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玩个游戏

    一路向前，众人并没遇到任何阻碍。第六祖与第八祖身为黑姬的骑士，于第九层御敌。第八层的守卫，是一片食肉植物林。简而言之，就是以森林为单位的植物魔兽。

    不过，众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空空如也。不光第八层如此，一直到第三层，状况依旧没有得以改善。要知道，第五层是来自水星的亚里士多德，第二魔法使守护的第四层，三层是觉醒为朱月的爱尔奎特，或者说来自月球的亚里士多德。

    死徒的名次，是教会根据其对人类的威胁度而定。这个排名，虽然不能严格体现出死徒的实力层次。不过，前五祖，无一例外，是变态中的大变态。然而，一直到第三层为止，众人都没有碰到半点阻碍。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不知化为天使还是魔鬼的看林风，一马当先，在众人赶到之前，已经将所有的敌人都解决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众人向着第二层进发。

    这一层，守护者为暗黑六王权，统治所有死徒的王者……本该如此，不过众人推测。所谓的暗黑六王权，十有八九，被不甘居于人下的吉尔伽美什取而代之了。

    甫一踏入这层，众人就确认了那个猜测——暗黑六王权，的确被吉尔伽美什所取代了。

    证据，用眼看就知道了。眼前这个有着白发，扎着双马尾，有着非人之眸的小萝莉。的确是吉尔伽美什。

    更重要的是，既然吉尔伽美什在这里，就是说，那个奇怪的林风也在这里！

    环目四顾，诸人终于找到了脑海里那个身影——

    此时此刻，那有着三对堕落之翼的银发身影，正被亮铮铮的锁链，里三层外三层重重捆绑起来。

    正当众人为眼前出乎预料的一幕所惊时，萝莉吉尔傲然冷哼一声：“杂种，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具有神性，就休想挣脱天之锁的束缚。”

    “不愧是主神，随便创造出一条锁链，竟然能束缚住不完全状态的我。”

    被锁链捆绑住的身影开口说话了。不过对象却不是吉尔伽美什，而是主神。主神空间的一切，都是主神创造的。这天之锁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听不懂对方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吉尔伽美什却感觉到莫名的屈辱。忍不住一叉纤腰，挺起小胸膛，气鼓鼓的瞪着一双大眼睛怒喝道：“杂种，你……”

    吉尔伽美什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打断她的，是天之锁崩断的声音。在现场诸人看来，天之锁就像是到达极限的橡皮筋似的，轰然溃散。那一节节结扣，仿佛弹力球一般，清脆的在地上弹跳着。

    “喂，你也感觉到了吧，不想死的话，就帮个忙。”

    而挣脱了束缚的有翼之人，并没有理会现场众人，开始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更加诡异的是，竟然真有一个妩媚的声音，回应了这无异于神经病般的发问：“说的也是，没想到大鸡蛋这么快就孵化了。似乎，有点小瞧他了。不过，凭现在的我们，又能做到什么？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玩完最后的游戏吧。世界上，最难看的事情，就是垂死挣扎了！”

    “废话太多了，力量拿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哈……呵呵，原来如此，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啊！真是了不起的赌局！”

    那妩媚的声音刚落，林风就开始了最后的蜕化——

    左半边是三只圣洁的天使之翼，右半边是三对堕落之羽。魔性的白发，发梢像燕尾般向着两边岔开。岔开的发梢，一为耀眼的金色，一为夺目的银发。就连一双瞳孔，也一为威严的金瞳，一为慑人赤眸。不光如此，其头上还有一对闪烁着电弧的深蓝犄角。就连身后，也拖着一条深蓝龙尾。

    这个造型的林风，诸人并不陌生。在第十三层，差点被自己的影子做掉时，林风就曾暴走为这个形象。不过，与那是充满压迫感的暴走体不同。此时的林风，仿佛即存在这里，又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角落。用眼看的话，的确能看到眼前这个异型之影。而闭起眼，细细感受的话，却半分感触也没有。

    “你……”

    尽管对方越来越奇怪，让吉尔伽美什心下相当不安。即使如此，这位狂妄的王者，还是祭出了EA，就要祭出最终的大招。

    三瓣圆柱剑身一摩擦，大气轰鸣，有圣杯的魔力补充，足以省略一切蓄力过程直接解放EA。

    “EA，干活了！”

    呼唤宝具的声音是说出来了，而EA却没有回应主人……不，是无法回应！

    因为，有着最强之称，据说连世界也可以劈开的宝剑，已经不知何时碎为一地残渣。

    吉尔伽美什茫然抬首望去，异型林风，左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枪剑枪头的长枪，右手也多出把压迫感十足的单刃巨剑。

    此时，全副武装的异型，默然扫视了吉尔伽美什一眼，出言道：“你，不是真正的暗黑六王权！”

    老实说，这句话实在说的不明所以。吉尔伽美什的确不是真正的暗黑六王权，是通过暴力手段取而代之的，这还用说吗？

    然而，让人惊愕的是，吉尔伽美什却真的苦笑起来：“的确，干掉暗黑六王权的，是saber。按照死徒的规矩，saber才是这里的暗黑六王权，死徒之王。”

    此言一出，诸人眼珠子掉了一地不说。异型林风却不声不响的拖着一枪一剑，踏上了通往最后一层的通道。

    正当众人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瘦高的言峰琦礼，不知何时自阴影里走了出来，横栏在了切嗣身前：“虽然有些仓促，卫宫切嗣，来做个了结吧！”

    还没等切嗣做出回答。一袭黑裙，即陌生又熟悉的爱丽丝苏菲尔，凭空出现在了两人之间，微笑着凝视着切嗣：“切嗣，你终于来了。”

    再见到爱丽丝苏菲尔，这位本以为无缘再会的妻子。切嗣的双眼霎间湿润了，伸展双臂，将妻子搂在了怀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爱丽！”

    丈夫忏悔般的低泣刚传入耳中，爱丽苏菲尔便觉得心口倏然一痛。低首看去，只见一把来自assassin的短刀，已没入了她的胸膛要害。鲜血，自爱丽丝苏菲尔的胸膛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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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层，也就是第一层。本来由第一祖灵长杀手守卫的这一层，身着漆黑龙甲，有着混沌金瞳的saber，正屹立在那里。与其对峙的，是有着黑白羽翼，金赤双瞳，白发末梢像燕尾般分为一金一银，手执一枪一剑的异型林风。

    此时此刻，两个没有感情的身影遥遥对视着。异型林风瞳孔中倒映着浑身污泥，恍若黑龙的saber，率先漠声道：“真是讽刺，最后，由双双化为异型的我们，来厮杀吗？”

    “看起来，就是这么回事？”

    烙印着血纹的漆黑excalibur出现在saber手中。黑化saber环顾周遭一眼，仿佛嫌地势太过狭隘碍事，甩手挥动了手中的极光之剑。霎间，极光之剑，真的化为了极光！

    不可抗拒的极光，瞬间就将塔层破坏殆尽。位于黑塔顶端的第一层，霎间成了露天战场。

    而saber手中的极光之剑，却并未敛去锋芒，仍然吞吐着数丈长的黑芒。看来，有了圣杯的无限魔力支撑，即使长时间维持excalibur的解放状态，这种胡扯的事情，也成为了可能。

    第一个动手的，是saber。数丈长的极光所过之处，空间纷纷塌陷。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Excalibur可不是单纯的炮击。Excalibur真正的最强之处，是每次解放后，那被耀眼强光掩饰起来的骇人空间断层。正因为如此，此剑才被歌颂为最强圣剑。才能破坏小圣杯与大圣杯连接的空间隧道。

    然而，面对这连空间也只能逆来顺受，任其蹂躏的极光。异型林风却不闪不避，任其加诸于身。结果，是预料之外，也是预料之中——有翼的异型毫发未伤。

    这，并不是说这一剑不强。光是林风周遭塌陷的空间，就将这一剑的威力展露无余。

    只是随手一挥，就有如斯威力。此时此刻的saber，的确有着此世最强的称号。即使有着无限宝具的英雄王，怕是也难以与其相抗衡。这样，也可以理解，黑暗六王权，为何是陨于saber之手，而非英雄王。

    然而，挥出了这一剑的saber，并没有继续进攻。的确，对现在的saber来说。将这种程度的攻击维持下去，也不过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然而，就是这样随手一击都可以撕裂空间，就是这样最强的saber。心口，却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洞。

    不要说看清对方是如何动手的，就连对方用的是左手的长枪，还是右手的单刃剑，saber都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力量吗？真是强大到让人望尘莫及！”

    手中的极光之剑，从黑芒开始缓缓消散。Saber本人，轮廓也开始缓缓变淡。

    “黑色的你，我不讨厌，或许还很喜欢吧！”

    没有表情的异型林风，遵照曾经的人格残渣，坦率的说出了残留在记忆中的心情。

    即将消散的saber，眺望着天际。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蓦然回首，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身影。黑saber，露出saber才有的清澈笑容，少见的调皮起来：“是吗？那么，下一个轮回再见时，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语毕，就哪里也没有saber的身影了。异型林风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此时也仿佛有些寂寞的痕迹：“下一个轮回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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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丽丝苏菲儿的身影，已然如英灵般开始缓缓消散。这也是理所当然了，这里的爱丽丝苏菲尔，即是爱丽丝苏菲尔，也不是爱丽丝苏菲尔。严格来说，这是披着爱丽丝苏菲尔皮的安利玛尤与黑油混合物。可以理解为复制出来的爱丽丝苏菲尔。就像召唤英灵的分身一样。

    “卫宫切嗣，你这个混蛋，人渣。你不要，可以给我啊！混蛋，混蛋……”

    在几乎焚毁自身的愤怒驱使下，言峰琦礼一把揪起卫宫切嗣的衣领，竭尽全力揍了下去。然而，无论琦礼如何发泄，卫宫切嗣那张脸始终空洞绝望。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具尸体。

    而一边即将消失的爱丽丝苏菲尔，看看了胸前的血，反而露出一如既往的优雅笑：“切嗣，你……果然这样干了。”

    语毕，这位作为祭品诞生于此的女子，像saber一样抬首望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轻声道：“时间到了吗？”

    此时，异型林风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淡然看了看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琦礼与切嗣。以让人极度不舒服，没有感情波动的声线问道：“卫宫切嗣，你真正的愿望是什么？真的是什么正义使者吗？”

    “……”

    听林风这样一说，尸体切嗣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手指微微抽动两下，脸上的也闪现出茫然的神色。

    仿佛说给切嗣听，又好只是自言自语，异型林风自顾自回答了刚才的问题：“大义灭亲，以杀止杀。此等禽兽行径，皆为圣人所为。是以正义，是以大义，是以天道……”

    此言听在切嗣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一时间，切嗣嚎啕大哭。

    他终于明白了，卫宫切嗣只不过是在憎恨这个世界的正义，憎恨这个世界的大义，憎恨这个世界的天道，纯粹憎恨这个世界而已。卫宫切嗣，压根就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卫宫切嗣，不过是个伪装成正义使者的恶魔。卫宫切嗣这个恶魔的愿望，一开始只有一个——毁灭这个世界，建立一个自己理想中的世界！

    这，不是恶魔，何为恶魔？

    没有再理会不知是幡然醒悟，还是崩溃了的卫宫切嗣。

    林风视线定格在听了刚才的话，陷入茫然的言峰琦礼身上：“为何要被人类的观念束缚住自身？会因为人类所谓的‘恶’感到喜悦，就一定是恶魔吗？”

    像是确认心中那个答案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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