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摧什么都没说。
叶书冉拿过麦克,笑了一下,说:“我的这个姐妹惯爱夸张。不过有一点没错的,她在某一个地方非常非常知名,甚至有人因她彻夜不眠。她的节目里推介了很多深藏在民间的歌者,有很多已经小有名气。我以为,她要把我深深地雪藏。在过去的时间里,事实证明她真的打算把我永远雪藏的。今天她舍得把我拿出来秀,我也得舍得自己不是?”
“这俩丫头这能闹。”方颢泽笑说。
叶书冉转过去跟歌者沟通了一下,过了片刻,短促的前奏幽然响起,然后是叶书冉微垂了头,把麦克放在唇前,空灵清丽的声音传出来。
“忽然间毫无缘故,再多的爱也不满足。
想你的眉目想到迷糊,不知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很需要保护,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我只是说假如……”
何摧觉得此时自己的肾上腺素才是分泌过多。这首歌他不是没听过,华语歌坛天后王菲的《我也不想这样》,风靡一时。听,也是一听而过。可是今天台上那个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唇齿间吐出的清晰的歌词,重重地砸在他心上,每一句歌词,他似乎懂到不能再懂。
“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何摧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叶书冉的眼神。如果仅仅作为一名听众、一名观众,她寓在歌词中的情感,她此时茫然迷惑的眼神无疑是十分出色的演出,但是于他而言,他能看到这时她不愿也不能够掩饰的脆弱和无助。
偏偏这时候方颢泽说:“心疼了吗?”
本来就心疼,这样一句话戳在心上,只觉得更疼了。他反复地想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让他们俩之间爆发了一场冷战,他被她的冷漠和回避弄得很疲惫。但是现在他想,到底还是他错了,因为他只有疲惫而已,叶书冉却是伤心了。而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伤心缺失因为他的。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四周是不是安静的,他的眼里只有她站在台上夺目却孤单的身影,耳边也只有那一句“我也不想这么样反反复复”。
等一曲结束,叶书冉好像站在台上恍惚了一会儿,何摧看见她的目光其实从他这里看过去,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台下给予了很多的掌声,也不乏再来一首的鼓动。
“你也别把心思花在别人身上那么多。别以为她来了,你就算是得到她了。她敏感又倔强,你不会不了解。”
何摧转过头去看方颢泽,叶书冉“敏感又倔强”,连他都知道。
“什么别人?”
方颢泽对他嗤之以鼻。什么别人?他要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别人是谁,他们俩之间的问题只会没完没了。
“廖爷爷既然肯手术了,就是好事。他老人家那叫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你也别总去操心了,能不能给袁烈个机会?这会儿他不鞍前马后,多献殷勤,取得他们家从上到下的欢心,就白喜欢琪琪那丫头那么多年了。你们俩的隔阂也不是当初创业那点子事儿,他老跟你过不去,就没有琪琪的原因?”
“琪琪不喜欢他关我什么事?”
“你拍拍良心,还好意思说没你什么事儿?”
何摧撂下酒杯,要去找叶书冉,被方颢泽一把拉住。“你能不能暂时不去给人家扫兴?”
何摧甩了他的胳膊一下,说:“你放手。”
方颢泽硬是没放,说:“人家想玩儿,会玩儿,玩儿得漂亮,你就让她们多玩一会儿。若不是今天在这儿,你看得见叶书冉打扮成这样的一面?会知道她这么会唱歌?你别这会儿表现得占有欲、保护欲那么强行不行?”
易堃仿佛没玩够似的,从刚才静坐的钢琴旁走过来,轻轻拥抱了叶书冉,拿过麦克风,说:“我听得也是要醉了。谢谢你,亲爱的,这是我听过的、属于我的最好听的歌儿。可是怎么办,我还是觉得不够。”
叶书冉用手捂住麦克,说:“不要闹了好不好?”
“不是闹啊,出来玩儿的嘛,开心点儿好不好?我要听你弹琴,很久没听过了。我今天就剩这么一个愿望了。”
叶书冉看了她半天,给人家晾了太久的场子也不好。她叹了一口气,看向那架极普通,也就是摆个样子的三角钢琴,走过去。
易堃在后面尾随过来,说:“真是,也不知道酒吧老板在不在,这一首唱完了是不是该给我们免单啊?”
“老板在这儿!”
“老板说免了!”
台下有人就凑趣地接了话。易堃只是一笑。
叶书冉在琴凳上坐下,双手轻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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