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多了些,明黄的色泽看多了委实眼晕,其他的还真让她起不了畏惧之心。
在怎么厉害的地方,不过是她男人平日办公的地方,这男人都是她的,他的地方也不就是她。
一旁站着看她的钟公公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得评上一句,您老心真大,这满大闵朝也就是您了。
可钟公公读不了心语,他只是看她这边看看,那边晃晃,一脸的好奇,倒也没有束手束脚的畏惧,还在心里赞了一句,别看女主子不常出宫门,不过跟主子呆的久了,这尊贵之气到是染了十足,这眼界宽,胆气而也壮。
事与愿违,婉容原打算的好,从过来这一刻起,她不仅要把人给缠住,也要下死力把人给伺候好了,哪怕他要是敢在%#¥,她怎么着也得配合周全。(真的不是你想太多!)
结果,她一等再等,时光飞逝,眼看着就要过了午膳了,前头来报,说是皇上要同几位大臣一起在偏殿用膳,约莫用完膳还有事要议。
婉容看着食盒里早已凉却的点心茶水,深以为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是怎么了。
“公公,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干什么来?”婉容试探的问一直陪着她瞎耽误功夫的钟公公道。
钟公公一脸的好奇,“您是有事找皇上?”
“咳,没有,”婉容连连摆手,讪笑道,“难得过来,没想到他这么忙,是不是平日都这样?”
“嗯,最近是忙些,殿试刚完,外官述职等期,南边水患刚消,北边旱情又起……”钟公公一本正经的给她排。
婉容听得头皮发麻,疾声道,“这个,这个,他忙的过来吗?”要死了,怎么她每次过来,总有一种大闵朝岌岌可危朝不保夕的错觉。
敢问她这个宠妃能做到头吗?
“这都是常事,没到一个时节,必是要有的,娘娘不用担心。”
钟公公和曦的一笑,语气中多少有点揶揄她的意思,婉容微微脸红。
顷刻,她的午膳让人送进了房内,无精打采的勉强用完,盘腿在榻上,没了形象的看着窗外发呆。
精心打扮的手势,早被她捋了半边下去,飞仙髻也卸了,脑后简单的挽了一个小髻,桃红色的披纱去了,单穿了件湖蓝色的竖领衣裳,真正是端庄早去,妩媚稀松尽显。
“哎哟,这不好玩,”婉容用手捂着打了个哈气,翻身往后一倒,靠在身后的明黄迎风枕上,抬眼看着雕梁上的龙纹雕饰,一个二个的数过来,真是无聊困乏至极。
移去偏殿的李君瑞半倚在扶手上状似认真的听着几位重臣为了一个方案争吵不休,眼神聚焦无处,喜怒更是无从辨起。
新任的管事公公,姓龚,专职给几位大人续茶,来来去去间,手法娴熟,一点偏差不出。
看着低眉顺眼,什么西洋景都不敢多看一眼,其实花了七分心神在上位,你瞧,李君瑞轻轻一挪手肘,他就挪步往上走,果然,等他刚上台阶,就见上位的那人伸手随意招了招。
龚公公连忙俯身凑过去听。
“去看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龚公公清楚听在耳里,就躬身下去了,跟外面等候的小太监一接头,得了消息,立刻往里进,上了台阶,侧身站好,用极小的声音回话。
李君瑞皱了眉,扳直了上身,手肘扣在了大书案上,手拿了御笔又放下,又去拿了高起的奏折,一翻,原是批阅好的,没来由一怒,重重的扔在了一边。
底下吵的正热闹的大臣们心神皆震,面面相觑间,冷汗哧溜的往下滑啊。
还没搞清楚到底哪句话不对,上头平淡出声了,“继续说。”
继续说?说到哪了,可怜哟!
“做什么呢?”李君瑞终是按耐不住,挥退了朝臣,让他们吵顺了理个章程出来他看。如今站在书房门口,却是徘徊不得进。
“刚才奴才去看,还坐着想事呢,这当会,怕是困着了。”钟公公笑着回道。
李君瑞想想也是,这个时辰,往日她都要小睡一会,刚才故意晾着她,能熬得住才怪。
如此,他便大踏步进了书房,刚迈进门槛处,就有了欢喜雀跃的跃进了他的怀里,甜甜的撒着娇,“你回来了,让我等得好久。”
这是困着了的人,李君瑞刹那间觉得头离奇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