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就是梁氏的娘家崇明伯府虽不如侯府有地位,自家夫人也不会轻易得罪,不然也不会让她与当家的来。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咱们之前没礼数,只当卫家分了家,卫家四房并不足为虑,然瞧着卫四太太这态度,免不得咱们得把姿态放低一些,好也把夫人交待的事情办妥。”吕嬷嬷道。
等着她把人接进了府,自己是侯夫人身边的贴心人,想要一个庶子媳妇好看又有何难,何况就她所知晓的,卫家六姑娘着实不是个聪明人。
卫芠不是聪明人连外人都知晓,梁氏心里自然也清楚,因此打发完吕嬷嬷一行就让人去叫了阿木来。
阿木虽才七岁多八岁,然而在梁氏看来却是比卫芠要能做许多事情,一个七八岁的姑娘,可以说是自幼没有长辈教养不懂规矩,不懂规矩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爹原本是京城里侯府的庶出子……”梁氏将张来真正的身份告知阿木。
阿木听到这个秘密顿时有些傻了,然而极快就反应了过来,“就是小娘养的?”
有时候越穷的地方于某些礼教更为严苛,在淝县里庶子便不如在京城里的有地位,四面八方住着的都是有些各种关系的亲戚,说起旁家的闲话来带着一股奇异的道德感及苛刻语言。
梁氏自然也要与阿木解释一番,“这话日后可莫要说了,在京城里说这话就是没教养没规矩家的孩子才说的,特特是女孩子,万万不可说脏话知道么?”
阿木受教点头,然后就开始苦恼了,“那我爹是不是有个待他不好的嫡母呀?那爹的生母呢?”
淝县地再小,也拦不住家里有点底子的男人那根管不住的破黄瓜,不过小地方的女人也没京城里读书人家的贤良淑德,对待庶子自然不如亲生的,有更严重的连过日子都苛刻,且随意殴打。
梁氏摸了摸阿木的头,道:“随意打庶子的嫡母这种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面上对你好的,暗地里却是害你的。你亲亲外祖母呀,早你爹很早的时候就得病死了。”
阿木眼珠子转了转,立马领悟了梁氏话里的意思,“外婆是说京城侯府里那个嫡母跟阿红一样,面上对我好,暗地里却是跟我娘跟爹告我的状?”
梁氏失笑,敲了阿木脑袋一下,“要不是怕你,阿红哪会告你的状?侯府里的人啊,可比阿红坏多了,阿红只是害你被你爹打一顿,侯府里的人却是要害你跟你爹还有你娘你弟弟的命呢!”
人在年少无知之时,往往比年长后更有勇气。
爹也好,娘也好,弟弟也罢,与阿木而言,正是因有了他们,她才觉得自己的家是完整的,自己走出去才不被人笑是没娘,被人笑绝户女。
有人要害他们,就是在与自己作对,阿木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外婆别怕,我保护娘跟弟弟!”
梁氏将阿木抱在怀里,悄声与她道:“侯府那个老婆子可厉害了,外婆教你一些招数,你可得记清楚了,日后她要这般那般,你就那般这般……”
教完阿木,梁氏才让人叫了卫芠到自己屋里来,“今日北威侯夫人上门,你也知道是为了何事。她与我写了一封信,说是想要将你们母子三人接回京中府里去。”
卫芠对北威侯府一点兴趣都没有,听了连忙摆手道:“娘,我不去!”
梁氏道:“难道我还想你去?可你已经嫁给了你师兄,侯府又哪会轻易说不认?姓吕的可是个做事齐全的人,莫说你是卫府出来的姑娘,怕就是一个樵夫的女儿,她也会把你认进门!”
卫芠心下烦恼,“可她们府上那个爵位之争,要大房的想要过继阿毛该怎么办?”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疼,要阿毛日后叫丁家大房的叫娘,反而叫自己婶子,打死她都不干。
梁氏哪不知卫芠真不合适侯府的生活,特别还是家宅不宁的府邸,只是为了阿毛的身份嫁给了张来,在这件事情上就没了选择的余地。
他们就是没跟北威侯府结亲的打算,让两人和离,可和离也带不走孩子,吕氏就是为了让张来再娶不到一门好亲,也是不可能将阿木跟阿毛让给卫芠带的。
“你自己想想,和离之后北威侯府要执意要孩子,就是从律法上阿毛跟阿木就不可能再跟着你!今日我是将人轰走了,然而也是她无理再先,过两日她若是以礼上门,张府就能将她们又拦着?还是闹大了闹上公堂上才好?”梁氏直接与卫芠摊牌。
就是闹上了公堂,卫芠也占不了半点便宜,反而是毁她的名声,说她对婆母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