心嗔道。
说到这个,萧蔷倒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随即,面上又带了一股气恼,道:“还说呢,真是气死人了,你不知道……”待看见柳如心身旁的林韵霏后,话语便是一顿,不由问道:“这位是?”
“怎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柳如心挑眉。
“哦?瞧我这破记性,原来是林小姐,失敬失敬!”说着又是寒暄起来。
林韵霏腼腆一笑,心知萧蔷跟柳如心只见定是有话要说,也不打扰,又与二人寒暄几句后,便寻了个借口退了开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萧蔷道:“你怎么跟她好上了?不过,看着倒也是个知进退的!”
柳如心只是一笑,“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来的这么晚?”
一说到这个,萧蔷顿时变得气呼呼的起来。没好气的道:“还说呢?我都要被那几个气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欺凌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不可理喻!”
“怎么了?”柳如心不由更加好奇起来。她还从未见过萧蔷这般模样呢,竟没想到竟会被人气成这副模样。
“哼,还能是谁,那几个下贱蹄子,早晚要将她们全部卖出去!免得总是看着碍眼。仗着自己姨娘得宠,便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作威作福,真真是受够了这些人。”萧蔷越说越气,想到母亲的软弱,心中更是透着一股无力,“倘若换作是我,待将来成亲之后,倘若无法阻止丈夫纳妾,那么,我便将那些妾室统统灌上芜子汤!免得生出一窝笑的在我眼前晃悠,没的碍眼!”说到这里,面上竟是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阴毒。
柳如心被她那深沉的模样吓了一跳,“胡说什么,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嫁人了!”没好气的嗔了萧蔷一眼。
“丹阳,你说我们女子这一生,难道真的只有依靠男人才能过活?凭什么男子能够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虚耗年华?那些男人风流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弄出一窝小的出来,想想都会觉得膈应。”萧蔷愤恨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也是母亲太过软弱了些,身为皇室公主,竟是连一点尊严也不顾了。”
想到平阳公主,柳如心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萧驸马本是胸有大志之人,偏偏这么一个胸有抱负的出色男儿,却被阳平公主相中,使得他彻底绝缘与仕途。心中怎么可能不很!
前世关于萧驸马的传言,她也略有耳闻。都说萧驸马文采卓然,风流倜傥,却偏偏被公主看上。官场不得意,便化悲愤为力量,从此将那股力量完全发挥在了情场上。从此,一个一个妾室没完没了的往家里抬,如花美眷在旁,庶出子女更是多不胜数。而阳平公主,自生了萧蔷之后,却是再无嘉信。
更有传言,自阳平公主怀了萧蔷之后,萧驸马便再也没有进过阳平公主的房门。
那时,她自顾不暇,对于这些传闻却是从未看尽眼里过。如今想来,传言乃是捕风捉影爷。既是捕风捉影,便不会空穴来风。
对于萧驸马的荒唐行为,想来阳平公主心里也是悔的吧?
“还是你命最好!那宗政毓烨婚前没有侍妾通房,婚后想来也应该会洁身自好的吧?”说到这里,萧蔷的脸上竟不由带上一丝羡慕,一丝向往。
柳如心心底苦笑不已。一个有着龙阳之癖的男人有什么好的。嫁给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心里多少还会抱些希望的;然而,嫁了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不过,能够同意嫁给宗政毓烨,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想到这里,柳如心敛起神思,笑道:“不说这个了。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与她生气做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再被俗事烦扰,我才真要替你不值了!”
听了这话,萧蔷有些别扭的道:“才不是不相干的事呢,你不知道,我那父亲前些年虽然荒唐,但好歹还顾忌着母亲的脸面,那些侍妾即便是要闹,也不敢太过。如今倒好,以为哄好了祖母,又拿捏住了父亲,便可以为所欲为了。”说到这里,竟是又冷冷哼了一声,“那个贱人,竟把主意打到我的面前来了。今日出门,因着请柬只有一张的原因,我那庶出妹妹便央着父亲,让他命令我带她一起出来。我没同意,你猜怎么着?”
见柳如心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萧蔷不由嗤鼻道:“我猜你也猜不出来。那个婢生女,她竟扬言,父亲决定让她做我的滕妾!只待将来寻个家世好的相公嫁了之后,这整个萧府便全是她在婆家的依靠!而我这个堂堂嫡女,圣上亲封的‘襄阳县主’,竟要轮流到看她脸色行事。你瞧这说的什么混话!真真是在没见过比这更不要脸的了。”
萧蔷气呼呼的拍着胸脯,急喘着气。
看来是真的气的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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