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消消气,没人能把主子怎么样,大家伙都看着呢。”
李君瑞暴走,也就钟公公还能尾随,两人前后赶到了那处水廊,四下无人,钟公公才敢出声劝。
李君瑞一听气得更凶,双手撑着围栏,闭着眼睛,头皮处青筋直跳。
‘小家伙,你放心,她没事,你师叔祖看的准准的。’
当时,师叔祖也这么跟他说,结果呢,他从休眠中醒来,师叔祖没了,小容儿找不到了。
你让他信,怎么信,就算现在的他比当时,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不同,他也不敢大意一分。
“朕,当初是跟你怎么说的!”李君瑞说这话的时候,透着极寒深冷,周围只有钟公公一人,换做平时此间时候,他多少会对他客气,甚至会尊他一声师傅。
是真的生了大气,钟公公哪里还敢再起相劝之心,心头清明的很,慢慢的跪伏在地,苦笑不已,却是一句不敢辩。
“不管如何手段,谁都不能拿她做筏子,”李君瑞如同困兽般的低吼,声音沙哑难听,隐隐带出钝气。
钟公公额头磕地,卷成一团静止不动的黑墨。
咔嚓一声脆响,围栏断裂,一截坠入湖面,声息全无,不可寻。
传到他这边的消息比事实经过慢了半拍,在他确知鹿阴出现,事实婉容已经上了马车。导致他被迫默许了这件事。
没人在这件事上拖慢这半刻,只有他身边这个从他出生就一直陪他到现在的老太监能。
李君瑞如今的情绪不比这阴暗深沉的湖面更明亮多少,要不是跪的人,情面非比寻常,当场踹死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石孝之的事情,你亲自去查,带着鹿阴一起去,要是真有这么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钟公公声音不颤,如往常般恭顺。
湖面有风经过,轻挑袍服,吹乱发丝几许,人,物,景,看似同平时无甚区别,须不知,其中波折,是有多少凶险经历。
李君瑞转身望向远处埋在森森木林方向的院子,事情太多,耽搁太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寅时初刻,平时这会,他都该晨起了,也不知道没她睡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一点点对昨日之事懊悔。
心里想着,脚步先行移动,朝着那边方向走。
钟公公跟着站起,跟无事人一般跟在了他身后,今日这事唯一的障碍就是心急了,要说后悔,肯定没有。
他对主子忠心,自然也会对小主子在意的人忠心耿耿。可所有的事都及不上小主子的安危社稷重要,为这个,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诶,皇上还是年轻,心软,对他这奴才还是下不去手,钟公公瞄了一眼离他三步远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泻出一丝笑意。
没事,他这条老命,留到今日,不就是为了能看顾主子周全,魍魉鬼怪差不多都要露头了,他真的是有些等不及了呢。
李君瑞本来脚步还不快,越是接近那处院落越是心急,走到垂花门的时候,不明显的小跑了起来。
今天真是气头上了,留了一院子的肮脏事,让她自己去收拾,只想给她个教训,却忘了晚上会没人看着她。
应该是不会出事,可隐隐的不安,催促着他一刻都不能容忍。
正院的门被他慌张推开,一脚踏进屋里的时候,明明不可能发出声响,还是不由自主的放的更轻了。
不停歇的往里,掀开里屋最后一道门帘之后,不过是一眼瞬间,他的心狠狠的被抽的生疼。
怎么会这样!
屋里静的吓人,月光从窗棂处斜斜射进一角,室内淡淡的光线,可能会对正常人有所阻碍,可不会对李君瑞造成任何障碍。
从床沿往下,凌乱的分不清究竟是衣料还是绸被,一路耷拉到地面上,边缘地带就翻出一个四肢趴地的人?
素白衣衫凌乱,墨黑长发遮了满头满脸,根本看不清是脸朝地还是朝上。
李君瑞手脚并用,一紧张之下,左右脚搅合在一起,一个踉跄之下,才险险稳住身影。
疾走几步,到了跟前蹲下,尽是抬手不知该如何。
隐约听到底下的人呜咽了一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把人囫囵抱起,裹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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