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祺确实没有敷衍婉容,他豁出所有精力办这件事,甚至动用了他潜藏很深的蓄力。
“张三爷,小的不过是混口饭吃,放您进去,怕是明天就得人头落地,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别跟小的为难。”
诏狱真是奇特,阎王已经打通,缠在小鬼这了,眼前这个一身阴气,形销骨立的干瘦老头,腆着一张老脸说什么都不肯放他进去。
偏偏这人扯动着脸上的干皮,诡异的装出嘻皮笑脸的样子,似乎下一步就能用几角银子收买,可天晓得,他暗许了几百两的银票还在兜里呢,竟然没一点机会拿出来。
张祺耐着心思周旋,百步都走了九十九了,他不可能就此回头,“李头儿,我身上可有差,你挡了我的事,不怕吃挂落吗?”
软硬皆施,张祺琢磨着事到这一步他也不怕翻脸。
不成想,对面的人就跟诏狱化出的戾物似的,油盐不进,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说哪里话,您办差,小的也办差,只要您把条子拿出来,诏狱这么点地方,您想去哪就去哪,小老儿拦您一下,就是这个。”
他提了气势来硬的,那老头也不甘落后,伸出残破的半截手指出来,套了套,下流又猥琐。
张祺长这么大,还真没受过这等闲气,当下就暴怒了,“你……”
外面引他进来听动静的小管事急了,“三爷耶,您是瓷砖,他是烂泥,犯不着,真犯不着。”
“阴曹地府里跑出的脏污东西,还不快滚。”柳大人唱作俱佳,一脚踹了过去,把那牢头给踢了个踉跄,小跑着滚了。
张祺这要是还没看出来,那算是白瞎了一对招子,感情两人联合起来演一出双簧给他看。
他狠狠的甩了袖子,谁都不理,大踏步走出这个从墙角缝都能渗出阴污的地方。
不成想那小管事化成店小二,在背后掐着脖子吆喝上了,“诶,诶,三爷,三爷,您慢着些走,有空常来啊。”
张祺当下没气出毛病来,那老头儿是没拿他前,可这小管事可是拿了他上千两。
抬头看着外面一望无垠的天空,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暗示自己真犯不着。
前面几日,他把诏狱上上下下都查了个遍,就连进出的猫狗都没放过,抽丝剥茧之下,发现,其中盘根错节,根本无处下手。
更何况他们打算要见的是诏狱最里层的那个人,实在没办法可想之下他冒险去问了张老太爷,问他有没有办法。
张老太爷也不问他为了什么事,只是眯眯眼就跟他说了一句话,那里面的人都是变了种的活鬼,能正常点喘气的都管不着那边。
他去了两趟明白了,可不就是变了种吗,估摸鬼域无聊,纯把他当闷子逗了。
连他都敢逗,他狠狠的摸了把额头,嘿,他还真拿这帮子鬼没办法。
苦笑着摇摇头,风头正盛的张祺张大将军,颓丧的回去了家里,静静的坐在榻上想了半天,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无形之中被他妹妹的几句话给带没了。
他还真在没辙可想的前提下,准备硬闯诏狱先见见那个人。
接下来怎么办?他想,应该让她尽早打消算盘,反正他这么三番五次的打诏狱的主意,早把里头的人给惊动了,想来早有人报了上去。
两相一联系,婉容估计想出宫也是不可能了。
一盘算他决定去找钟子期,把这个消息带进去,告诉她知道,省的她轻举妄动。
钟子期得了消息,去禁卫军轮值的偏院里见他。
“什么事,我不能呆太久,主子这些日子午觉时间不长。”钟子期急急赶到,连茶都不愿意喝。
张祺见着人之后,有些难以启齿,事情在他手上砸了,丢脸丢到家了,还要说出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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