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叶书冉说北京太干了,出门不喝水好难受,而且她不习惯喝凉的水。于是在路上,何摧特意中途带她去了商场。在商场的综合超市选了保温水杯、之后拉着她在化妆品专柜买了润唇膏。然后用矿泉水冲洗了新杯子,在银行大厅的饮水机那里接了温水。
叶书冉也没有矫情地拒绝和抢着付款,默默地跟在他身边,一起选东西,感受着他的好。她十分理解为什么廖琪琪死守这么多年,错过了大好的年华也不肯放弃他。
去五塔寺的路上,叶书冉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发现此时的北京已经算是进入春天了。树木林立的街道上,可以在这样晴朗的天气里看见枝端隐隐的嫩黄和嫩绿。何摧在路过比较有标志性的街道和建筑的时候,会跟她说这是哪儿,这是干什么的地方。
叶书冉说:“你对北京可真熟悉啊。”
何摧说:“那当然,大学的时候我就骑自行车逛了北京好几遍。不过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不是在申奥吗,到处都在搞建设。要是申奥成功了,北京好多地方的变化就是翻天覆地的。所以说房地产公司前景不错。很多地方都要拆、迁、建。”
叶书冉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又绕到找工作上去了。”然后又转过去看外面。
何摧对着她的后脑勺无奈地一笑。
电话响起来,铃声划破了寂静,待听何摧说“我在外面。脚怎么样了?”她觉得仿若什么东西被嘶啦一声划破。听见何摧说:“我和书冉在一起。……你替我谢谢阿姨,今天不过去吃饭了,改日再登门拜访。……中午我们在外面吃饭,她晚上5点的火车。……嗯,那好,我晚上从火车站过去。”
“廖姐姐让你去她家吗?”叶书冉问何摧。
“嗯,她妈妈说感谢我昨天送她去医院,今天要我去她家吃顿便饭。”
叶书冉想对他笑笑,可是没笑出来,打开杯子低头喝了口水,滋润一下干涸的嗓子。是了,五点钟我就离开这个城市了,然后你们俩都回到之前的轨道上去。
园林里春寒中绽放的白玉兰令叶书冉高兴得不得了。她绕着白玉兰转了又转,仰头望着满树摇曳、白润如玉的花朵,说:“我从来没见过真的白玉兰。你看,白玉兰开花的时候树枝上连叶子都没长。谁说好花还需绿叶衬呢,它这皎皎之姿也没什么衬得起,要我看她和莲都一样,清新雅致,遗世独立。”
何摧走过去,并肩站在她身旁,歪过头看着对着白玉兰无限神驰的她。在他眼里,她又何尝逊色于这一树繁花呢?这种对着一个女子难以移目,心被层层网住的感觉令人欣喜,却也心颤。
“哎,何摧,真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真可惜没有照相机也没有绘画功底,没办法把它定格下来。”
“那有什么难。明年带你去大觉寺,那里的玉兰花有300多年树龄,10多米高。”
“你别骗我啊,今天是愚人节。”
“那我们约好明年愚人节去大觉寺看玉兰花,看我到底骗没骗你。秋天带你去看钓鱼台的银杏,冬天带你去看颐和园的初雪,夏天带你去看圆明园的荷塘。只要你肯来,陪你看尽京城四季。”
叶书冉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抬眼望着何摧,眼如深潭。他许下的诺言呢。
何摧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叶书冉的脸。“只要你肯来,叶书冉。”起初沁凉细嫩的触感慢慢地热了掌心的温度。
叶书冉抬手,覆盖上何摧的大手,轻轻从自己的面孔上拉下来,反握在手里。自此再没有分开,在幽静的明代古寺里相携,静静而行。
五塔寺的塔和叶书冉小时候去过的郑州少林寺塔林的塔不完全一样,带了些印度的风格。何摧指着塔旁粗壮的树木说:“这两株银杏树也是有故事的。它们与塔同寿,现在已经600多岁。清末这里曾起了一场火,整个寺庙几乎化为灰烬,唯有金刚宝塔和这两棵银杏树毫发未伤。感念于佛祖的庇护,银杏树无论怎么生长都不肯高过塔顶,只要长到一定的高度就开始枝桠往别处生长,因此你看它,像是用手臂护卫着佛塔一样。”
叶书冉啧啧称奇,说:“万物皆有情。”
何摧拉着叶书冉登塔,台阶很窄,他让叶书冉走在前面,自己护在后面。找到塔上的那一对佛脚,两个人没有牵着的那只手默契地一左一右印上去。叶书冉站在那里默想了半天,然后对何摧说:“你看,我临时抱佛脚也抱成了,还沾到银杏的庇佑,我是不是该有好运气,能够如愿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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