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妈……”
“别考虑了,结婚吧!趁着你爸还没退休,我的那些老姐妹还在,我们好好操办操办,也好收一收这些年随出去的礼……”张雅兰年轻的时候也是女强人,在厂子里做妇联主任的,说话做事雷厉风行,魄力十足,后来赶上国企上岗潮,她离开了工厂,坐机关的丈夫办了停薪留职,两人来A市做了一两年生意,觉得不适应又回了哈尔滨,丈夫回机关,她自己开始卖保险,做生意,虽说赚得钱不少,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当了合唱团团长、广场舞领队,这才又重新找回了自信,没想到合唱团和广场舞也不单纯,她跟人吵了几架生了气,也就心灰意懒了,窝在家里看了几天电视,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跟几个老姐妹八卦了一下,最后决定杀到A市逼婚……
“哦,妈,你让我结婚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张雅兰把抹布扔了出去,“你下午有没有事?”
“老妈来了,必须没事。”
“别为了我耽误你工作啊……对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咨询什么?别人问你法律问题,你回答吗?我听你五姨说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个……这个……”
“别支支吾吾的,犯不犯法?”
“……”
“说话啊,犯不犯法?”
“不犯。”没被人抓到就算……不犯……
“嘉木……”郑铎在门口晃了一下。
“妈,我有事啊……”
“去吧去吧,去做你的事吧……对了,你现在还住在楼上?”
“嗯。”
“把钥匙给我,我困了,等会儿想上去睡一会儿。”
林嘉木僵了一下,机械式地点了点头,到办公室开了保险柜的门,拿了两个新钥匙出来,一个直接塞到了郑铎手里,免得老太太起疑,一个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妈,我放办公桌上了啊,等会儿你来取。”
“知道了。”张雅兰从厨房探出了头,笑道。
郑铎开了车打开了暖气,坐在驾驶椅上伸了个懒腰,“你妈真厉害……那嘴跟机关枪一样。”
“她现在还是文明模式呢……”林嘉木清了清嗓子,“谢谢你救我啊。”
“我不是故意救你的,是真有事。”
“什么?”
“韩国柱兄弟三个约了一起吃饭,特意说了不带别人,怕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约在了哪里?”
“扬春酒店,208。”
“几点?”
“下午五点,我订了207。”
林嘉木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不过是十二点半,“现在才十二点半……”
“你是想回去陪你妈?”
“……”
“那我们做什么?”
郑铎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看电影。”
汪思甜向后退了退,摆了摆手,“阿姨,我只不过是内勤,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林姐和郑哥回来一定要给她涨工资不待这么虐待童工的,这老太太一来就用唠叨神功逼着她洗脸摘耳环和装饰品,幸亏她没瞧见自己的纹身,否则真心会被拽着去美容院洗纹身,现在林姐和郑哥躲出去了,老太太又拿着桔子逼问她咨询室到底是主营什么业务的。
“你别骗我了,内勤对公司里的事知道得最清楚!别人只分管自己的一小块,办公室内勤抓全面。”
“阿姨,我们就三个人……”
“就三个人的话你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阿姨,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认识赵真真吗?”
“不认识。”
“不认识就算了。”张雅兰忽然收敛了气势,坐下了叹了口气,“唉,我知道我糊涂了,跟不上形势了,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在做什么了,什么挨踢,搜猴……哪像我们啊,年轻的时候进了厂,就知道努力工作得到领导表扬……”
她说得这些话,林嘉木在能听懂一半,汪思甜这个年龄能听懂的不到三分之一,偏偏张雅兰说起来就不停了,从她上小学讲起,一直讲到林嘉木上小学,事无巨细生动“有趣”,汪思甜也不敢乱动,只能一边听一边点头,屋里的空调开得有点足,阳光也暖洋洋的,没多大一会儿就犯起了困,强撑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总算向睡神投降了,上下眼皮粘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
“嘉木电脑的密码是多少啊,我想玩会儿斗地主。”
“她阴历生日……”汪思甜打了个呵欠……
“哦。”
“你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会儿,我去玩斗地主了啊。”
“嗯。”汪思甜点了点头,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忽然醒了,不对劲儿,她好像惹了什么事……“阿姨……”她四下望去,已经没有张雅兰的影子了,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她好像说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她推了推办公室的门,反锁了……
林姐的电脑除了密码还有别的防护,也许阿姨只是想要斗地主……汪思甜自己安慰着自己,再说阿姨也不是外人……妈蛋,最近一班离开A市的飞机什么时候起飞……她要逃……嘉木姐就够精明可怕的了,嘉木姐的妈比她要可怕十倍。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和周日两天双更,下午一更晚上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