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对着李烈挤了挤眼,反驳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自从井陉一役之后,李左车和李烈这两个同是姓李的人都成了莫逆之交,你别瞧他们整日里抬杠,但交情却是深厚得很。
“嘿,左车先生你别不信,我刚刚审问过俘虏了,他们都说汉军营中已经断饮七天了,就连战马现在都杀得干干净净了,若不是没了吃的,他们也不会开了寨门跑过来投降。”
“等一等,李将军你是说这些降兵他们是开门出来投降的,这也太奇怪了点,汉军将领们都在做什么,他们不会饿得连驻守巡视辕门的力气都没有吧!”听到这里,张良忽然神色一紧,追问道。
“这我倒没问,不过我听降兵说汉营中许多将领、谋士这些天都不见了踪影,倒是汉王刘邦时不时出来巡视一番,不过都是远远地转一圈之后又回去了!”李烈见张良神色凝重,也不禁紧张起来。
“李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这一次,轮到傅戈发问了。
“禀傅帅,我刚才是说那些汉军将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都没了影子,只剩下刘邦一个光杆在营中巡视?”
“坏了,这刘邦怕是已经跑了,子房,我们上当了!”
傅戈脸色一变,不禁大叫一声,这时他忽然想起历史上记载在荣阳之战时刘邦就曾祭出过金蝉脱壳的招数,那时的替死鬼是一个叫纪信的家伙,莫非现在刘邦也祭出了这一招,莫非这每天在汉营中转圈的家伙就是那个纪信?
“跑,刘邦往哪里跑,这四周都是我们的军队,除非他假扮成老百姓钻入深山老林里不出来?”李烈尤自不信道。
“这很有可能!刘邦是什么人物,他若还留在军营中的话,萧何、曹参、张苍、王陵等一干汉军重要将领怎么会都不见了影子!”张良长叹一声,对着傅戈重重的点了点头。
“子房,你以为刘邦会朝哪个方向逃?”傅戈眉头连锁,目光扫过广武地图。
“傅帅,从刘邦、萧何、曹参等人一下子都消失不见地迹象来看,他们绝不可能是通过我军重兵布防的地段出逃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沿着广武东面的深山密林遁逃,这里山高林密,很适应隐匿藏身,我军要搜索起来相当的不易。”张良想了想,说道。
“嗯,钻入密林,刘邦要想活命的话,是绝不可能深入人迹罕至的山林腹地的,他只有沿着密林边缘地带走走停停,希冀借着密林躲过我军的搜捕,这样一来,刘邦的行进速度就绝不可能很快,李烈,你赶紧带着骑军一部去搜索,争取找到刘邦逃跑的线索!”
“另外,给我飞报彭越,让他在梁地加大活动力度,有发现从荣阳一带逃回的可疑人员,一个也不要放过!”
在度过最初的惊讶与震憾之后,傅戈迅速的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傅帅,还有那个可能的假汉王怎么办?”在李烈领命而去之后,张良和李左车看了看来回踱步的傅戈,问道。
“传令全军,立即开拔猛攻汉营,将那个假汉王给我抓来,我倒要看看他又是何许人也?”傅戈沉声吩咐道。
终日打鸟,却不想被鸟啄了眼睛,一想到这里,傅戈就为刚才的大意后悔不迭。人在得意之中往往会放松警惕,当看到刘邦已入瓮中之后,傅戈心理上一根崩得紧紧的弦放松了,而正是这一次疏忽,让刘邦有了逃命的可乘之机。
大秦新元四年十二月二日。
秦军直接杀入广武,大破已经不设防的汉营,歼灭被饿得羸弱之极的汉军三万四千余众,其中俘虏敌卒二万二千余人,占到了总数的一半以上。
假扮汉王的纪信在被秦军俘虏之后倒是相当的硬气,不仅破口大骂傅戈是无耻小贼,更还对秦军偷袭虎牢大放厥词,这种死硬到底的货色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喀嚓’一声结果了了事。
可惜,让傅戈感到失望的是,只抓住了纪信一个替死鬼,其余汉军重要将领一应不见,他们估计是在五日之前随刘邦一道分散突围了,要抓住这些逃跑的家伙,也只有靠李烈的骑兵和彭越的盗贼队伍了。
竖日,秦军又在荣阳将围困了一个多月的周勃残军全歼,与广武的大规模投降相比,这里守城的二万汉军除三千一百余人放下武器之后,其余士卒全部战死,汉军主将周勃在听说广武的汉军全军覆没之后,拔剑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