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我二人入内,必定会惊动她们,不过,不要紧,由我来抵挡她们,你可以下去取东西,要快!”
束子凯点了点头道:“好,只是如何下去呢?”
赤云子用手在第一级石阶处一推,只听一阵“丝丝”之声,地上竟开了一个方形的梯口,现出了一个黝黑的大窟窿。
时间已相当急迫,束子凯也顾不了许多,顿时飘身而下,梯口即又合上了。
赤云子正要转身推开大石门,忽听一声尖笑道:“原来是你这个道人,只怕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赤云子猛然转身,就见廊道尽头,出现了一个苍白枯瘦的妇人,正是阴素裳。
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肥大长衣,袖口卷起,露出一双瘦白的腕子。
赤云道人冷笑道:“阴素裳,你已恶贯满盈,贫道今日取你性命来了!”
说着右手一翻“崩”一声,一支蛇头白羽箭,直向阴素裳面门打去。
阴素裳怪笑了一声,双手交叉着,向空中一抓,已把这支白羽箭接到了手中,双手一折,折为两断。
赤云道人之所以匆匆出手,实在是怕她又施出媚功淫术,自己一个修道之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当下足尖一点,扑到了阴素裳面前,右手一翻,一口冷森森的长剑,已掣到了手中。
阴素裳怪笑了一声道:“你是找死!”
说着后退了一步,右手倏地打出一个红团,像是一团薄绢,射向赤云子面门,忽然“啪”一声,炸了开来,散出了一股异香。
可是赤云道人,口中早已预先含有乌风草炼成的护魂丹,是以香帕飘过,他仍然无恙。
阴素裳见状大怒,狞笑了一声,道:“无知的道人,你妄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是不知轻重!”
秀眉一剔,伸出一只瘦手,指着赤云子又道:“以你这一点道力,竟敢与我相争,太不知自量了,真是令人可笑!”
赤云子一抖手中剑,足尖飞点,再次扑出,掌中剑扫出了一片寒光,直向阴素裳腰上斩去。
阴素裳右手一晃,瘦同鸟爪的手掌,抓向赤云子胸口,媚声唤道:“妹子你来,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随即便见另一扇石门推开,玉鹰舒修文娇笑而出,向赤云子看了一眼,道:“又是你这个道人!道人,你抢了我的人,今日又来作甚?”
赤云子不知怎么,一见玉鹰出面,他就禁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实因舒修文人本聪慧,这些时日以来,与戚文君、阴素裳苦心习练左道媚术,以其天生丽质,冰肌玉骨,时间虽不太长,已然学成了令人想象不到的功力!
全真道人赤云子,乍然见她出现,自然要禁不住心头大动了。
当下他怒叱了一声,道:“无耻的姑娘,还不退下,莫非竟敢助纣为虐不成?”
玉鹰媚笑着,晃了一下身子道:“道人,姑娘功力初成,今天正好拿你来试试身手,你且看来!”
说着香肩一晃,上身那一袭粉纱汗衫已自脱落,露出了一抹酥胸,赤云子大吼了一声道:“好个贱人!”
只见他长剑一挥,真力贯入剑锋上,划出一道银虹,直向舒修文身上卷来。
可是一边的阴素裳却怪笑了一声道:“不要假正经了!”
说着右手忽地一挥,长袖蓦地抖开,如同一条怪蛇般的,向着赤云子剑上卷去。
同时她口中曼吟了一声道:“妹子,你得拿出点劲儿来,放心,有老姐姐我在旁边,他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赤云子这时才知自己已陷在了两个女人的魔阵之中,一个不好,只怕自己数十年苦练的道基,都要坏在这两个女人手下。
想到此,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当下他再也不敢与二女纠缠,倏地一个转身,左掌平推而出,掌力充沛“轰”的一声,直向石壁上击去!
他原以为,以自己这么沉实的功力,必定能把石门打开,可是掌风过处,只不过发出了极大的一声闷响,石门并未震开。
赤云子这时真是乱发怒张,大吼了一声,猛地又转过了身子,掌中剑“长虹贯日”猛地挥出,直向阴素裳颈上挥去。
阴素裳格格一笑,瘦躯忽然荡起,贴上了室顶,赤云子剑势走空。
他目光扫处,却见舒修文这时竟狂舞了起来。同时由她口中发出一片乱人心神的歌声。
赤云子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退后了一步,冷汗涔涔而下。
阴素裳见状,娇声笑道:“道人,你的道力也不过如此!”
狂笑了一声,又道:“妹子,来吧!”
说罢就见她瘦躯一摇,身上那袭黑纱衣服,竟滑落而下,露出了她一条**的**!
赤云子厉吼一声道:“无耻的妇人,你以为我就怕了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成!”
叱声中,但见玉鹰纤腰微扭,亦已把一条长裙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双**。
在丰腴的玉股之上,不过是横遮着一条黑色的薄纱,赤云子一见之下,忽的面色大变。
发自二人口中的冶荡歌声,这时更是惑人,但见玉鹰轻灵的舞姿、纤腰、玉股及粉颈酥胸,交织成一片肉色的影子。
赤云子忽然“啊呀”一声,伸出一只手,在顶门重重拍了一掌,并盘膝坐了下来。
阴素裳见状,发出了一阵浪笑,猛地身形倒立起来,两只手在地上交互挪动旋舞着,其快如风。
玉鹰更是臀波如浪,纤腰似蛇,**翻飞,动人心魄。
赤云子忽地双目大睁,大吼了一声。
他身子一阵疾抖,但觉一阵恍惚,一点元阳,已突破精关,走失无踪。
这时的赤云子,就像是一尊蜡像似的,坐在当地一动也不动了,他那张焦黄面皮,现出无限枯萎之色,阴素裳一声怪笑道:“行了,妹子!我们给他留一口气吧!”
玉鹰站住了身子,道:“大姐,他是怎么了?”
阴素裳冷冷一笑,道:“我们已然破了他的道基,此刻他元精走失,人已陷于昏迷之中,在半个时辰之内,当可醒转,那时我们再来问他好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道:“我们还是睡觉去吧!”
玉鹰舒修文微微呆了一下,似乎有点于心不忍,道:“大姐,依我看,还是开了门,放这道人去吧!”
阴素裳冷笑道:“现在放他也已经晚了”她的话方自出口,目光忽然一冷。
这时玉鹰已穿好了衣裤,正要转身进屋,一听阴素裳话音有异,猛地转过身来,吓得她面色一白,道:“你你”暗影里,一个白发蓬乱,长可披肩的白衣老人,正以一双慑人心魂的眸子,向她逼视着。
由这白衣老人的眉目之间,可以看出来,他是在如何的怒忿之中。
阴素裳呆了一下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说着匆匆穿上她那袭黑衣服,灯光之下,她看见了白衣老人那一张脸,简直是奇丑无比。
只见他面色白红相间,有如半熟的荔枝皮一样的颜色,肉似乎是翻出来的,两颧高耸,双眉呈八字形,向两边垂下,之下是那双老得几乎睁都睁不开来的眼睛!
玉鹰这时猛地靠近阴素裳,道:“大姐,他就是莫”
白衣老人一声怪笑道:“丫头!你骗得我好苦!”
玉鹰这时脸都吓白了,她极为害怕的道:“莫老师我没有我”
白衣老人狂笑了一声,目光一凌道:“不要给我来这一套,快拿来!”
阴素裳乍闻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古墓老人,不由一惊,遂笑道:“失敬了,请进去说话吧!”
莫环哈哈一笑道:“阴素裳,你先站在一边,等一会老夫还有事情与你商量,现在不要多口!”
阴素裳不由冷笑了一声道:“莫环,不要欺人太甚,别人怕你,我阴素裳可不怕你,你还是快快出去的好!”莫环这时一双瞳子,直直地盯视着玉鹰,狞笑了一声,道:“玉鹰,你竟敢不听我的话么?”
说着慢慢的向前逼近,玉鹰对这个人,可是怕到了极点,见状呐呐的道:“那戒指,我已给了给了”
说至此,眼睛向着阴素裳望去,莫环忽然站住脚步,目光向着阴素裳移去,冷然道:“原来已落在你的手中,阴素裳,你乖乖的还我,还有那风火道人的二十四张坐功图,以及白牛堡的地图,少一样也不行!”
阴素裳尖笑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本是属于我的,你凭什么索取?真正是恬不知耻!”
莫环桀桀一笑,道:“这么说,你是不想活了?”
阴素裳猛地右手一振,打出了一张彩帕,在莫环脸前“波”地一声轻炸,散出了一些彩色的烟丝。
莫环怪笑了一声道:“区区小术,也敢在老夫面前玩弄,老夫不给你一些厉害,谅你是不会甘心的!”
话落右手一抬一晃,自他五指尖上,发出了一股极大的劲力,有如一柄无形的钢钩,直向阴素裳身上抓来。
阴素裳就地一滚,已到了莫环足前。
只听她怪啸了一声,全身一个疾挺,猛地由地上翻了起来,一双鬼爪交叉着,直向莫环两处肋骨上插去,其快如风!
“噗”一声,竟为她抓了个正着。
可是阴素裳却只觉得对方枯瘦的身体上,竟是较之棉花还要软上许多。
她那一双手,直似整个都要陷了进去,这才猛然觉出不好!
顿时向后一仰,双足用力的一踹,身子倒窜了回来,可是当她倒窜的身子尚未站稳的当儿,长发披肩的莫环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只见他脸色极为狰狞,一双箕盘大手,自两边猛抓了过来,掌风劲疾,势不可当。
阴素裳右腕一分,只觉得对方力重万钧,这才知道不好了,性命交关之下,她猛然一口咬碎舌尖。
随即血口猛的一张“噗”地喷出了一口血雨,直向着莫环整个头面之上罩了过去。
莫环满操胜算正在得意,怎么也不曾想到,对方竟有如此一手!
他虽然很明白内家高手这种所谓“碧血箭”的厉害,可是由于相隔的距离太近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逃得开了。
当下只好双目一闭,运气于面,实实地受了对方这一口血雨!
这千百点血雨,每一粒都贯注了阴素裳的内力,不亚于铁豆金砂!
只听得“噗”一声,全数都击在了莫环那张奇大的丑脸之上!
莫环虽说是功力奇高,可是这种硬接硬受的情形,焉有不痛之理,只痛得他怪啸了一声。
顿时就见他仰面倒了下去,除了双目之外,那张丑陋的脸上,就像是开了一朵血花,鲜血就像是喷出的雨似的,急涌而出。
阴素裳侥幸得手,却有自知之明。
她很明白,自己的功力,远非是莫环的对手,如不乘机而逃,势必要丧生在莫环掌下无疑!
当时,也顾不得再招呼玉鹰逃命,双足一顿,猛地向石门扑去!
她双手在石壁之上一击,触动机钮,现出了石门,怪笑了一声道:“姓莫的,老娘不奉陪了!”
足尖飞点,如同箭矢似的,向洞外投射而出!
负痛狂啸的莫环见状,牙齿错得直响,一声大吼道:“阴素裳,你纳命来!”
吼声中,右臂一摇,使出了多年苦练的“玄阴鬼掌”五只手指尖上,射出了五道锐风。
只一捞,就抓住了阴素裳的一只右腕!
遂听他一声狂笑道:“你还要跑么?”
右手一拧“喳”一声,一只手臂,竟为他生生地扭了下来。
阴素裳惨叫了一声,顿时向前一栽,昏死了过去。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就在这时,一条奇快的人影,自前方一窜而至,双手向前一伸,接住了她的身子。
来人正是春心公子戚文君,可是他眼见莫环如此厉害,哪里还敢出手!
阴素裳昏厥倒地,他拼死现身抱住,他心里实在惦记的是玉鹰舒修文,但却已没有勇气去救她。
当下他一咬银牙,抱着阴素裳流满鲜血的身子,回身打出了一掌“枣核镖”
这一掌喂有奇毒的“枣核镖”夹着一片疾啸之声,直向身后的莫环全身上下打去,同时口中大声叫道:“还不藏于暗室之内,更待何时!”
这一句话,他是说给玉鹰听的,立时生了效果。
舒修文正感走投无路,闻言不由生出一线希望!
她猛然扑到了玉阶前,用力的一推,一阵丝丝声中,现出了一个黝黑的洞口。
舒修文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一闭双眼,猛地跃身而下,身子方启落下,莫环己追扑而至。
他骤然发现这处暗室,不由长啸了一声,掌力过处,玉阶被震碎了大半,发出了“哗啦”的一声大响,莫环的身子,也直落了下去!
玉鹰舒修文自是轻车熟路,身子落入暗室之内,立刻向前扑去。
可是莫环也随后赶到,他发出忿怒的啸声,道:“舒修文,你还想跑么?”
一掌劈出,暗室里就像是响起了一声雷似的大震。
在这无匹的掌风之下,玉鹰身子被震得整个栽了出去,莫环狞笑了一声,他是习惯于暗中视物的,当时向前一纵,就到了玉鹰身后,正要下毒手把她毙于掌下。
玉鹰发出了一声娇呼,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忽然由壁角处,探出一只手。
这只手先是微微一扬,打出了一把金钱镖,向莫环全身上下射去,继而一把抓住了玉鹰一只手腕,向内一带,玉鹰就被拉了进去。
惊魂未定的舒修文,不禁更是大吃了一惊。
她猛然扬起左掌,向这个人脸上打去,可是却为这人把她这只手也拉住了。
她听得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想活命就不要出声,我是束子凯。”
玉鹰为之一呆,只觉得身子被束子凯一路拖进了一间暗室,她不由又惊又喜,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束子凯轻轻一嘘,道:“不要作声,这个老怪物太可怕了!”
莫环昔日山涧囚禁期间,练成了一双夜眼,故此暗室内一桌一椅,他都看得很清楚。
当他正要找寻玉鹰的时候,忽然他看见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吸引了他的兴趣!
他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缓缓的靠近墙边,这个人正是方才的那个道人赤云子。
赤云道人原本是静坐在外面的,想必是后来醒了过来,在混乱中偷偷的潜下了地下室!
莫环已杀红了眼,当时正要猛下杀手,可是当他看见道人那种鬼鬼祟祟的样子时,不由心中微微动了一下,把已伸出的手,缓缓的又收了回去。
他看见这个道人,正两只手交换着,在壁上摸索着,不由暗忖道:“莫非这道人知道阴素裳那些东西的放处不成?”
一念及此,赤云子似乎已摸到了窍门。
就见他右手在那块方形的壁石角上,用力的推按了几下,石壁上现出了一个高有六尺宽有三尺的长方形洞门,赤云子面上立时现出喜色来。
莫环不由也随着一喜,他悄悄的行进,见赤云子潜入门洞之内,过了甚久,才见他又悄悄的走出来。
在他的手上,已多了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莫环忽然横过身来,拦在了他的面前,冷森森的笑了一声道:“还是你聪明,老夫倒要向你致谢了!”
说着一把就向赤云子手上的漆盒之上抓去,赤云子为阴素裳与玉鹰二人之“诸天**”破了数十年坐练的道基,前功尽弃,只是他身上的武功,仍然还未全消。
他本可以乘乱逃得活命,只因一时动了贪心,竟又潜入地室,想把阴素裳所藏的地图等物盗走。
他这一目的,果然达到了,而且更令他出乎意料的是那只梦寐难求的“两相环”居然也在阴素裳的手上,这是他事先所未曾想到的!
赤云子这时欣悦的程度,真连自己身上所受的伤都忘了。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莫环这个老魔头,竟是早已看清了他的一切!
这时闻言,赤云子不由呆了一下,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右手用“金豹露掌”的招式,照准莫环当胸一掌打了过去。
可是他的掌力过处,空自发出了一声大震,却连对方的衣边也没有沾着,非但如此,就是对方的人影也没有看见!
这一惊,赤云子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刻觉出了不妙,足尖用力的一点,想把身子纵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他领受到了一股他生平从未领受过的奇异风力,向自己背心逼了过来。
顿时他感到一阵心慌,嘴里一阵发甜“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随着向前一栽,死于非命。
莫环狂笑一声,拾起了那黑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其中是一叠图画和那枚两相环,另有一个用蜡封着的桑皮纸信封。
莫环高兴得狂笑了一声,匆匆盖上盒盖!
这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安排与设置,阴素裳总算为她自己报了仇了。
就在那漆木的盒盖一合上的刹那,只听“刷”的一声,竟由木匣的四角,蓦地射出了一大片细若牛毛的钢针。
莫环要想闪躲,是怎么也来不及了。
匆忙间,他猛提丹田真气“噗”地一口喷了出去。
可是那飞来的钢针,是如此的多,如此的细,要想全部闪过,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环只觉得双目一阵发麻,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足下一跄,差一点坐倒地上!
可是他的双手,却仍用力的抱着那个匣子,凭着他数十年暗中生活的经验,向前走了几步。
然后他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笑道:“舒修文,老夫去了,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说罢他凭着直觉与敏感,走出了地下室,潜行到树林中!
从此,他将是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可是这件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位武技惊人,心地阴险的老魔头,显然也知道双目失明的后果,因此在今后的十年之间他将不再出现武林,他要凭着所得到的两相环和那张前往“白牛堡”的地图,去从事一次大的冒险尝试。
一切都安静之后,束子凯才叹了一声道:“姑娘,我们可以出去了!”
玉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要不是你来,我这条命,只怕已经死在莫环手中了真太可怕了!”
接着,他二人由暗室中走出来,玉鹰亮起了火折子,把附近的灯点着了一盏,照了照眼前的情景。
她走过去,用脚翻了一下赤云子的尸体道:“这道人死得好惨!”
束子凯内心一阵难受,紧紧的咬着牙,道:“这个姓莫的,手段也太毒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报此仇!”
“真的,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束子凯叹了一声,苦笑了笑道:“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这道人对我有恩,我要把他埋了!”
说着抱起了赤云子的尸体,向上面行去!
玉鹰跟了出来,见好好一座洞府,被打了个乱七八糟,地上还留着阴素裳的一只断臂,惨不忍睹。
舒修文到底是一个本性不恶的女孩子,想到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之情,也不禁有些黯然!
这时束子凯在附近地上挖了一个坑,把赤云子的尸身掩埋了起来。
玉鹰一直看着他把这些做好,才笑着道:“你同我一起找我姐姐去吧!”
束子凯怔然道:“谁是你姐姐?”
玉鹰笑道:“阴素裳呀,她和戚文君在一起,我知道那个地方,我们就去如何?”
束子凯冷冷一笑道:“我不去!”
看了玉鹰一眼,冷然又道:“你若非当初救我,今日我也不会救你,其实以你的行为,真是死有余辜!”
舒修文不由玉面一红,正要发作,却又开颜一笑道:“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束子凯这时与她近谈,愈觉其美艳无比,不由心神微荡,不忍再去责备她。
当下叹了一声道:“那戚文君、阴素裳都是人间败类,姑娘与他们交往,只怕‘近墨者黑’,还能学得什么好来?不如现在就离开他们的好!”舒修文中恶已深,自非束子凯片语所能改正。
她闻言格格一笑,道:“你这个人真是的!我又怎么坏来了?你倒是说说看!”
束子凯痴痴的望着她,道:“姑娘如不听我好言相劝,只怕日后会后悔莫及”
才说到此,玉鹰已媚笑了一声,道:“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说着把上身微微向束子凯怀内倚了倚,束子凯不由心神又为之一荡。
当下用力一掌把她身子推了开去,冷笑道:“你还想用媚术诱我不成?姑娘,你可是看错人了!”
玉鹰曼吟了一声,道:“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一只玉腕,忽然搭在了束子凯肩上,那双妩媚的眸子,向束子凯微微一瞟,束子凯顿时只觉得心神震撼,不由地直着双眼,向玉鹰望去!
舒修文勾魂媚术,如今已不在那阴素裳之下!
束子凯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能承受得住?
这时敌人既去,冷月似霜,夜凉如水,眼前一池清水,就像镜子一般的平滑明亮,被月光反映成一池银光,情景如此富有诗意,身边的人儿,更是眉如柳,眼波如水,哪消几番施展,那束子凯已入其彀中。
玉鹰把整个的身子,都投在了束子凯的怀内,只见她樱唇半启,秀发蓬松,一颦一笑,无不美到了极点!
束子凯此刻是玉人在怀,吹气如兰,真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他那原本如钢铁一般的意志,在玉鹰的眼波之下,渐渐地瓦解崩溃了,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玉鹰这时,也使出了混身的解数。
明月镜波,相映成趣,池边的一双人儿,更是相偎相依,鸳鸯交颈,一个翩翩少年,一个绮年艳女,眼看将要
蓦然,岭头上出现了一个长身少年。
这少年二十三四的年岁,身着一袭黑绸长衫,猿臂蜂腰,剑眉星目,一副神威不可侵犯之态。
他蓦然来到,无异是对情人石上这双男女的一记棒喝!
两个人蓦地分了开来,长身少年呆了一下,旋即冷冷一笑道:“打搅了!”
束子凯大窘之下,猛然跃至一边,道:“你是谁?”
黑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姓冷,是来找她的。”
说着,向玉鹰指了一下,舒修文这时仔细的向这人看了一眼,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道:“冷红溪”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冷红溪不是被烧死了么?而且是她亲眼看见的!
这一发现,真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大叫一声道:“鬼!打鬼!”
束子凯本就有点心虚,闻言后更是不辩虚实,当下一声怒吼,双掌一沉,用“排山运掌”的重家手法“呯”一声,击了过去。
掌力过处,黑衣少年不过是身上的衣服飘动了一下,可是他立着的双足,却是寸分也没有移动。
束子凯吓得退后了一步,今夜的怪事之多,真令他疑在梦中,他真不敢相信目前这个黑衣少年,是一个活着的人,因为活人岂能有这么大的功夫?
想到此,他不由感到头皮一阵发炸!
当下探手豹皮囊内,摸出了一双“瓦面透风镖”叱了一声:“打!”
手腕子一扬,已把这一双钢镖打了出去,二镖一上一下,直向黑衣少年冷红溪胸腹两处射去。
眼看着双镖一闪而至,黑衣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只以手指向空指了两下。
那飞来的一双钢镖,竟“当”一声落了下来。
束子凯不由又后退了一步,吓得有点发傻,他身边的玉鹰这时也打出了一把金钱镖。
少年冷红溪又哼了一声,右手连袖向空中一挥,一片叮咚之声,那一把金钱镖全数都落在了地上,竟没有一枚伤着了他。
舒修文一见不妙,转身就逃。
她足步方动,却见那冷红溪又挡在了面前,冷笑道:“姑娘,还我戒指来!”
舒修文打了一个哆嗦,道:“你你的戒指已为莫环拿去了。”
冷红溪不由剑眉一挑,只见他右掌平空一挥,玉鹰就只觉得耳边如同是响了一声焦雷似的,顿时一跤栽倒在地,大声叫道:“我不骗你,是真的!”
说着又猛地由地上跳起来,两只手就像是两把钩子似的,直向冷红溪面上抓去。
冷红溪身形一闪,右手虚空一指,用“隔空点穴”的手法,一指点在了玉鹰的肩井穴上。
舒修文身子一软,又倒下地来。
冷红溪望着她冷笑了一声,正要猛下毒手,忽见束子凯猛地扑上来道:“且慢!”
冷红溪回头冷冷的道:“你还不服气么?”
束子凯叹了一声,道:“你的武功太高,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与她有什么仇,我也不便多问,只是有一点我却要为她证明—下!”
冷红溪哼了一声,道:“证明什么?”
束子凯慨然道:“那两相环以及白牛堡的地图,全为莫环拿走了,这是真的!”
冷红溪不由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你亲眼所见么?”
束子凯点头道:“当然。”
冷红溪不由叹了一声,紧紧咬牙道:“这么说,我是晚来了一步”
束子凯道:“他走了不久,也许追上去还来得及。”
冷红溪冷冷一笑道:“莫环是何等角色,怎还能追上?”
说罢目光一扫地上的玉鹰,剑眉一挑,道:“此女见利忘义,留她何用?”
话落一掌打去,束子凯忽然以身相挡,冷红溪大吃了一惊,骤然收掌,奇怪的望着他道:“你这是为什么?”
束子凯脸色一红,呐呐地道:“此女对我有恩,足下要杀她,不如先杀了我,请快快下手吧!”
冷红溪喟然长叹了一声,向束子凯望了一眼道:“你这人少年性刚,一脸正直,如此多情,只怕日后会受此女之害”说到此,又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