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去大医院看病会感染病毒,许多韩国病人选择“扛”,医院就诊人次直线下滑,甚至连癌症病人也推迟了手术。全国2000多所学校停课,众多公共活动、学校郊游和体育赛事取消,电影院、主题公园和商场顾客大幅下滑,平日热闹的街头空空荡荡。
苏提提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冷清的首尔状况,尤其是京畿道周围。但是最叫她心凉的是,按照目前这种情况,短期内韩国都无法恢复正常状态,别提整容医院了。如果她这个时候去找医院,也真是有一种死叫作死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怨念。她的整容之路,越走越艰辛。尤其是,她已经在首尔呆了14天了……
程冠东在她的陪同下,完全没有贴近icu,享受类似24小时的专门医护,阴性的检查结果皆大欢喜,苏提提身强力壮也意料之中,只不过潜伏期是2-14天,所以俩人在首尔整整呆了两周的时间……
苏提提这段时间,经常听到程冠东和她说不靠谱的玩笑,俩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对话,插科打诨。
毕竟,日子太无聊了,她还没试过这么久,和别人单独长时间的呆在一起。
“你原来这么怕死啊?”苏提提问程冠东。
“我哪里表现了?我这么英明神武。”程冠东。
“拜托,某人脸都吓白。”苏提提。
“对对,你不怕死。”程冠东。
“我怕的。”苏提提。
“那怎么办?”程冠东。
“那你说,如果你就只剩下3天的寿命,你想要做什么?”苏提提。
“你哪有那么多问题?”程冠东。
“说说嘛。”苏提提。
“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吧。”程冠东。
“哈?”苏提提。
“恩,因为度日如年吧……”程冠东。
程冠东爱开玩笑,可是从来不说这样模糊边界的玩笑。苏提提有时候听进耳朵,觉得对面的人恍惚对自己完全变了风格,她却开始讨厌这样的转变。
当然,这变化,还是因为到韩国第一天的事情了。
对于死亡这回事,在健康的时候几乎想不到它的定义,模糊的很。旁人谁问起来,都能说出一篇大道理,生老病死不过是自然的轮回规律,如花开花落,如日出月寂,总之每个人都要经历,大可不必心生恐惧,顺其自然,平常心以待就好。
可一旦亲身遭遇,大多数人,早忘了如何要用平常心来正视,再明媚的蓝天也乌云密布,心情犹如五雷轰顶,惊诧不安惶然。
生命若是随时面临崩塌,更叫人情绪即刻崩溃,恐惧如潮水一般顷刻湮没扫荡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无论看人间的任一角落,任何事,任何人,都觉得是无端的嘲笑和深深的恶意。
哪怕尽力强挺撑住,都靠着平时的理智。
一句话说不好,微笑的面具上,都会骤然闪现裂纹,转而表情碎裂,面部崩盘。程冠东此时,恐怕不知道他好看的五官脸庞,此时是扭曲的。
程冠东说自己发烧之后,房间的气氛真是叫人提神,俩人的神经就像是发条,瞬间绷紧了,随时绷开。
苏提提望向程冠东,对方立刻情绪反弹,先发制人,程冠东主动说出话,不想叫苏提提吐出他不愿听到的事实。
“你走吧,和我保持距离。”程冠东烦躁的对着苏提提说出这句话,带着自暴自弃。
“……”苏提提本还有心安抚,说点漂亮的场面话来安抚。程冠东的消沉太过,她觉得多说无益。
“总之,我不用你管!”程冠东呆滞地说出这句话,也算是用完了他的力气。
苏提提看着程冠东的表态,一时间没有说话。的确事出意外,她有些意外。她需要想想。
二人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我先出门一下。”苏提提轻声对程冠东说,她想对方冷静一下。
程冠东看到苏提提的回应如此,面色当场黑了下去,他望向苏提提转身的背影的瞳孔瞬间因为难以置信而涨大,眼睛里面的焦灼之气,时刻都要喷出来把人淹死。
程冠东紧抿嘴角一言不发,胸口起伏。
苏提提虽只字未表立场,程冠东却觉得她摆明态度,料定她胆小自保,心生退意,更加黯然气闷,但是此时人人都该有这样的反应,也没报什么期望。他还想,苏提提没有怪他已经算是义气。
此时此刻,程冠东想到自己面临的处境,本以为到了韩国日进斗金,春风得意,哪里料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悲从中来。
程冠东平时再有办法,此时也禁不住胡思乱想,他外语沟通能力委实不佳,韩语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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