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的渡过余年臧荼心里象乐开了花一样。
人老了,想的最多的竟然是死后回不了家,进不了祖坟?
臧荼这些天来最担心的事就是这个。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周折,尤其是投奔到匈奴之后,他对于争王夺天下的心思已经淡了。
连项羽那样地霸者都不是傅戈的对手,还何况他臧荼。
臧荼对己方战力的担心并不多余,在左营的匈奴人已经得到了燕军哗变的消息,骑兵们在留营的千长指挥下,准备缔结向燕军发动进攻,试图解救尚被围困的同伴。
“你们,都躲在后面做什么,都给我冲上去。”
臧荼刚刚到达主战场,看到的情形是他的部下畏缩着躲在已抵达的秦军后面,尽管声音喊得震天响,但却连前进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燕军的精锐已经在之前的蒲坂渡一战中损失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连日的逃亡,军中将士的士气早已消磨殆尽,要他们鼓起勇气反抗一惯骑在头上的匈奴人,着实有相当的难度。
喝罢这一句,臧荼眸中怒火依然火炽,好不容易抢到这么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部下却不争气,这让他如何不火。
“燕王息怒,战事不力非将士不勇,实是他们被匈奴人给欺负怕了。”忽然,一个让臧荼久违了的熟悉声音响起。
“你是钟离昧,你还活着?”臧荼寻声望去,顿时惊叫出声。
钟离昧,他还活着。
臧荼这一惊非同小可,可等他细看时,面前站着的不是钟离昧又是何人?
钟离昧在项羽麾下为将时,臧荼和他相交还算不错,后来听到钟离昧在与秦军的交战中阵亡的消息时,臧荼还为他落了几滴眼泪,而今,他万万想不到,秦军派来与自己并肩而战的将领居然是故人钟离昧。
“是我。燕王一向可好?”钟离昧笑道。
“好,好。钟离将军,你怎么到了这里?”臧荼又惊又喜问道。
他万万想不到,秦军派来与自己并肩而战的竟是故人,方才他还在担心如何与秦军将领沟通交流,如今想来已是多余了。
有钟离昧在,有些话他可以不用顾虑什么说出来,也不必去担心失了面子或被嘲笑什么的,反正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投靠过去的,差别不过是时间上早和晚罢了。
“钟离昧在归附秦国之后,一直在关中一带训练士卒,这次是奉傅帅之命,星夜从夏阳一带前来与燕王并肩而战,一起打匈奴贼子。”钟离昧拱手作答,神情里已然看不到当初被迫归降傅戈时的那一份不甘与无奈。
在关中的这段日子,钟离昧看到了绝不与战火肆虐的关东一样的情景,百姓安居乐业,忙碌的身影,欢畅的笑脸,这一切都是其它地方所没有的。
这便是秦军战无不胜的秘密吗?
有了百姓的支持,秦军才会在战场上勇往无前,因为他们知道在背后有无数双殷殷期待的目光。
就象这一次,为了抵御匈奴人,几乎每一个家庭都贡献出了所有,为了将匈奴人彻底赶走,关中几乎所有的适龄男丁都应召入了伍。
“好,并肩一起打匈奴贼子,哈哈,我们两个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并肩作战了?”臧荼放声大笑道。
秦燕两军会合,规模已经壮大到了二万五千人,其中燕军一万三千余众,钟离昧的秦军一万二千余人,这支联合大军在解决了开始时的生疏与隔阂之后,很快的就在与匈奴人的交战中占据了上风。
失去了二个千长,匈奴人在指挥上的缺陷随着战事的深入而暴露出来,对于久经战阵的钟离昧来说,这样的机会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而这正是傅戈让钟离昧担当起这支增援秦军主将的原因之一。
不芶求才,唯才是用,是傅戈得以率领没落的秦国重新强盛的要诀,而知人善任,则是他的另外一个优点。
在钟离昧和臧荼的联合打击下,匈奴人终于顶不住了,他们开始收拢兵力准备逃窜。
“逃。战到此时,一群败兵又还往哪里逃?”杀得性起的钟离昧大喝着,率军拦截着匈奴人的溃散部队,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撕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