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夜色阑珊

如前台、收银、服务员之类的，这些女孩子通过各种渠道应聘过来，做的事情单纯，当然收入也不高。第二种是酒水促销、包房公主之类的，不少是从学校招过来的，也有从其他会所KTV什么的挖过来的，因为龙鼎这边来的有钱人多，小费也给得高。最后一种呢就是做那种服务的，KTV、酒吧、SPA及顶楼包房都有，都是明码标价，从几千到几万不等，这些人就是来赚钱的，有不少还是从莞城来的。”

    我点点头，点根烟，默默听小白接着说道：“这只是大概的一个分工，其中不少服务员转行做包房公主酒水促销的也有，包房公主和促销小姐转做那种服务的也有，原因你懂的，都是为了钱！在龙鼎那段时间，我听过无数次，哪个红牌姑娘一晚上就在赚套房之类的。”

    “那么夸张？”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想像林蔓兮这种一晚就得了十八万，交个首付还真够了。如果遇到更土豪的，直接包养了，那就不是一套房了，可能这辈子都够过了。

    “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客人喝醉酒了拿钱砸一个长得不错的服务员，那姑娘看上去挺小的，估计也没见过这种情况。那客人想让那个服务员陪做那种事情，女孩不愿意，于是就被当着许多人的面拿钱砸。”小白说道。

    “真砸啊？”我问道。

    “真砸！跟电影里一样，以前觉得电影里演的肯定是假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真有这种人，一叠叠钱拿出来就跟拿着废纸一样……”小白说道。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那女孩就跟那个男人走了……”小白黯然说道。

    想到这里，其实心里对林蔓兮也多少有些理解了，这么拼命，不都是为了钱嘛？林蔓兮是，我现在何尝又不是呢？

    可能几千万对于多数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但对于在龙鼎出入的那些土豪们来说就是毛毛雨，动辄消费几万几十万的人，其身家多少可想而知。

    “都是因为钱，才做那种事情的嘛？”见小白不说话，我点了一根烟接着问道。

    “也不完全，但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钱。在那儿工作的年轻女孩子们，有的是因为欠了钱，还有些是为了赚钱。毕竟现在工作不好找，大学毕业都不一定能找到工作，更何况有不少读书一般、家庭条件一般，想要买好衣服，想要买好看的包包，于是就刷卡、借钱，没办法了就去做那种事了……”小白说道，可能想起了心事，一时间情绪不是很高。

    见小白情绪不高，可能想起了在龙鼎时的不愉快的经历，于是我解释道：“今天去龙鼎那边看了看，我就在想能找到什么突破口。我记得你说过有女孩是被逼着做那种事情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女孩，如果他们愿意开口，或许能抓到一些证据。”

    小白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在龙鼎的时候，好像有次被人举报了，警方带人来查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他们做这种事情，上下都是打点好了的。每次查的时候都会有人通风报信，你警方来了一查全部都是正规的合法的，你也没办法。即便是被抓到了，估计也没用，顶多就是罚款罢了！”

    什么无法无天的勾当，都能包装成合理合法的生意！听小白这么说，感觉这件事，忽然变得如此棘手！

    见我听完，皱起眉头又点起一根烟，小白伸手把烟抢过去掐掉说道：“高哥，我知道你还在想天晴姐的事情，但是这事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你也别太焦虑了，好吗？”

    我点点头笑道：“放心好啦！我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我也知道这事不简单，但我想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人做的这些事情迟早会遭报应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高哥能平安，那帮人看着人魔狗样的，但私下里禽兽不如。而且赵小元和夏天朗、吴子豪等人好像裹得很紧，他们手下有卖命的打手，赵小元的背景好像也挺硬的。在龙鼎的时候，每次他喝多了，或是吃药了，就会说自己的爹是龙城市长什么的……”小白说道。

    “赵小元的爹确实是龙城的副市长，我前段时间听夏天晴说过，是龙城本地起来的官员，一路从街道办干到副市长的位子上。前些天我还在网上查了一下，赵小元他爹现在是分管经济和招商的，但在政法系统做了二十几年。现在公检法估计都有不少熟人，据说跟京都的某大员还有很好的私交。”我望着小白说道。

    听我说着，小白好像很担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已是夜深，她困了，把头歪倒在我的肩膀上，没几分钟居然睡着了。

    小白坐在我身边很快就睡得香甜，我的身子不敢动怕把她吵醒了。她来开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身上有好闻的香水的味道。

    窗外一阵轻微的风吹进来，小白感觉冷一样把头缩在我的胸口，双臂就环绕着我的腰。

    也不知道是我听错了，还是小白在呢喃梦语般说道：“高哥，我好冷啊，抱紧我……”

    窗外，夜色阑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