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也顾不得此时自己是不是迁怒,其实她明知这事怪不上乔峰。对于乔峰来说,阿康那点子气力也就能拍个蚊子,打在他身上,实在是无关痛痒。可他眼见阿康十几拳捶下去,倒是把她自己累得委顿不堪,到后来是每捶一下,她自己都要晃几晃。好好一个女子,此时已是满眼的狂乱愤恨,凄艳无比,让人不由为她心酸。乔峰一手捉住她的双拳,一手定住她的肩膀,道,“你恨我连累他三人性命,乔某无话可说。可眼下总要先料理好谭公谭婆、赵钱孙的后事。之后你是否要去看看你儿子,然后有何打算,这些你都要想清楚。乔峰现下虽是麻烦缠身,但我既已答应谭婆,就定会想方设法护你母子周全。等到真相大白、你母子安全无虞之日,你要打要骂,乔某都由得你。”
乔峰注视着阿康的双眼说完,见阿康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眼里的悲伤却是越来越深重,好似望不到底的深潭。乔峰没来由的心下一颤,好在阿康已在他脸上不自在之前,已是合上了双眼。
阿康心下明白乔峰说的不错。乔峰曾为一帮之主,他自是有眼光、有谋略的,而并非是单单武功高强的莽汉。今夜之事,若是萧远山所为,在马大元灵前的香烛又怎会被加了迷情的j□j;若说换香和杀人是两起人所为,以萧远山的功力岂会察觉不到另一伙人在阴谋构陷?而乔峰正在此处,萧远山又怎会容得有人连他儿子一起算计进去?若然行凶者不是萧远山,则是另有人扮成乔峰,杀害当日杏子林的证人,且同时又给她下了药。那这伙人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
阿康再睁开眼时,眼神已是清明沉静下来。乔峰见状,便放开手。阿康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来,理了一理鬓角的乱发,抬头正视着乔峰道,“我会安排家人护送谭公谭婆的灵柩回山西,并安排赵钱孙的后事。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明早,我和你一同去少林寺,拜见方丈玄慈大师,请他为你主持公道。”言罢,唤来马二,交待好诸事,安排乔峰暂到马大元生前的书房略作修整。之后找来马二嫂,帮她整理一应事物不提。
且说白世镜刚刚逃窜出马宅正厅后,昏暗中东厢有一高大身影渺无声息的紧紧跟上,同往南向林中而去。院门外不远处,另隐藏一人,见那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掠出,过了半晌,确认无人再追踪而至,方才往香山北侧的琵琶峰而去。
这人来到琵琶峰一处破败已久的庵堂,庵堂门口早有人等候已久,见了来人,招呼道,“十三弟,主公那厢可还顺利?”这说话之人,赫然正是全冠清!
那被称作十三弟的,是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白净细瘦的一张脸却是脸庞线条如刀削般分明冷硬,一双利目炯炯有神;薄唇微抿时、神情坚毅,斜唇而笑时又带股子轻挑。标准的,相书上所说,狠厉薄情之人的相貌。
“赖全二哥妙计之福,皆如事前所谋划一般。”那十三弟恭谨答道。
全冠清却似对他这份严谨作态很不受用,言语间不无讽刺之味的开口道,“黄老弟如今已是掌管数十条巨船、商线,扬州外洋商户第一大家的黄家主事,何苦感冒奇险,为愚兄做这种派个小角色就行的琐事?”
“全二哥客气。十三本是来跟主公复命,既然主公亲自出手,十三自该效力于鞍前马后。”黄十三答得是波澜不兴,大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可话外之意,却暗示他黄十三跟能靠在主子眼前,也更为主子尽忠;又暗讽全冠清在主公面前托大。
全冠清冷哼一声,道“十三弟来洛阳,是为了趁宗主黄家被人灭门之际,拿住寄养在现任宗主黄敞潮处、前任扬州黄家主事的遗孤,愚兄可有料错?”却是戳他来洛阳并非是为了什么复命,而是欲行斩草除根的狠辣手段。也是提点他黄十三,自己对他的行事很是清楚,教他在自己面前收敛一些,不要小人得志,太过张狂。
黄十三不惊不慌道,“宗主身遭大难,十三自是忧心牧波大哥的遗孤,故而顺路过来瞧瞧。”说着看似随意的话锋一转,道:“二哥今晚叫小弟将白世镜引到马大元家,又伺机换上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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