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向秦峰望去,对他眼中闪现的精光,谢宁并不感到意外。能说出这等凌云壮志之语,这位安王殿下又怎会是池中物呢?
只是他用这话来激励自己,谢宁心中暗自摇头,她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平生所愿,无非是平安喜乐四字而已。
看出她心思,秦峰眸光一闪,不疾不徐地道:“就以今日之事为例,固然此局布得不够精密,可若是那红线镯没有被点翠藏起来,也依然能令你百口莫辩。同样,即便对方明摆着陷害于你,你亦是无可奈何。能换来她一声认错,已经是你口齿伶俐了。”
安王说得不错,谢宁能够洗清自己,实属侥幸。她一时默然,心中思绪无数,良久后,方才开口,“殿下之意,谢宁明白。”
谢宁自认没有得罪过项氏,对方却在初见之时辱她双亲,没有得罪过高依瑶,对方却花言巧语地把她抛在外头,没有得罪过高依妍,对方却毫不手软地暗害于她。难道没有显贵的家世,她便只能被人看轻,受人利用,遭人暗害,难以反击吗?
“殿下请。”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绕过大半个侯府,到了谢宁所住的小院门口。纵是秦峰早有所料,望着眼前的简陋房舍,也依然皱起了眉头。
二人厅中相对而坐,谷穗机灵地奉上清茶,立在了谢宁身后,没有出声。
秦峰托着手上茶盏,慢条斯理地揭开茶盖,轻吹一口气后,方才低头品茗。
不必刻意捕捉,谢宁的目光自然便被这一番赏心悦目的动作吸引,心中的郁结,早已悄然散去。
半盏茶喝过,秦峰将视线重新凝在谢宁身上,没有避讳谷穗,毫无征兆地出声,“方才所说,想必谢姑娘已然心中有数。只是道理看似简单,以姑娘现在的处境,想要达成,只怕亦非易事。或许谢姑娘还会认为,我方才所言之事,对你而言,太过遥不可及。”
知他不会无故提及,谢宁难得福至心灵,虚心相问,“殿下可有应对之法?”
秦峰眼中笑意真切了三分,“京中每逢三年,便会进行一次女官选拔,以你单枪匹马掳下苗疆三人的本事,选入兵部,绝非难事。一旦你入朝为官,便可顺理成章地搬出侯府。”
就算谢老爹不曾相告,谢宁也从说书的段子里听过当朝女官的事迹,因此对这三年一逢的女官试,她并不陌生。但秦峰骤然提及,却令她顿觉峰回路转,“不知这选拔有何要求?”
“琴棋书画,礼乐射御。”
“噗——”谢宁失态地喷出一口茶,好险没有溅到身上,望着地上绒毯上沾染的茶渍,皱起一张小脸,没有抬头去看对面那人的反应,因自己这不雅的举止,红了脸颊。
“咳,”秦峰轻咳一声,打断了厅中尴尬,“谢姑娘不必担心。若你有意参试,我可举荐你入书院修学。万事贵在恒字,只要你有心向学,掌握八艺不是难事。”
“多谢殿下好意。”见秦峰对她方才失态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谢宁起伏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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