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五更天的时候就被来喜在外面叫醒,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心中悲切,眉头揪紧地仰天,她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穿到昭帝身上,为什么大晋不是五天一朝十天一朝?为什么昭帝要天天坐朝?
她昨天都稀里哗啦拉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被来喜在窗外恭恭敬敬叫着上朝。
常曦的步子都是虚浮着的,耳边都是来喜小心翼翼不停地叫着皇上小心,身后的宫人只发出轻微的脚步声,天还黑着,墨色天空中,挂着一轮冷月,长廊上的宫灯在微风中轻轻的晃荡,再过几天就要立冬了,常曦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已经有了冷意。
在走向含元殿的路上,她突然间思绪纷飞了起来,她想起了幼澄,想起了前世的种种,想着她穿着最新款的灰色大衣,涂上吸血鬼一样鲜艳的唇色,低头间戴上墨镜,长发身后飞扬,肆意张扬的青春,当然,还想起来害她来到这个陌生王朝的负心男。
她忍不住看向了宫门的方向,她想出宫,她想看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想知道幼澄是不是也到了这里,她很想幼澄,很想很想,每次想起幼澄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会变的很脆弱,就像脱离了这个世界飘渺到了空中,低头俯瞰人世变迁,是的,她感觉变的无依无靠。
猛然甩甩头,哈哈,常曦,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被负面情绪干扰哇,人生嘛,要抬头挺胸向前看,世界每天都有惊喜发生,只要一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常曦觉得先前的话说的太早了,当她坐在朝堂上,看着下面风尘仆仆跪着的一名武将时,她就咬着牙把先前说的话全部吞回去了,娘滴滴啊,负面情绪肿么了?没有负哪来的正?负的多了还会得正呢!
她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世界果然每天都有惊喜发生,哪怕你瞎了一双眼呢。
难怪她今天这么不正常,上朝的路上触景生情一般的胡七八想,原来,呵呵呵,原来是要见到熟人的预感啊!
你看那下面跪着的,神情疲惫精神盎然,明明风尘仆仆却带着满目的微笑,极为爽利地单膝跪地,对着她抱拳:“皇上,臣陆遗寒,回来了!”
陆遗寒!
我呸!
负心汉宋子轩才对吧!
常曦死命地盯着下面跪着的,自称是陆遗寒的武将,还是那般气宇轩昂,小麦样的肤色,刀削的眉,英挺的鼻梁,薄唇微翘,不,不对,那是一双凉薄的嘴唇,能吐出花言巧语,能颠倒黑白……
陆遗寒跪在下面,在外三年,好不容易可以回到京城,他快马加鞭,逢到驿站就换最上等的马匹,这才将一个多月的时间缩短了十天,他半夜就到了京城,连陆家都顾不得回就卷着一路的风尘进宫面圣。
哪里知道,皇上见到他,不仅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目光沉沉,神情阴暗地盯着他瞧,那目光,就好像敌国奸细装扮成了他的样子一样。
这让他原本带着的微笑都缓缓僵硬到了脸上。
“皇上?皇上?”来喜轻声地叫着,真是心疼自家圣上啊,圣上的辛苦,做奴才的都瞧在眼里呢。
“陆卿家平身。”常曦被来喜叫回了神,却还是不肯挪开目光,依然是紧紧盯着陆遗寒,真的是陆遗寒,真的不是宋子轩?
太一样了,实在是太一样了,不行,她得试探试探这家伙。
由于近期皇上的表现一直都很奇怪,朱批也十分让众朝臣胆寒,以至于常曦表现的有那么点反常,也被大家习惯掉了。
也就刚回到京城的陆遗寒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看见皇上对他阴沉沉的一笑,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道:“陆卿家终于回来了,让朕好等啊!”
这声音,这感觉,陆遗寒打了个寒战,难不成他不在京城,陆家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
“爱卿下朝就去勤政殿,西边的战事连连告捷,都是爱卿的功劳,让朕好好与爱卿叙叙旧。”
不知道为什么,陆遗寒觉得皇上将“叙叙旧”三个字咬地异常清晰,清晰地让他都有点胆战心惊了……
常曦在下朝的路上简直跟一阵旋风一般,真没想到挖,真没想到挖!她今生还能再见到宋子轩那个贱人!那说明什么,说明她想一巴掌一巴掌呼死宋子轩的梦想指日可待!
哈哈,哼哼,她如今是君,那宋子轩不过是臣,看她不倒腾死他!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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