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偎进他的怀里,望着这满眼的湖光山色,鸟语啁啾,还有半山腰上他们的小家.....怎么舍得丢掉这里的一切再度回到那个纷扰的世界....
“我们,在这里最多还能呆多久?你告诉我,叫我心里有个准备。”
风纪远不打算带她出去,想把她留下。如今他已经是个通缉要犯,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好。要不是外面还有他母亲的线索,要不是始终放不下那支忠心耿耿的风家军,就此在这里隐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你会不会同意?”
“我不同意!”对于他的提议,乐心一口回绝,她怕他一去再也回不来,“要来一起来,要走也一起走,你没道理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里。”横竖语气就是难得一次的硬气,因为激动胸/脯一起一伏的挤在他身上。
风纪远不同她讲什么道理,拍拍她的后背叹口气安抚她,“行行行,别生气,我这不是问你的意见了么。你说不,咱们就不。”
乐心觑觑他的脸色,咬了咬嘴唇,生怕他到时候真的扔下自己,照他的个性真有可能到时候一个人出去面对那些事,“我们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不行吗?”
他拉着她往家里走,有件事总要告诉她的,“我没有跟你提过我母亲吧?”
见她疑惑地摇头,风纪远牵着她上了台阶,一阵暖风吹过,普通的粗布衣裳被掀起一角,“我从小就没见过她,父亲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在天牢的时候遇见了个古怪的老头,说是我母亲娘家的家奴,我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些母亲的消息。”
她有些惊讶,随着他的脚步移动,“所以你觉得...嗯...老夫人可能尚在人世,想找找看?那你有方向吗?”
对于她顿了一下喊的那声老老夫人,风纪远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该叫婆母就叫婆母,叫老夫人多别扭。”乐心禁不住他逗,一下儿就红了脸。风纪远继续说,“寻找的方向是有的。”奴三说过她的失踪与皇上有关系,“不管是不是还在世,总要找找看才知道。”
乐心走在他身边,听得他语气里的失落,特别心疼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母亲的孩子,即便是长大了,也是非常渴望母爱的吧。她很想抱抱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风纪远对自己母亲的感情很复杂,他没见过这个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但他对素未谋面的母亲怀着感恩与算不上浓烈的思念。可如果她活着为什么二十多年都不见他们父子一面,是被困在了哪里还是其他原因,很小的时候他对她有过小小的怨念。
旭日东升,红霞染红了东边的天。皇帝已经很久没有醒过了,皇后原先棋差一步,给皇上断药,不仅没有让自己的儿子提早登上皇位,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太子日益被打压,原先皇上清醒时为太子定好的婚事,现在丞相一拖再拖,声称此事待皇上病愈之后作为庆祝再办不迟。皇后知道她想替太子拉拢的这一势力多半是不成了。
更让皇后咬牙切齿的是,司桓宇越发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就连她要去看自己丈夫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进宫的各人,无论王公大臣,一律不得擅自带兵器进入禁内。司桓宇竟然藐视祖宗规定,他身边的常剑随时随身佩剑进出皇宫大内。太子几次气急攻心,在太子宫修养了一月有余。太后久居佛门,早已不理俗世,家里的势力不高,又指望不上。皇后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她将最后的筹码拿出来。而这个筹码的运用还需把人找到。也就是说现在明着暗着搜寻风纪远两人的人马不仅是大内和李锐,还有一股就是皇后的人。
司桓宇依旧是那一副不管对什么事似乎都不上心的样子,可越是这样各个正在观望的大臣越不敢有异动。这位王爷就像一匹假寐的狼,看似眼睛没有盯着你,但是一旦你动一动身子它就会立马扑上来将你撕得粉碎。
前不久是他的诞辰,各路官员纷纷备了厚礼去恭贺。丞相张慎竟带了自己的女儿张苓之去,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丞相是何意思。果然是要变天了.....
前方征战不断,玉津依旧可以歌舞升平,这种气象,怕是要不好啊....
司桓宇坐在高座上,张苓之献舞完毕上前谢恩时似乎不经意间向他传递了秋波,司桓宇却只觉得好笑,抚掌笑道,“难为未来太子妃为本王这样煞费苦心了....”言外之意,你未来的夫君刚刚从病榻上下来,作为皇上钦点的太子未来正妻却为另一个男人煞费苦心演练歌舞.....这不仅讥讽了太子,连丞相也毫不避讳了,一句话说的张苓之面红耳赤。
不顾丞相脸色由红转绿,自顾自的陷入沉思,有多久没见过她了?快五个月了吧,若是换了她在他的生辰上歌舞助兴,司桓宇觉得自己应该是受用的,可惜,她太不听话。脱了缰绳的小母马,跟着匹公马跑了。司桓宇怒笑,等他把她抓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叫她张张记性,看清楚主人的怒气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承受的了的!
常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有些困惑,因为他不小心窥见了主子身上一点东西,以前是没有见过的。那次在行宫温泉,他有急事禀报,在外面叫了几声都不见主子回应。一着急,疾步就进了帘后。
水汽氤氲的温泉池中,司桓宇墨云一般的长发散落开来,濡湿的几缕黏在胸前,他伸展双臂在玉石上,微仰头靠着石壁像是睡着了。慵懒的面相带着邪气与魅惑,即便是闭着眼睛也摄人心魄。纵然常剑是个男人也有些失了神,就要低头退出的一瞬间,他瞥见了司桓宇左手臂上一条紫红的线条,不像是外伤,倒像是内里透出来的,长长的一条,快到肩膀处。常剑纳闷,以前没见他手臂上有这个东西的。奇怪....他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他受伤自己不能不知道。
常剑悄悄退出去,倚在殿外的石碑上沉思,想到近一年的时间,主子洗浴一律不准仆人近身....莫非跟这个东西有关?主子对自身形象完美的要求近乎到了苛刻的程度他是知道的,这条长线添在身上可不就是个缺憾?可因此不让人贴身伺候岂不是说不过去?
常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司桓宇不提,他也不敢问,生怕触了逆鳞惹他发怒,只得自己一个人琢磨。曾经一个中毒的念头闪过,骇了他一跳。可观察主子平时的行为举止毫无异常,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这让他稍稍放了心。
北边刚过上没几天太平日子,战事大大小小的又开始了。司桓宇只是松松紧紧的束着,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皇帝病重,只要稍微使点手段皇帝的活头儿也就没有多少了,趁着大权在握,一朝称帝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他不,甚至还让御医用上品的好药吊着皇帝的命。
最近他似乎耐性越来越不好了,每次侍卫战战兢兢地回来报没有找到人,他的怒气根本不需要隐忍了,暴躁的时候连杀几人。这段时间以来不消说王府,就连整个玉津城都战战兢兢。
司桓宇亲自去拜访了平南王府,于是平南王妃被“请来”了庸亲王府做客,平南王被士兵架住了身子,根本动弹不得。临走时司桓宇无视平南王要杀人的目光笑得无害,“若是宝珍有信儿回来,还请平南王告诉她一声,本王挺想她的,在外面饥一顿饱一顿的还是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