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嗫喏,可不管是深夜几点,她稍稍有动静,他就会凑上前嘘寒问暖。
单人房里有陪护床,可这十多天她好像一次也没见他睡过,都是端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累了时就靠着打盹。好几次半夜里醒来,见他耷拉着脑袋,眼睫下尽是淤青,她都会失神半天,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又岂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视线再次看向那束偷溜进来的光,良久,她叹息着拿过手机,发送短信,“早点睡。”
短信没有回复及时回复,但不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江少卿缓步走到床前,就着书房的光亮端详着她,眼底是晕不开的动容与温情。
他们都没有说话,亦没有调开视线,只是静静地凝视,好似从眸子望进对方的心。
仿佛过了一古,江少卿才起身去书房关掉灯,再回到床上,将她整个人都抱进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也不说话,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
听着耳蜗里那鼓点般的躁动,宋楚挣扎着想要脱离,却被他牢牢抱住,“楚楚,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
那口气听上去不若平时有力,像是累了的人很需要一个怀抱,宋楚原本推他胸膛的手就这样停下来。江少卿见她不再挣扎,手上就卸了劲道,闭着眼睛,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她身上。
鼻端是他沐浴后的清香,耳畔是他短促的呼吸,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捕获。
“那就……试试吧。” 她听见自己说。
紧贴的身躯一僵,随即将她抱得更紧。她说得有些犹豫,不过江少卿对此已经知足,她愿意尝试,这就说明很多问题,其余的事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强求不得。
江少卿安心地舒口气,有种抗战胜利、尘埃落定的喜悦。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随后落下一个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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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相处融洽。为了照顾她,江少卿把所有公事全搬回家。他买来一张贵妃榻放在书房,白日里他工作,她就窝在榻上看书、玩游戏,互不干涉,协和宁静。十多年的感情让他们既有默契,常常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她一直在往窗外看,江少卿放下图纸走了过来,“怎么,想出去?”
“嗯。”她点头,她的伤口虽然拆线,但摔伤的尾骨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因此受伤来她大约快一个月没出门了。
“那我们出去逛逛?”江少卿提议。
“好呀。”宋楚兴奋地放下书,可忽然又拉下脸,“算了,你不是要赶着定方案?”刚才她“不小心”听到他与下属的通话,貌似是有个什么方案急需要今天定下来。
“没关系,出去一下再回来。”他揉揉她的头,说道:“大不了,晚上回来加班。”
“不好吧?”宋楚犹豫。
“有什么不好,你比什么都重要。”他认真地说。
冬日的北京难得有晴好的天气,可江少卿还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才推着她下楼,看他要去车库,宋楚忙拉着他大衣的下摆摇头,“不用太远,我们就在小区里逛逛吧。”
江少卿知道她还顾虑着自己的工作,不由失笑,低头在她小巧的鼻尖吮了下:“都听你的。”
他推着她在小区里慢慢走着,大约逛到一半,忽然听到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叫,“大师兄、江师兄!”
江少卿好奇地扭过头,看到来人时,浅浅笑了笑,“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他们师哥师妹地叫着,宋楚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吞下一颗青柠,酸涩难当。扭过头看到女人相貌和穿着时,她不由蹙起眉头,撇撇嘴,切,装什么淑女,这大冬天的要不要穿超短裙啊?可不得不说,人家的确是貌美又洋气,对比自己这臃肿的一身,简直土到家。
都怪江少卿,非给她在羽绒服外还搭个棉大衣。宋楚没好气地瞪向江少卿,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位小师妹身上,压根把她忘了。
“我和别人合租了这里的房子,刚刚搬过来。”小师妹笑盈盈地回答完才发现轮椅上的宋楚,迟疑地问,“师兄,这是?”
“这是我妻子。”江少卿大方的回答。
眼见小师妹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还有重重的遗憾和同情,宋楚立即明白,感情人家是把她当成伤残人士,为江少卿惋惜呢。
把头奋力别向另一边,宋楚做了一件很没风度的事情,她拉了拉江少卿的衣服,不耐地问,“到底还走不走。”
美女脸上的同情更深了,得,这下人家不禁是把她看成残.障,还把她列为因残导致精神失控的悍妻。
江少卿看她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禁莞尔,微微侧过身子跟美女说了声,“再见,改天联系”便推着她离开。
走过转角,确定看不到美女身影时,宋楚才一扭头对他说,“不逛了,我要回家。”
“为什么?刚出来一会儿,再逛逛吧。”江少卿佯装不明白地说。
“要逛你自己逛,我要回去了。”她噘着嘴。
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由身后将圈住她的脖子,低低的笑声沉吟而出,“楚楚,你在……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我要换衣服去医院了,三更估计有点悬,但我会尽力。大家也不用刷,明天再来看吧。
谢谢大家支持,希望你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