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怀中的霓漫天,紧拧眉头冷声道:“子画,霓漫天和七杀的关系昭然若揭,快把她交给我带回去审问。”
白子画却是不肯相让,语气冷淡:“师兄,她身上的毒便是七杀所为,难道还不够证明她和七杀无关么?”
“子画!”
白子画头也没回地直奔绝情殿,徒留下站在原地的世尊摩严面色阴沉,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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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琉夏”中的是卜元鼎之毒时,杀阡陌恨不得将单春秋当场诛杀!
以前他阳奉阴违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竟敢对“琉夏”动手,当他这个圣君是死的么!
单春秋生生受了他三掌,眼神却依然没有悔改之意。
杀阡陌没时间再同他盘旋,第一时间便赶去了异朽阁。
这次异朽君倒是没有为难于他,第一句话便说中了他的来意:“圣君可是为卜元鼎之毒而来?”
杀阡陌面带戾气,冷冷道:“此毒可有解救之法?若要什么代价你尽管开口便是,我杀阡陌绝不吝惜。”
异朽君只是淡淡道:“同样的话,一月前也有人这般说过,可惜最终他没有答应。”
杀阡陌皱眉:“是谁?”
“白子画。”
“他居然没有答应?!”杀阡陌此刻想撕白子画的心都有了,“他不是说会好好对“琉夏”么,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果然是伪君子!”
“你只消说如何解,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异朽君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他不答应,是因为此法有违他的正道,所以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徒儿死去也不肯相救。不过对于圣君你来说,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
“什么法子?”
“聚集九方神器,召唤炎水玉归位。只要有了炎水玉,便可解这卜元鼎之毒。”
杀阡陌眼神顿时一亮:“这有何难!我已有四方神器,再去夺便是!他们若不给,便杀到他们给!”
异朽君微不可闻地叹息出声:“太白,长白,天山三派的神器我已到手,拴天链亦已在她身上,你只需夺得白子画的流光琴便可。”
杀阡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要帮我?”
异朽君淡淡一笑:“我不是在帮你,不过是履行一个失败的赌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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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殿的门口今日多了一人到访。
白子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有何事?”
他早已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只因他不想在这最后的日子还有人坏了他和徒儿的清静,一如他决口不问她和杀阡陌是如何认识一样。
花千骨咬唇道:“尊上,我知道有方法可以暂缓师姐的毒性。”
白子画顿时一滞,淡漠的声音中已是有了丝期盼:“你有什么方法?”
她飞快地捋起自己的衣袖道:“我的血天生可令百花凋敝,万物枯萎,是世间至毒之物,正好可以抵制那卜元鼎之毒。”
他眼神异常冷淡:“我不同意。回去吧。”
“尊上!”
“便是漫天,也绝不会同意的。”
“可是......”
“回去!”白子画的面上已是带了厉色。
花千骨咬了咬牙,只好转身离开。
本想借这个机会多亲近他,一步一步增加好感,没想到白子画竟真的这般冷心绝情,固执己见,不违正道。
难道他是要眼睁睁看着霓漫天死了?
如此说来,当初没能让白子画中毒,倒是意外之喜了。只要霓漫天一除,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师父......是谁来了?”霓漫天虚弱地问道。
白子画倒了杯茶喂她喝下:“没什么,弟子来询问琐事罢了。”
霓漫天猜也能猜到是花千骨,不过现下也没精力管她了,她正为进度读条发愁呢。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一月前,他早已传信于东华,无垢,檀凡和其他一些有交情的仙友探查炎水玉的下落,可是到了现在,仍是一无所获。
看着徒儿日渐消瘦的形容,和盘绕不散的死气,难道他真的只有聚集九方神器,才能引炎水玉归位......
白子画的心中挣扎不定,一面是他心中一直贯彻执行的正道,一面是朝夕相处割舍不得的徒儿......
师父,你说的劫难,便是指这个吧......
白子画微微苦笑,手中的流光琴流泻出一曲哀愁,恰映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