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解释的。”富江试图让已经癫狂化的贵子冷静下来, 仿佛出轨被妻子抓个正着的狗男人。
无奈贵子已经从惊呆状态清醒过来, 眼睛盯着富江饱满的胸口, 白衬衣的扣子已经岌岌可危,撑开的缝隙间雪白绵软隐约可见, 曾迷恋过的精致锁骨下,莹润的弧度与深沟对贵子造成了百万吨的冲击。
贵子缓缓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山丘,又抬起头看看对面的大山峰, 眼中的迷恋瞬间支离破碎, 眼神充满嫉妒与仇恨。
气息变了。
富江敏锐的察觉到,贵子身上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迷恋的男人突然变成女人而愤怒疯狂,而是属于富江本质中对其他富江天生的排斥嫉妒,正如同系统所说,富江之间的关系是无休止的争斗, 力求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富江。
现在就很好理解, 为什么这个系统把自己拖进游戏还不够, 非要改变自己的性别。恐怕男性身份对其他女性富江没有这种效果。
“你欺骗了我。”贵子咬牙切齿的说, 温婉的面容变得狰狞,总含着水光的眸子也充满了杀意。
富江垂眸,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抬头说:“你说得不对。请你仔细想一下, 我有对你说过什么不实的话吗?我只是表达了想要回我自己的力量,然后你同意了。你说我欺骗了你,这是不对的。”
贵子脑子嗡嗡作响, 紧握的双拳让手背爆出青筋,她的少女心被玩弄了!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她甚至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牺牲感动着,下一刻她心中的男神就变成了令人讨厌的女人,那张完美的脸不再让她着迷,反而让她无比厌恶,只想毁掉这个女人!
“我不要你了。”贵子冷漠的宣布,“你就等着被这个世界抛弃吧。”她恨恨的说着,“然后看着我一个一个折磨你重要的人,我要把他们变成我的狗!”
富江脸上的情绪消失,冷冷的扫了贵子一眼,摩挲着手指。
贵子嚣张的笑声渐渐哑火了,那双黯黑的眼眸里空无一物,只剩下浓郁的黑暗,静默中她紧绷真神经,分明自己已经占据了上风,却莫名的感到恐惧。
“啊,真可惜,”富江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还有物理作业没有写完。”
不提作业还好,一提作业贵子又想起自己在家庭作业的汪洋大海中艰难生存的悲剧,在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战战兢兢,握笔时间太久,右手手指现在都在发抖。
一向标榜自己与其他没有理智只凭本能生存的富江不是一类的贵子此刻理智全无,额头正中一只血红的眼睛骤然睁开,带着无尽的仇恨看着富江。“我等不了了,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山林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白日穿林的风一般都很温柔,带着点海水的潮湿。可这阵突兀狂暴的风却刮出了黄沙漫天的感觉,枯枝落叶灰尘被卷起,咆哮着扑向贵子,吹得她睁不开眼,就连额头上的血轮眼也下意识的闭上了。
能在一局十数万人的游戏里存活到后期,贵子也不是那么无脑,狂风中隐隐的杀气让她迅速睁开了血轮眼,使用另一个能力让脖颈虚化。同一时间,一道银白刺目的光芒轻轻从她喉咙出划了过去。虚化后的身体没有被击中,她却真实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凉。寒芒切坡肌肤,割断喉管,鲜血准备从切口中喷涌出来……
如果不是无数次战斗中养出的警惕救了她,恐怕现在她的头已经离开身体了。富江的特殊体质决定了即使被刺中也不会死亡,可她还是本能的回避了。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死。
“为什么?”贵子捂着脖颈,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是不对力量有什么误解?”富江握着天丛云剑,目光在贵子身上过了一遍,贵子一阵恶寒,那目光就像在挑选下一次出手的位置。“力量就像杯子里的水,只要杯子还在,就算空了,也能再满上。”
贵子有点慌了,她尝试着调动身体里从富江那继承来的力量,却发现她根本不会用!
她能点燃神火,能感受到身体里充沛的力量,七天时间还剩两天,没有完全替代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力量。
富江敛目,感受着身体里的快要枯竭的灵力一点一点的充盈起来,随着川上神社名气上升,他发现在这里灵力恢复得越来越快。这也正是他将贵子引到川上神社来的目的。
幽蓝的神火再次在掌心点燃,比起昨晚明亮了许多,富江轻轻一吹,火势从川上神社迅速蔓延开,随着风势席卷了整个杜王町。
“你想看看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样的吗?”富江立在山顶,神火自他足下熊熊燃烧,体质特殊的贵子尖叫着,在发现幽蓝火焰没有将她点燃之后依然战战兢兢。顺着富江的目光看过去,贵子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城镇在火焰中安静的燃烧着,幽蓝的火苗轻盈的跃动交织,连茫无边际的海面也被火焰吞噬。行人如常行走,对城市发生的异状浑然不觉,火焰在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肆意燃烧着,他们看不到这份极致的美丽。
贵子闻到了焦糊的味道,耳边不断传来惨叫,有什么东西在神火中翻腾着,绮丽梦幻的场景,她却觉得危险到让人头皮发麻,白皙的手臂上跳起了一粒粒小疙瘩。
“过来看。”富江招呼贵子,“你说你拥有了我的一半力量,那我来教你怎么用这份力量。”富江握着长剑的手伸出,贵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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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住!家里来增援的人手很快就到了!”
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一身狼狈,结出符咒的手不住颤抖,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枯竭,困住鼠妖的阵法已经摇摇欲坠。
鼠妖不断的挣扎嘶吼,森白的獠牙滴着血,脚边躺着两具阴阳师的尸体,脖颈处被咬断,吸收了阴阳师的血液之后,鼠妖的力量更强大了。仅剩的四个阴阳师艰难的维护着阵法。
鼠妖凶狠贪婪的目光在活着的阴阳师身上留恋,狂笑着更激烈的挣扎,捆在鼠妖身上锁链样的光芒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哈哈哈吃掉你们!”鼠妖筋肉鼓起猛,抓起一具尸体一口啃掉了一条手臂,咀嚼着带骨的血肉朝活着的几个阴阳师靠近。
“饿狼,言言。”
竹筒中洒出的墨水幻化成饿狼,咆哮着扑向鼠妖。
花开院龙二带着花开院魔魅流前来支援,可惜迟了一步,式神饿狼成型的同时,鼠妖已经一爪将一名小腿重伤的阴阳师按住,滴着口水的血盆大口张开,朝人类最脆弱的脖颈狠狠咬下。
被抓住的阴阳师眼中满是绝望,视野被鼠妖张开的大口占据,颤抖着双唇无力做出最后挣扎,可惜都是徒劳。他已经嗅到了鼠妖口中的血腥气,那是同伴的血……
阴阳师闭上了眼。
预料中的死亡却没有降临,他心惊胆战的重新睁开眼。
凶狠的鼠妖还保持着扑下来的姿态,锋利的獠牙近在眼前,却没有再进一步,扭曲的脸十分痛苦,被一团淡蓝的火焰安静的灼烧着。从四肢开始,一点一点的化作焦炭消失。
阴阳师从死亡的阴影中醒过来,浑身脱力到了下去,伤痛袭来,视线逐渐模糊,最后的视线中,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蓝。
花开院龙二打开竹筒,巡视四周的饿狼又化成墨水回到了竹筒中。
“魔魅流,把他们带上。你们三个扶着他。”花开院龙二吩咐着,“不是说鼠妖是群居的吗?怎么不见其他的?”
两个受轻伤的阴阳师扶起一个重伤一个昏迷的同伴,“附近有个洞穴,鼠妖抓来的人类都在里面。初步估计有十几只,不能轻敌。”
“我去看看。”花开院龙二溜溜达达的下洞穴去了,不一会带着一串人出来了。
“下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们下去过一次,折了一个人才逃上来!”
“消失了,”一个女生小声说,抱紧自己的肩膀,“那些怪物突然就消失了……”
“……烧掉了……哈哈……全都被烧死了!”一个男人大笑了两声,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理子……理子被吃掉了……妖怪还要吃我,突然就着火了……哈哈……那些妖怪全都被烧死了!理子!!!”
花开院龙二低着头,看着越烧越旺已经漫过他腰间的火焰,那个女生是普通人,那个男人有一点灵力,只有具有灵力的人才能看到的火焰吗?
他之前感受到的几道妖气,在火焰出现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是被烧掉了吗?
“真浪费。”花开院龙二咬着一根烟,烧这么一场火,要费多少灵力?就是整个花开院家的阴阳师都集中起来,恐怕连点燃的灵力都不够。老头的信心恐怕要被打击了。
重伤未愈的安倍吉行,拖着虚弱的身体站在高塔窗口眺望,整个东京,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中。淡蓝的火焰比天空的太阳更炫目,交织成美丽奇幻的梦境。
“你说当年大神官用神火烧了羽衣狐的城,也是这么美丽吗?”
御门院心结心结没有回答,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的看着燃烧中的城市。
“真可怕。”御门院七代当家御门院天海望着无边无际的火海,“大神官这是什么意思?向我们示威吗?”他对不久前二代六代寻找神火时遭受重创的事略有耳闻,“如果真的强到这种程度,我们连防御都不需要了。”
再牢固的防御,面对压倒性的力量,也只是徒劳。
“驻守各地的成员传回情报,太夸张了,”御门院海天话里透着不敢置信,“大半个日本都被神火烧了。那位大神官,究竟强到什么程度?”
“不会,如果他要动御门院家,那天就不会让我们回来了。”御门院心结心结说。“恐怕是遇上了什么事。”
浮世绘町。
“总大将!您要去哪里啊总大将?”煤球一样的鸦天狗扑棱着翅膀追在奴良滑瓢身后,“大家已经避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没有妖怪被烧到。这……这火和那一位大神官的很像啊,”鸦天狗自言自语,“可是不可能啊,人类怎么能活那么久呢?”
“是啊,人类怎么能活这么久呢?”奴良滑瓢背着手迈出门槛,“不用跟着我,我有点事要出去。”
“不行!总大将!现在外面非常不安全啊!”鸦天狗慌忙挡在滑瓢身前,“牛鬼组传来消息,这把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烧的火,他手下几个做过恶的都被烧没了,范围之广前所未闻。不少以除妖驱魔为己任的阴阳师除妖师已经出动了,准备借着这把火来一次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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