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消息称比赛结果公布当天您进了恒宇大厦并且去了总裁室,请问你与恒宇最大股东曾子谦曾先生是什么关系?”
有个记者不死心,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惊愕,说:“比赛公布结果当天我并未外出。”
显然这些人还是想要继续问,我只能礼貌谢绝,一口气奔到了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舒了口气。
为什么还要替他说好话?
他不是怀疑你了吗?趁此机会报复他岂不是更好?
我白了自己一眼,这才返回办公室。
下午,我便在网上看到了自己被采访的消息,至于其他,我已不愿多想。
下班之后小白过来等我,脸色明显不对劲,我问了两句,听她说:“本以为昨天晚上你跟梁文浩出去了,结果呢?人家刚出院就来找你,你就没一点表示?”
我自知理亏,便也没回答。
“小洁,你该不会还惦记着曾先生吧?”小白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事儿?”
“黑子告诉我,梁医生今早没去医院换药。”
所以呢?
“你去看看他呗,好歹人家受伤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心软了,跟着小白和黑子去了梁文浩家里,进了楼才知道,原来这里的房型和付姐家里差不多,都是一梯一户的大房型。电梯抵达,开了之后就是梁文浩的家。
黑子熟门熟路的按下门铃,好一会门才开,而我们面前的,则是衣衫不整的梁文浩。
他看到我们也惊住了,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黑子瞪他,说:“家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小时工没来吗?”
我和小白对视了一眼,难道梁文浩平时都请的小时工?
“恩,没来。”梁文浩说这话,眼神瞥向我,说:“抱歉,家里太乱了。”
我笑了笑,刚准备说话,就听黑子大喊:“文浩,你昨晚喝酒了?你身上的伤……”
梁文浩急忙跑过去,两米外的餐桌上,却是摆着酒。
这么说来,可能连早午饭都没吃。
小白和黑子查了冰箱,既然只找到了鸡蛋和牛奶,他两人跟商量好似的出门买菜,而我则留下来打扫卫生。
房子是复式,好一会,梁文浩从楼上下来,换了身衣服,见我正在整理客厅,急忙走过来,说:“别忙了,我给小时工打了电话。”
我瞥了他一眼,说:“你平时就这么照顾自己啊?”
梁文浩略微尴尬,盯着我,说:“昨天付姨还跟我说,你是过日子的好手。”
我听了这句夸奖,指着不远处的脏衣服,说:“拿洗衣机里,分类洗。”
谁不喜欢被夸呀,只是两百多平米的房子,打扫起来特别麻烦,而让我窝火的是,同样是扫地,梁文浩居然指挥出了扫地机器人,更可恶的是,这个机器人买回来只用过两次,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啊。
说室内很乱,其实也不乱,半小时后就打扫结束了,梁文浩跟着我走到洗衣机前,盯着我晾衣服。
“我说……小白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不知道。”
“那你打电话问问啊,站在这做什么?”
“哦。”梁文浩一脸委屈的走了出去,从门后露出个头来,说:“其实,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恩?”
“等会忙完了我带你去看?”
这模样,跟进门时的颓废比,真的是天囊之别啊。
衣服不多,即便我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小白和黑子还是没有回来,我跟着梁文浩去了二楼书房,刚走进去,就吓了一跳。
我有种进入图书馆的错觉,两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而且还有分类。一面是医学方面的,一面是人文历史方面的。
梁文浩见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拉着我走到了书桌前,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八十厘米左右的玻璃瓶,递给我,说:“你看看。”
玻璃瓶用木塞密封的,瓶子里悬浮着羽毛似的晶体。
“天气瓶。”梁文浩看着我,说:“你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把这个摆在办公桌上,一抬眼就能看到。”
“这个怎么看啊?”
“早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梁文浩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说:“根据瓶中情况对比,即可得出结论。”
“好神奇。”
“预测最准的是下雪天,”梁文浩说着,盯着玻璃瓶,说,“雪天前这里会出现积淀,非常好看。”
我盯着玻璃瓶看了又看,谁知一抬眼,目光便和梁文浩的目光交织。
“我去看看……”
我避开他的眼神,谁知下一秒,手臂被梁文浩拉住,他猛地用力,便搂住了我。
我慌忙逃开,他的双臂却紧紧地环着我,说:“我就是心疼你,想抱抱你。”
我没敢出声,又听到他说:“昨晚……你一定是躲起来哭了吧?”
“梁医生。对不起。”
“我懂。”梁文浩打断了我的话,这才松开我,说:“他们可能回来了,下去吧。”
一顿饭吃得我心不在焉,晚饭之后原本我是想着乘坐黑子的顺风车回去,结果没良心的小白居然要和黑子去森林公园看节目,梁文浩听了之后主动开口,说:“我送你回去。”
我想打车,又担心这般举动太过直白,索性上了车。
路上我一直处于假寐状态,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我立即下车,梁文浩则送我到楼下,拿出了天气瓶。
关键时刻,礼物当然也不能随便收的。
“我做了十几次实验,这次是最完美的,送给你。”梁文浩表情诚恳。
我双手接了过来,说:“少喝酒。”
梁文浩这才露出一个微笑,结果一眨眼,笑容便变成了吃惊。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人,一个是赵阳,另一个,正是曾先生。
赵阳抬头看着一号楼,指指点点了两句,而后便发现了我。
“梁医生,我先上去了,早点休息。”
我说着话便往楼里走,赵阳一个快步冲上来,拦住我,说:“嫂子,总算找到你了。”
我瞪了他一眼,她急忙改口说:“不不不,袁小姐,袁小姐。”
“赵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昨天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
赵阳为难的瞥了一眼曾子谦所在的方向,说:“二哥说,录音查出来了,想跟袁小姐亲自道个歉。”
道歉?
我迟疑了几秒,然而这短短的几秒钟,赵阳则迅速的跟曾子谦招了个手,这个男人则冠冕堂皇的走了过来。
我瞥了他一眼,而后他的眼神便扫了过来,一本正经的挺起了胸膛,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说:“昨晚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嫂……袁小姐,你看二哥都开口了,你给个面子……”
我瞥了一眼曾子谦,看他高傲的把头拧到一边,连个正眼都没瞧我,心口憋着一口气,话就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我的面子算什么呀,曾总的面子都是Asprey面膜敷出的,精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