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一辈子都拿不到证据?”
“我有想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永远都会跟在您的身后,刀来挡刀、枪来挡枪;直到有一天,您讨厌看到我为止。”
“我哥哥没有看错人。”张进转过身来,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向阿平,“我感觉得出来,从你进来开始,直到今天,已经过了三年了,你这才第一次对我说真话。”
没等阿平说话,他就接着说了下去:“其实,这三年时间里,我也一直有很多事情瞒着你,因为我不敢相信你、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但我要做的事情,又确实需要一个人帮手……如果你真心愿意帮我的话,阿平,我向你保证,用不了两年,我们就可以出去,而我,也会向你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前提是,你要相信我。”
“张生,其实我……”
“不,阿平,我并不怪你偷听我和古斯·汉森经纪人的谈话。你是我哥哥的人,一心为他着想,这很好、很好……”
他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去看现场直播吧,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当阿平打开电视机的时候,拍卖师还正在按照规矩,不厌其烦的解说着拍卖应有的规则,以及这笔股份的详细情况。尽管这些规则和情况,台下参与拍卖的人也许比他了解得更多。
而在念完这些枯燥的东西之后,拍卖师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情四溢起来:“底价十亿港元。每五千万港元举一次牌,如若最终出价不合物主的预期,即为流拍。现在,我宣布,拍卖开始!”
“十一亿。”
“十二亿。”
“十五亿。”
“十七亿。”
“十七亿!十七亿!还有谁出价更高的吗?”
拍卖台下,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没有一个人再度举牌。
十七亿是个很尴尬的数字。之前举牌的人,多半是自知无望,只是举牌作秀,顺带在这万众瞩目的场合里,为自己所代表的机构做个广告而已;而确实愿意出高价买下股份的人,却又都不愿意在这样低的价位率先出手,以免弱了气势。
“十七亿第一次!”
终于,一块牌子慢慢的举了起来,但举牌的却是代表张进出席拍卖会的,他的侄女张洁。
也就是说,她并不满意这个价位。而一旦没有人出价到十七亿五千万以上,这次拍卖会便会无疾而终。
整个香港的呼吸都开始微微急促起来;而恒生指数也在张洁举牌后的半分钟里,应声而跌了五十多点。
终于,浅见财团的代表面色凝重的举起了牌子。
“十八亿!015号出价十八亿!”
在长出一口大气之余,所有关注这场拍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浮起了同一个疑问——
拍卖刚刚开始,这样低的价位就开始举牌,难道日本人根本就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对这笔股份势在必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澳门人和那位世界赌王,宣称不计代价也要拍下这笔股份,是不是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甚至……只是那些股市大鳄为了拉升股价而编造出来的谣言?
而随之张洁再次举起的牌子,更让所有人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上!
幸好,浅见财团的代表也再次举起了牌子。
如是又反复了三次,现在的价位已经到了二十二亿。而在众多的摄像机前,张洁已经把手里的牌子放了下去。她的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的看着现场其他一干人等的反应。
“二十二亿,第三……”
“二十八亿。”古斯·汉森的经纪人也举起了牌子。
“二十八亿!003号出价二十八亿!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除了拍卖师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外,全拍卖场、乃至整个香港,都陡然变得安静起来。而这种安静,却又是那么的令人窒息。
这已经是个非常明显的表示,古斯·汉森确实想要把这笔股份放进自己的口袋!如果之前在低价位参与竞拍,还能称之为广告效应的话;现在谁还要每次五千万的举牌加价,那不光是浪费时间,更会被全香港人当成笑柄!
更为恐怖的是,一旦现任世界赌王古斯·汉森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挑衅,谁敢断言,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之举?山水有相逢,即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也没有哪一位香港富豪,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一位身后有无数财阀支持的世界赌王!
而电视画面也在此时,适时的切成了两半。左边,是古斯·汉森的经纪人;右边,是澳门博彩业主协会的代表阿力。
如果这位一直头发花白、看似老弱不堪,从入场伊始便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代表,不再举牌叫出一个更高价位的话;这场拍卖会,就已经可以宣告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