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翁这是旧伤复发。
他八年前受过很严重的刀伤,很多晚上都痛的睡不着。自从住到慕家,疼痛减轻了很多,他以为是吃得好住的好的原因。今晚喝了酒,引发了旧伤,虽然又开始痛,却比之前好太多。三郎知道他的病,阿猪却吓坏了,急急忙忙跑去喊人。
慕仲君和林氏反应很快,跑在了前面。慕扶疏牵着阿猪的手跟着,她早就注意到了杨翁身体虚弱,按理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吃喝都掺了空间井水,身体应该慢慢调养好了,怎么还会生病?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还不是很苛刻,男女大防并不很重,所以林氏也进了屋子。杨翁趴在床上,三郎汗流浃背的帮他用热布巾捂着背。慕扶疏眼尖,看到杨翁背上好大一条伤口,从左肩一直劈到右腰,剩下的隐藏在了亵裤底下看不见了。这刀伤也叫慕仲君和林氏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的伤居然能活下来,杨翁命还真大!
慕扶疏有些怀疑杨翁的身份。风度翩翩、外貌极佳、学识丰富、带着刀伤……她迅速脑补了一个世家大族嫡庶之争几番厮杀逃出生天的故事……说不定三郎也是漏网之鱼,跟着逃出来的呢。两人的脸型轮廓都很深,确实像一家人。
林氏叫慕仲君去找大夫,三郎制止了,对林氏道:“阿叔就是村里的大夫。”
好吧,慕扶疏在风度翩翩、外貌极佳、学识丰富后面又加上一条:医术高明。
慕仲君见杨翁昏昏沉沉的,知道大概是喝酒引起的旧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戒酒,慢慢养着。又自责是自己不好,好端端的拼什么酒!三郎也不好受。现在已经是新年了,大年初一的阿叔旧病复发,闹的大家都没过好年。
慕仲君和林氏回到堂屋,没了吃馄饨的心情。以前一直以为杨翁身子弱,没成想是因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大伤口得流多少血啊!慕仲君沉默了一会道:“要是那支棒槌没卖就好了,对先生身体极有好处的。”
慕扶疏挑眉,那支人参是她空间里最差的了。要人参补身,那还不是抬手的事。不过要怎样才能做到不被发现呢?虽然杨翁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可他是三郎族叔,也可能是三郎唯一的亲人了,再说他还是他们的先生呢!慕扶疏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已经把三郎纳入羽翼且爱屋及乌了……
因为是新年,药铺都是不开门的。慕仲君有钱也没地方买。林氏想起大娘那支棒槌不久是山里采到的么?这几天雪化了,去山上看看呗!
慕仲君觉得有道理,天一亮就背起弓箭拿了柄长刀进了山。慕扶疏倒是想跟着去,但是她知道就算开口也没人会答应。大冬天的上山纯粹是找虐,慕仲君也是想着碰碰运气,顶多打几只野味,至于棒槌……那得有多好的运道才能碰到啊!
三郎伺候杨翁睡下了,自己匆匆吃了几个馄饨回房间补眠。昨晚一夜没睡又担心着阿叔的病,三郎本来身子也虚,前段时间又病过,林氏生怕他也病倒。阿猪早睡的不知道南朝北国了,慕扶疏也借故补眠回了房间。
采了一根起码前年以上的人参,慕扶疏切了两小片。虚不受补,像杨翁这样的,其实也就是心理性疼痛。他的伤明显是多年前的旧伤,早就长好了,但是当时肯定流了很多血,看他和三郎生活那样贫苦也知道当时没有好药将养,所以杨翁的身子是极虚弱的。不过只要有好药补着,也是会痊愈的。
慕扶疏把人参片和首乌薏苡仁龙眼用纱布包好,加入胭脂米煮粥,等米都快煮化了才加入香菇鸡汤盖住了人参的味道。
在空间睡了一觉出来已近午时,林氏也煮了大米粥,慕扶疏将昨晚吃剩的香菇鸡汤加进去,自告奋勇要给先生送去。林氏怕她打扰了杨翁休息,慕扶疏一脸忧心:“先生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了。”
林氏想到杨翁苍白的脸色也很担心,再看大娘急得小脸都皱成一团,便点头应了。慕扶疏将一个担心先生病情的小姑娘演的有些过火,真心觉得自己不是演戏的料,还好林氏心粗,居然没看出来。
慕扶疏在杨翁房门口就将粥换了,正要推门时三郎从里面开了门。慕扶疏吓了一跳,幸好换粥的时候速度迅速,不然就要被发现啦!
三郎似乎发现慕扶疏吓到了,忙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大娘被我吓到了?快进来吧。”
进了屋子,杨翁穿着白色**斜倚在炕头,身后垫了一个慕扶疏发明的靠枕。最近疯狂修炼女红技能的慕扶疏做了很多东西,抱枕靠垫还有阿猪的小猪玩偶。林氏对大娘的聪慧赞叹不已,绝口不提她浪费了多少贵重的棉花。
三郎把粥端到炕边,慕扶疏也走过去,看见杨翁右边的**领子滑落,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一大片苍白细腻的肌肤就这样冲入她的视线,简直叫人……忍不住想尖叫。
杨翁一开始是看着三郎手里的粥,在冲鼻的香菇味儿下他似乎闻到了人参的味道,且不是普通的人参。
慕家家底多少林家村人都是有数的,这么好的人参怎么可能会有。他转眼看大娘,却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肩膀……
杨翁掩上了衣领,居然有些想笑。这孩子过了年才九岁,粉嘟嘟的一团,居然看自己看的流口水,自己看上去这么好吃?
所以说慕扶疏生理年龄变小后脑容量也变小了,作为大夫怎么可能闻不出药材味儿,她还自欺欺人的用香菇掩盖味道,这是欲盖弥彰知道不?至于看人看呆,那是前世三十年也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美男好不好?连保镖都是女的!
三郎一边看着慕扶疏对阿叔发呆,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不高兴。大娘居然看阿叔看的呆掉,难道自己长的比阿叔差么?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眸子,少年深深的忧郁了。
杨翁接过粥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人参味儿更浓了,还有首乌的味道。他意味深长地对着大娘笑。
慕扶疏看着杨翁将粥往唇型完美、稍嫌苍白的嘴里送,画面很是唯美。可是待看到他便宜舅舅式的笑容又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下杨翁的粥噎在了喉咙口,三郎却莫名高兴起来。
慕扶疏表情稍显僵硬的对杨翁道:“先生喝完了么?我好把空碗带走。”
三郎忙道:“我送回去就是了,你先回房吧。”
慕扶疏可不敢让他拿回去,林氏神经再粗也能看出这碗不是她给的那个。
杨翁喝完粥,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的,背上的伤口有些痒。慕扶疏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拉肚子,以防尴尬还是赶紧跑路为好。
慕扶疏拿了空碗走了。杨翁将身上的被子掀开了一点,怎么就感觉这么热呢?三郎要给他盖上,他脸色突然变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掀开林氏做的棉门帘冲进净房。
三郎看着遇事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阿叔,竟然这么不顾体面冲入净房也被吓到,难道是大娘的粥不干净?不会,大娘每次饭前都要洗好几遍手。但是这粥是林氏做的吧?难道真的有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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