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开玩笑么,是真心的,嘿嘿嘿……”蒋子宁偷瞄贾琏一眼,还是避开了目光。
“听你说了许多,但真正让你挂心的事儿你并没说出口,刚还说欠我人情,这会子就忘恩负义,有事瞒着不提了。。”贾琏分析道。
蒋子宁露出一脸‘我被说中心事’的表情,他蔫蔫的抬眼看贾琏:“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事儿我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合不合适。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只是谁的一时玩笑吧。”
“我要订亲了。”贾琏特意对蒋子宁道。
“我知道。”蒋子宁面色尴尬起来。
贾琏轻笑:“难道不恭喜?”
“啊,对,恭喜恭喜,恭喜你跟礼郡王女儿喜结连理,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蒋子宁笑呵呵地贺喜道。
刚才贾琏见蒋子宁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就猜测有什么事儿会让他犹豫不决不敢和自己谈。蒋子宁是个没心没肺,心眼比较实诚的人。他家的丑事他都肯跟自己说的,所以说很可能是跟他有关的事,弄得他反而不好意思开口。贾琏又想了一下什么事儿能跟自己有关联,还叫他不好意思的,便到了近来自己和礼郡王府的刚刚定下的亲事。
贾琏垂眸盯着手里的茶碗,忽然抬头看蒋子宁,“是不是……和礼郡王府有关?”
蒋子宁心头一震,甚至觉得自己耳鸣听错了。这件心事他藏得那么重,贾琏怎么会知道?
蒋子宁试探地问贾琏:“你和王府的亲事定了么,还能反悔吗?”
贾琏看他,仿佛要把蒋子宁生吞活剥一般。
蒋子宁忙解释,“你别误会啊,我真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最近听说了一些有关郡王府二姑娘的非议,担心你罢了。”
贾琏挑眉,眯起眼睛,口气略带生冷,“非议?”
蒋子宁吓得忙跟贾琏解释:“你别误会啊,我也不是特意打听的,偶然听到的。”
贾琏冷冷地瞟眼蒋子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这位二姑娘随父走南闯北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闺阁女孩家的样子,处处留情,甚至还曾跟野男人私奔过,后来那奸夫还被王爷给悄悄‘军法’处置了,还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不是……”剩下的话蒋子宁说不出口,脸红个透。
贾琏眼底流露凉薄的冷意,狠瞪着蒋子宁:“你一个人大男人去听这些流言蜚语,丢不丢人!”
“我冤枉啊,我都说我是偶然听到的。好吧,是我听二婶子和妹妹她们说的。”蒋子宁道。
贾琏冷冷瞥他一眼,眉头紧锁,不言不语。
蒋子宁打自己一嘴巴,“我就说我不该胡言乱语么,你非逼我说!该打!”
“别胡闹了,正经答我的话,你二婶从哪听来的?”贾琏问。
蒋子宁摇摇头。
贾琏二话不说,直接撩起袍子便走。
蒋子宁忙追上去,问他要去干嘛。
“去礼郡王府。”
“你不会是要去礼郡王府做什么傻事吧?”
贾琏顿住脚,一把抓住蒋子宁的胳膊,硬拉他同自己一块骑马过去。
碰巧礼郡王在家,他听说贾琏急忙来拜访,料定是有急事,忙召见。一见面,礼郡王就笑眯眯的想为之前醉酒的事儿解释道歉,不想贾琏先一步发话了。
“现在外面传出一些有关二姑娘不好的流言,还请王爷尽快动用关系,遏制住这些流言蜚语,以免损了二姑娘的闺誉。”贾琏知道,在古代这种大环境下,流言这种东西于女孩子家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利刃,不管是真是假,一旦传开了,必定有损闺誉。静芯是贾琏选择认定的人,自该担负起保护她的责任。
礼郡王愣了愣,恍惚了下,接着就火冒三丈,万分激动的问贾琏经过。
蒋子宁被贾琏推出来,强行解说了一通。
礼郡王气得差点直接提枪去找蒋子宁的二婶算账。
“恐怕她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关键是看这件事的源头在哪儿,彻底遏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贾琏接着道,“王爷是皇族,人脉广,还请您尽量动用所有关系,及时遏制,先发制人。为了二姑娘的名誉,这件事咱们绝不能被动。”
“是是是。”
礼郡王烨霖这就招呼人给自家的亲戚四处传消息,让他们帮忙查探,京畿衙门那头也放了话,也给郡王妃传了信儿……烨霖忙活了一大通之后,才想起来顾贾琏这边。
“多亏贤侄来提醒,不然这件事闹起来必定不可收拾。”烨霖余气未消,一拳头打在桌上,弄得茶碗哗哗作响,“到底是谁,敢与我郡王府不对付。”
蒋子宁讪讪地看着贾琏,他是不好说什么了,在这继续呆着也挺尴尬的。
贾琏对他道:“这件事还是要烦劳你回去旁敲侧击,想办法从你二婶子口里好好打探,看她到底是从谁嘴里听道的。最好今晚就能给我消息。”
蒋子宁点头应承,这才告辞了。
礼郡王紧接着激动的抓住贾琏的手,“多亏你这孩子聪慧机敏,及时把消息告诉我了。贤侄,本王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我家静芯绝对是清白无辜的,什么留情私奔,根本就没有的事儿。她就是随我走南闯北,也是有她娘王妃负责管教,也有宫里御赐的教养嬷嬷授她规矩。若说我家姑娘不清白,那这世上就没有清白的东西了!”
“王爷不必激动,我知道。这件事很奇怪,不早不晚,非要在两家议亲的时候出现,本就是很蹊跷,该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这流言传的本就是漏洞百出,不需要去特意证实便可分辨真伪了。”
“哦?”礼郡王愈加赞赏的打量贾琏,很是好奇他是如何十分确信他家静芯的是清白的。
“什么‘留情私奔,人被王爷悄悄处置了’,如此私密的事她们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若是真有此事,以王爷的能耐,自然是暗中弄干净了,封人口,不会留有任何泄密的可能。而流言中这些事被编的像是口说书一般,把事情经过讲得绘声绘色,好像身临其境一般,显然是有人故意编排,目的就是为了污蔑二姑娘的闺名。”贾琏解释道。
礼郡王佩服的点点头,拍拍贾琏的肩膀,“先前倒是我糊涂了,还想用灌酒的办法问你实话。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就是了。好孩子,静芯能瞧上你这样的男儿,是她之幸。”
“王爷谬赞了,晚辈也没做什么,只是动嘴皮子提个醒儿罢了。”贾琏客气道。
礼郡王见贾琏谦虚有度,没有半点‘居功’骄傲的意思,更是欢喜,要不是因为还有这桩急事要处理,这回他真想好好跟贾琏小酌深聊一番。
贾琏也知此刻不好耽误礼郡王办事,及时告辞,也表示他那边儿也会派人查。
贾琏回到荣府不久,便接到蒋子宁递来的消息,说是他婶婶妹子谈论的事儿其实是从蒋青山嘴里说出来的。
这倒奇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如何要传播这样的八卦,贾琏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想到蒋青山与贾政素来关系交好。
贾琏当即命兴儿去调查贾政身边的贴身小厮等,到了晚上,兴儿急忙忙的回来,一脸气愤:“那厮要一百两金子才肯说。”
“一百两金子?”贾琏听这个数,顿然想起当初在自己拿这个数勾李嬷嬷招供的事儿来,“他跟李嬷嬷什么干系?”
兴儿愣了下,纳闷琏二爷还不知这人是谁,就明白这人跟李嬷嬷的干系了,“认得干娘,平日没少巴结她老人家,得了不少便宜。后来李嬷嬷去了庄子上,就再没见他们母子联系过了。”
贾琏轻笑两声,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院西窗廊下摆着的拿九盆稻子,授粉之后,而今都已经结穗成熟了。
贾琏随手拿起小簸箩,一颗颗收干净了,徒留稻子杆在盆里。
兴儿:“二爷,那这钱给不给?”
“自然不给,他这般说,便已经替他家主子认下这桩事了。”贾琏琢磨了下,决计把这件事告诉老太太,让她做一次取舍。若是处理得当,这个家里头他还是继续会把她当成老祖宗敬重,不然的话,那就只能各自分心另谋日子单过。
以前那些小打小闹,贾琏不过是随手处置,不算认真。但这次却不同,事关他未进门妻子的名誉,那些人竟丧良心的毫不留情,那便就休怪他变成地狱修罗,把这个家翻个底儿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