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把这尊大佛叫来之前也不派人给我捎个信,太不够意思了!
康熙大约是看出来我心里紧张,很大气的一笑道:“你也坐吧,朕今日去寿康宫给皇额娘请安,听说这里景致甚好,便过来随便走走,没想到你如今住在这里。”
我心道,还不是您一声吩咐,人家就把我给赶了过来,您现在来景致当然是好了,早两个月来试试?
面上还是笑道:“原来如此,不知皇太后如今身子怎么样,想必还是如同以往那般康健吧!”
康熙脸上却浮上一丝愁容,我忙看看四阿哥,四阿哥便替他说道:“去年入冬之后,皇祖母就病着了,好不容易捱过一个深冬,太医说已经伤了根本,要好好调养着,看能不能慢慢恢复过来。”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告罪:“都是我一时嘴快,徒惹皇上烦恼了。”
康熙浅笑道:“无妨,说到底她也是你姑妈,你得空便去看看吧,如今也是看一回少一回了。”
有那么严重?我惊讶的望着,四阿哥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正愁接下来要说点什么来感叹呢,可说到底我和皇太后也仅仅是同乡的情分,要说我听说了这个消息心痛的要昏倒,这也太雷人了吧。
正愁着,康熙转移了话题:“朕把你从慈宁宫迁到这里,你心里可有怨恨过朕?”
没呀没呀,皇上您能够留下我这一条小命我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怨恨什么?
我笑着福道:“若小雅心中有怨恨,皇上您刚刚来的时候就不会看见我和宫女笑成一团了,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与世无争,无忧无虑。”
这些倒不是拍马屁,是我的真心话。当然如果他不过来,就更名副其实了。倒不是说他就是个暴君,让人看着都可怕,实在是我早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子,现在都已经有后遗症了。
“如此甚好。”
他淡淡一笑,便起身而去,四阿哥也忙跟了上去,他们两个人像一阵风一样的来,又像一阵风一样的走。
我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晚上,四阿哥终于偷空过来了,我连忙扑上去拽着他的袖子问他为啥?
他笑着抽出自己的胳膊,整了整衣冠,说:“也没什么,不过是陪着皇阿玛去看皇祖母的病,顺着皇阿玛的心情说了说起了你,皇阿玛就绕道过来看你了。”
我急道:“你没事干嘛跟他提我!”这小子是欠揍吧?!
他一脸无辜的说:“这宫里,你唯一能够仰仗的就是皇阿玛,如今年岁浅你尚且感觉不到,等到皇祖母去世,皇阿玛再也想不起你的时候,你可怎么办?要一个人默默的老死宫中吗?”
这倒是说出了我的担心,我原本以为我有可以依靠的人,可他们现在都不见了踪影,原来所谓的海誓山盟也都是有期限的,小时候的誓言有几个长大后还能当真的?
“你也别太难过,好歹我还承过你的恩,又有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总能替你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我感到心头一阵温暖,怔怔的看着他漆黑的双眼,我知道再过二十多年,他就是新任的一代帝王,可他现在的影响力,我实在对他敬畏不起来,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拉拢或者讨好他什么,难得他这样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尤其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下次能给我带点牛肉来吃么?鸡肉我都吃腻了,去内务府又说我没有牛肉的份例,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我说的话很惹人发笑,却没想到他这样的给面子,逗得我也笑得前俯后仰。
直郡王府,夜里,阮福晋的房中只听得一声惨叫,左右两间的屋舍灯火接连点上,丫鬟嬷嬷们纷纷披了衣服到院子里面集中,互相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金敏顶着疲惫的双目从正院赶来,问了情况之后,才晓得那孩子又发起了高烧,全身滚烫滚烫的,才一岁多的小娃娃,却整日三病五灾的,让人心疼又心烦。
金敏吩咐道:“爷在前院休息,谁都不准打扰,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天亮再说,我先进去看看,你们赶紧去请大夫。”
福晋出面发话,众人也不敢再窃窃私语,纷纷得令各自忙活去了。金敏提了一口气,走进了阮福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