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但慕北湮并不难找。
挑最热闹的地方奔过去便成。
左言希一眼瞥见贺王的两名随从正从人群中挤出,忙拦住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忙道:“回公子,王爷见小王爷一直没回去,让我们出来访一访他在哪里。”
“没提让他回去?”
“没有……就让找下他在哪里。”
左言希明知贺王这是遣人过来查看慕北湮有没有悔改之心,顿时头疼不已,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回复?”
随从犹豫,却也只能答道:“小人不敢撒谎。”
左言希叹道:“义父近来身体不大好,焉能再受刺激?你们等等,我去唤他回府。”
他分开众人走过去时,正见那风姿袅娜的傅蔓卿眉眼含情,且舞且行,却将一方手绢丢在了慕北湮身上。
慕北湮本有些神思恍惚,被那手绢丢得省过神来,笑盈盈地接过那手绢,抖开看时,上面绣了朵百合,还有个“蔓”字。他凑到鼻际,便闻得阵阵芳香,虽算不得上好,倒也将困扰他的异味冲淡不少。他便招一招手,笑道:“过来!”
傅蔓卿见他那日去后再不曾来,以为已将她抛到脑后,今天忽见他过来,真是意外之喜,自然刻意笼络,见状立时笑意婉媚,在老鸨和看客的起哄身中依了过去,却觉慕北湮猛地向后一倾,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
慕北湮自己也是不防,被一道大力向后扯得差点摔倒,忙回头看时,却见左言希愠怒的眉眼。
左言希道:“你闹够了没有?义父在找你呢,赶紧回去!”
慕北湮怒道:“告诉他,我胸无大志,这辈子就想眠花宿柳,逍遥一世!他爱咋咋,看不过去改立你为世子也行!”
左言希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慕北湮道:“当好人呀!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岂不更将你比得才识过人、孝顺知礼?”
他将那手绢塞入怀中,抱起傅蔓卿便上楼。
左言希还要拦时,慕北湮已笑道:“姓左的,再惹我,别怪我当众把你那些丑事说出来!”
附近多是青.楼常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得兄弟二人争执,更是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
左言希不觉涨红了脸,稍稍踌躇了下,慕北湮已抱着美人奔上了楼,很快传来关门声。
先前那侍从便走过来低问:“公子,这可怎么办?”
左言希顿了顿,叹道:“算了,咱们回去就说……世子到庙里忏悔去了吧!”
俩侍从面面相觑。
这话连他们都不信,更别说贺王爷了。
左言希抚额,“要不,你们就说一时没找到,是我让不用找的吧……”
侍从看他的眼神便有些同情。
贺王怒意未歇,左言希已被连累得挨骂又挨打,这么回复过去,多半又会被责罚。
这黑锅,背得有点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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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第二日一早见到阿原时,阿原的脸上又是灰扑扑的。
她端给景辞的,居然是红豆汤。
景辞将她的脸看了又看,又将那红豆汤看了又看,问道:“你煮的?”
小鹿已觉出小姐心意,对景辞的态度立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忙上前笑道:“小姐隔夜便用水泡着了,四更天起床煮上,炖了好久呢!”
景辞将拿匙子慢慢地搅着红豆汤,问道:“怎会想到煮红豆汤?”
阿原揉着鼻子,笑道:“把剩余的红豆都煮了,省得你不高兴。”
剩下的都煮了,余的五十七颗都在景辞那里,便是守寡也没法凑百了……
她真可谓知错能改,想必一定可以弥补景辞被她真诚的刻毒言语伤到的心。
小鹿则在旁边赞道:“典史大人快尝尝!我们小姐虽没下过厨,但看起来颇有天份,这汤味道不错,比我做得强呢!”
景辞微哂,但果然忍住了没有出言嘲讽,低了头便要喝汤。
这时,忽闻知夏姑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给他喝什么?”
景辞眉眼不动,却飞快用手将那碗掩住,轻笑道:“红枣汤而已。我许久不曾吃甜食,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