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这是冰冷的刀锋切开躯体的声音,随之传来的是战马的悲鸣和重物坠地的翻滚巨响,暮色已经完全笼上山岭,旷野里难得的听不到野狼的嘶嗥,取而代之的是疾奔的马蹄声。
白登山下的这一场缠战逐渐变成了混战,匈奴骑军试探性的进攻在七月十四日这一晚终于转换成了大规模的侵袭,有了第一战的底气,占了便宜的伊牙斯认为挡在河南塞正面的只不过是少量的秦国守备部队。
依靠匈奴人的习惯,在月亮圆满之时就要进攻,而十四日这一晚,暮色褪去之后留下的,正好是一轮皎洁的圆月。
兵贵神速,渴望杀进关内大肆劫掠一番的匈奴骑军顾不得疲劳,疯狂的催动跑得通身汗水的战马向南奔驰。
不过,这样的混战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不分敌我的砍杀,没有目的的狂奔,甚至于有时当你抬起头时,竟会发现自己已身处在敌骑的重重围困之中,而身边没有一个同伴。
在这种比拼毅志的较量中,李烈的秦骑军顽强可是出了名的,相比较而言,匈奴人虽然自小在马背上过活,却也是有所不及。
“弟兄们,随我去斩了那面匈奴牙旗!”在一片叫喝声中,李烈嘶哑的喊声在秦军阵中传出老远。
“杀!”几乎就在李烈叫喝的同时,领军的匈奴大将伊牙斯也盯上了李烈,双方都抱着擒贼擒王的心态猛扑上前。
难得的大将之间的单挑场面,或许本就是精采分呈,更应当斗个十几、二十合不分胜败才算罢手,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第一个照面,性急的伊牙斯就着了李烈的暗算,他的战马在临近接战的一刹那,悲鸣着中箭倒覆。
射人先射马。
混乱之中,伊牙斯就算有心保护战马也没有那个能力。况且,他也想不到秦人会使出这等不上台面地‘卑劣’手段。
一刀斩落,恰恰将伊牙斯狰狞的头颅擒于手中,得意之极的李烈举刀高呼,一时秦军士气大振。
一方拥有人数上的优势,另一方则拥有高昂的斗志,这一夜,对于撕杀搏杀的双方将士来说。足够的漫长。
不过,对正疾速赶往战场的大队秦国增援部队来说,这一夜地宝贵时间却又是如此的短暂而珍贵。
终于,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白登山顶时,已经疲倦得还战刀都拿不起来的骑兵们终于脱离了接触。
“他***,真***过瘾呀!”当浑身血淋淋的李烈颤颤微微见到傅戈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然后,这个家伙就一头栽倒,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李将军累了,送他去休息。剩下的围歼匈奴人的任务。就由其它部队来完成。”傅戈坚定赞许地目光一一扫过骑军地百战将士,对于每一个骑军士兵而言,来自大秦最高统治者的注视无疑是最高的奖赏。
围歼匈奴主力。这可是最激动人心地一次战事。
对于许多难得上第一线战场撕杀的秦军将卒来说,这既是一个立功的机会,也是一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傅帅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什么大话,那匈奴的单于可是我看上的,谁也抢不走去。”
秦军秣马厉兵,匈奴人在做什么?在损失了相当的兵士和伊牙斯这员大将之后,恼怒交加的稽粥顾不得中行说的反对,已经在准备着与傅戈大战一场,一见高下。
然而。他地决定却遭到了相当一部分匈奴实权人物的抵制。
人都是自私的。
匈奴人也一样。
在劫掠丰庶秦国的目的实现不了之后,由各部落松散联盟而组成的匈奴统治集团开始显现出了裂痕。
一场争论在匈奴大军的单于临时军帐内开始。
面对稽粥执意死战到底的强硬态度,兰氏,这个匈奴三大实力部落之一的贵族首领开始向稽粥发难,要求立即退兵,他地理由也很充分,一方面秦匈战事一时难以取得实质进展,徒耗下去除了损失宝贵的兵力外,没有其它的好处;另一方面在匈奴大军南征之后。西方被匈奴人击败的月氏又重新的活跃起来,这使得一些如浑庚、屈射、丁零、昌昆、薪犁等被迫依附于匈奴的小部落又有了脱离控制的迹象。
外患未解,而内乱丛生。
匈奴这个一统大漠的膘悍民族因武力而强盛,又因武力而衰弱。
草原,本就是强者生、弱者亡的地方,一个民族兴起,伴随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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