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难题摆在皇上面前,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朝散,大臣们鱼贯而出。司桓宇留在最后,神色不明地盯着那张早已空了的龙椅,良久,广袖宽袍才提步离去。
风纪远清早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眼下他被收押。由于没有皇上的圣旨,慕寒只能将这位叱咤风云的年轻将军暂时关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退了朝,皇帝刚回了华隆殿,几名太医被召见进去。等张哲海送太医出来的时候,殿外来了几位朝中大臣,递了折子。张哲海为难:“几位大人,皇上病着呢,琐屑之事就先不要拿到皇上跟前烦扰了吧.....”
宦官不得干政,这是祖制。有一大臣早就对张哲海擅自替皇上做主散朝时就已经不满:“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面见皇上还要征得你的同意不可了?”
“就是,宦官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
张哲海虽说是伺候人伺候了近一辈子,但谁也没有敢这么明目张胆当面骂他的,就连皇上平日里也是重话极少。如此,当着小太监的面就被这几个大臣羞辱了,面上恭谨,心里已是恨极。
张哲海皮笑肉不笑,腰板慢慢直起来:“几位大人,咱家也不过是为皇上龙体着想。太医刚刚为皇上把了脉,皇上需要静养,此刻刚吃了药睡下。几位大人莫不是想硬闯?”最后一句话时,张哲海的脸上已经没有笑意,略显阴森的涂脂抹粉的脸上竟有几分瘆人,“来呀,去请慕寒统领来。”
“你要干什么?”
“裴大人,你等若是不听咱家劝,那也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皇上龙体不适,咱家护主心切,就算皇上醒了怪罪,咱家也毫无怨言!”
几位向来为人追捧的大臣,一脸怒色,可惜敢怒不敢言。
裴姓大臣将手中的联名折子伸手递给张哲海面前:“既然皇上已经睡下了,那么我等就不便扰君了,烦请张公公将这份奏折呈给皇上。”
张哲海瞅了眼伸至面前的奏折,一扫拂尘,持着太监特有的嗓音道:“宦官不得干政,咱家谨记在心,这折子还是请裴大人等皇上什么时候醒了自己交给皇上面前吧。”扭身就走入殿内。
留下一干大臣在冷风中气得直哆嗦。
“这这,成何体统?!”
谁也没有等到皇帝醒的那一刻,因为夜半时分皇帝突然病危,御医齐聚在华隆殿,整夜的时针蒸药,最终只是吊着皇帝的一口气。皇帝昏迷,御医也无法查出皇上突然病危的根由。
国不能一日无君,就在第二日,朝上已经吵嚷开来。太子是为储君,理应由他来暂代皇上处理朝政。但是太子多年病弱,虽然这几个月来有所好转,也开始打理政事,但是尚不能成熟处理各类大小事务。相反,之前庸亲王曾经有过监国经验,又是皇上亲弟弟,朝中多半大臣都支持由司桓宇暂理朝政。
太子无能,手中无权,纵使前一阵子圣旨钦点张丞相之女未来太子妃,太子的势力仍旧不能与庸亲王相抗衡。朝中的人多半是司桓宇的人。
就在各人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司桓宇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悠闲站在一边看他们上演口水战。
皇上病中,朝中无人,最后竟是皇后拍板。
皇后坐于垂帘之后:“二十六皇叔政绩卓越,本宫以为暂理朝政还是庸亲王更合适一些。”司桓宇看向珠帘后的那张看不清的脸,眉轻挑,似笑不笑,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太子突地白了脸,急道:“母后!”
皇后微微摇头,面有戚色:“皇上如今昏迷不省人事,留下我孤儿寡母,委实无助。本宫有个不情之请,太子虽为储君,但对国事尚不了解,这次烦请庸亲王带上太子,政事方面多多教诲。”
众人都在等司桓宇点头,却不想,他嘲讽似的将隐在帘后的皇后默视良久。
身边有人唤:“王爷?”
司桓宇这才拱手谢恩:“臣弟遵命.....”一双勾人的眼睛随着作揖的动作垂直地面。
暂理朝政?司桓宇勾唇笑。
很快,庸亲王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擅离职守、夜探皇宫、图谋不轨的风纪远打入天牢。谁想求情,一并打入天牢。就连上门的平南王都被拒绝了。
司桓宇的为人肆无忌惮,谁都明白,他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可以扳回。现在站在风纪远那一边的大臣们只盼着皇上能够早日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