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仆人带他们来到了餐厅。
“你的气色看起来真不错。”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略带深意地笑了笑,“看来quella将你服侍得很好。”
薄靳言端起温牛奶喝了一口,唇角噙笑:“最好的服侍,才能唤起我对合作的*。”
“他”轻轻鼓了鼓掌:“很好,等会儿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相信你会爱上它们的。”
薄靳言的眼眸深了深,随即淡笑:“客随主便。”
很快,“他”便带薄靳言来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地下王国——相比较地面上富丽堂皇的庄园古堡,这里更像无尽黑暗的十八层地狱,充斥着血腥和暴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数叫嚣着的折磨,痛苦,还有恐惧。
来到一间纯白的实验室,薄靳言一眼便认出了,这里,正是那段视频中她出现的地方。
然而昨夜,他分明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任何的伤口。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看到他微变的神情露出惬意的笑意,“那是很久以前,quella对自己做的实验——无知无觉,充满了艺术与美感的实验。她是那样令我着迷,令我兴奋......哦,真怕她就这样放干自己的血,所以我开始教她*解剖,在人体的所有部位,精准地控制出血,最大化地令他们痛苦,却不会立即丧失意识和生命。”
“就像对我一样。”薄靳言忽然淡淡道。
却是看着他,玩味一笑,随即轻击手掌,很快便有两名穿着无菌服的人员将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男子带了进来。
“quella,去吧,让他亲眼看看。我们自负的,可怜的薄教授,还沉浸在对你失而复得的喜悦和骄傲中呢。”
薄靳言蓦地一怔,浑身的血液几乎刹那凝结,幽深的眼眸瞬间攫住了她的身影。
而quella的面上却是那样平静,甚至是带着一丝兴奋和傲然,握着锃亮精巧的手术刀,娴熟地,灵活地在男子瘦骨嶙峋的身躯上挥舞着,放佛经过精密的计算,每一处的出血量保持的是那样一致和完美。
他只能听到男人小声无力的呻-吟,却是乖乖的没有动弹挣扎。
她不是林菲。
这样娴熟的解剖技术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薄靳言的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秒偏离,大脑却进入高速运转。
他几乎断定,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不过是一个精心设下的局——是亲手设计的,完美的开端。
“他”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而傅子遇呈现的她的履历——
薄靳言的眼眸骤然冰冷——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爆发的大型流感,她被传染,继而隔离.....
不对——时间不对。
只有短短几个月,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锐亮眼眸渐趋黯淡,思虑不过一瞬,很快,他便看见那具躯体下□□的器官,而表面覆盖的那层皮肉却是渐渐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下一刻,薄靳言的身形一滞,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十字架,正在受审判的耶稣。
“!”愉悦地笑出声,“quella,这是我见过你干的最漂亮的一次,真令人赏心悦目。”
她乖顺地站在“他”的身后,笑而不语。
薄靳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副血淋漓的画图案上,脑中却是浮现出同样被他钉在十字架上的蔺漪阳。可惜,对方已是凶多吉少。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薄靳言狭眸微闪,看来今天,他就是下一个——被“他”审判的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