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就在安乐心刚要抬脚离开时,突然眼前剑光一闪,只见常剑挡在司桓宇身前,反手拔剑,平举当胸,天地间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意。
“啊!!”
叶莲一声惊叫,扑在了安乐心身上,从未见过刺杀场面的丫头浑身怕地瑟瑟发抖:“郡主.....呜呜,郡主...”风家军一共四人,在见到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刹那立即拔剑护在安乐心主仆身前。安乐心心中震惊,青天白日的怎会遇上杀手?她只是个弱女子,刀光剑影中她也怕,怕再也见不到父王娘亲,怕再也见不到风纪远,她紧紧抓住叶莲的手中,紧绷的声线透露出她此时同样害怕的情绪,她安慰叶莲:“叶莲不怕,这些人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叶莲紧闭着眼睛,头点得像是捣蒜带着哭腔:“嗯嗯嗯.....”
黑衣人一共有四人,显然他们是以那丹凤眼的黑衣人为首。饶是安乐心不懂武功招数,但此时也已看出这四个人来者不善,招招夺命!司桓宇此次出来身边只带了常剑,马夫还在半山腰上,所以此时的场面便是常剑以一敌四。
狂风卷起尘埃,乌云翻滚,闷雷炸响,缠斗中一道道剑气袭人,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相比安乐心的害怕,司桓宇却表现得仿佛这场厮杀与他无关,他似乎对常剑非常信任,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懒散模样,可是眼神却是阴沉的可怕。
看不出常剑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四个人一点都没有从他这里讨得便宜。人剑合一,逼人的剑气凌迟了无数的枝叶,混着狂风卷起的尘沙,逼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安乐心以衣袖遮眼,模糊中看到残叶纷飞,闪电雷鸣,临危依旧保持那一身妖媚华贵姿态的司桓宇与这残杀的场面如此格格不入,这景象凄绝艳绝。
常剑凌空翻倒,一剑长虹兀地化作无数光影,向四名黑衣人当头劈去!一人当场毙命,三人中招受伤,叶莲躲在安乐心怀中瑟瑟发抖,安乐心也被那劈开的头颅恶心地胃中翻江倒海。
见常剑足以应付场面,风家军便急切地护着安乐心暂且离开,却不想原本目的直取司桓宇性命的丹凤眼,剑锋一转,寒气逼人的长剑直奔安乐心而来!
安乐心瞪大了双眼,千钧一发之际,听见有人喊:“保护郡主!”这是风家军。
狂风凌乱中,司桓宇大喊:“常剑!”
“是!”
常剑趁丹凤眼后背朝敌时,飞起一剑刺入其后心!丹凤眼口中鲜血沾湿了面上黑巾,但这也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眼前的女人与司桓宇关系匪浅!杀不了他,今天就先取了你的性命,也不枉白来一趟!用尽全身力量将手中的利剑刺向安乐心,此时的风家军受其余两人缠斗,将原本护在身后的安乐心暴露敌前,他们一时□□乏术,就在剑锋直取安乐心咽喉时,风家军和叶莲惊心大喊:“郡主!!”
令常剑和风家军心中震惊的是,司桓宇飞身向前,一把揽住已经僵硬的安乐心,就在风家军放下心来时,崖边石块滑动,安乐心和司桓宇在众人的尖叫中一同跌落山崖.....
黑衣丹凤眼仰天长啸:“司桓宇!这就是你的报应!”向天三声大笑,“爹、娘、小弟,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哈哈哈..”
主子全部跌落山崖,生死未卜,常剑身边又没有带人,风家军定然是不会听他差遣,只能愤恨中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逃窜。此时,憋了一天的暴雨如注,风家军一人匆匆赶回将军府报信,留下一个已经吓呆了的叶莲交给苦啼寺,其余三人找山崖入口下去寻人。常剑情急,赶回山腰通知马夫回府带人前来营救王爷。
风纪远站在窗前,望着院中哇哇地积水,不知怎的心中一阵阵不安。李锐见他自从开始下雨就一直站在窗前望向大门方向,眉头一直没打开过。就上前安慰他:“将军别担心,风家军跟着郡主呢不会有事。”
李锐不提还好,被他这么一说风纪远更觉不安,转身一把抓起墙上的蓑衣斗笠:“出去找!”
风纪远的马刚刚被牵出来,门外跑来一名风家军,浑身狼狈不堪,脸上隐隐挂着血痕,步子急切地差点摔了。风纪远心中咯噔一下。听那跑到近前的士兵大声汇报:“将军,郡主跌落山崖了!”
什么?风纪远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一把抓住士兵的前襟,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她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对他笑,怎么可能眨眼就跌落山崖,暴雨炸雷中他怒吼:“你给本将说明白了!什么叫郡主坠崖?”
大概跟随风纪远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发飙,李锐赶紧上前按住风纪远因为暴怒而挥起的拳头:“将军,救人要紧!你先让他把话说完。”
风家军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禀告,听罢,风纪远面部肌肉紧绷,恨恨地吐出了三个字:“司桓宇!”
暴雨到天黑时逐渐变为淅淅沥沥小雨,枝桠横斜,荆棘丛生,时有野兽嚎叫的崖底两队人马高举火把,艰难地在雨中寻人。
“郡主....”
“乐心....”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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