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谢过殿下。”
于怀恩这才敢抬起头来,对着萧子兮说道“殿下,沈少卿前日向臣告假了半月。”
“嗯,那便应他就是,何故来找本宫?”
“另沈少卿还向臣发问,如何……如何辞官?”
“什么?辞官?”长公主殿下有些惊讶。
“是,一应流程都问的很是详细,下官只能逐一相告。”于怀恩略微低了低头。
“嗯……若他提了,你便正常审查呈上来即可,还有何事?无事就回吧,此事莫要张扬出去。”
“是,下官告退。”
“小妹……这,你们那日到底都讲了什么?”
“没什么……他不愿做就算了,何必强求呢。”萧子兮眼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沈拾一此刻去了沈宅,他将那花吟叫到了主厅问话。
“已过了几日,可想好了?何人指使?为何要诬陷我?”沈拾一的眼神还是那样狠厉。
花吟站在一旁,低头咬牙说道:“少卿为何就是不愿相信,花吟真的已是少卿的人了。”
“啪”的一声,沈拾一将茶盏砸到地上,水花四溅。
“一派胡言,竟还油盐不进,你如何能从春宵楼出来?谁为你赎身?”沈拾一冲她发怒大喊。
“邺王殿下见民女已与少卿有染,便不敢再留,将民女赶出了春宵楼。”说到此处她竟还哭出了声。
“你是春宵楼的头牌,邺王能这么轻易放你走?是不是你与他有什么勾当?”沈拾一死瞪着她的眼睛,试图能找出什么破绽。
“少卿你是知道的,邺王不敢得罪二公主殿下。”花吟跪在地上小声抽泣起来。
“你别以为此事涉及皇家颜面我不敢声张,若是逼急了我照样带你去大理寺用刑,你考虑清楚。我这辈子就算疯了傻了,也不会与你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有一丝可能,别再痴心妄想,令人恶心作呕。”
“我到底做没做,我一清二楚!你少露出这种令人厌恶的模样。白芷!令人将她带回去,好好看着,一刻也不许出沈宅。”说罢,转身拂袖离开。
花吟不甘心的将眼泪使劲擦去,紧紧捂住胸口,“你竟说我恶心……”
子夜,沈拾一刚从千味楼喝完酒,颓废不堪的又回到了二公主府,他抬眸向寝殿凝望着,“竟还亮着灯。”
他太想去看一眼萧子兮了,虽同住在一个府里,但犹如隔着一层厚厚的墙板,死死的堵在了两个人之间。
他直直站在别院里,眼底泛着猩红一直痴痴的看着那琉璃灯盏。
萧子兮坐在榻上,从窗前同样也看到了沈拾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那儿。萧子兮借着府里的亮光望去,沈拾一胡子拉碴着,衣袍单薄,整个人不修边幅……几日未见,竟变成了这副模样,哪还是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萧子兮不忍再看,低头转身就躺下了……
心里终究是有他的,积压已久的情绪翻滚而来,不争气的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萧子兮本是不愿哭的,小产后容易落下病根,她深深呼出了几口气,将那泪活生生的憋了回去。
眼看着那寝殿的灯熄灭,沈拾一努努嘴挤出一抹笑意,“歇息了。”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拖起身子挪进了偏殿……不管不顾的直接倒了上去,闭眼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