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杨婵无奈地拎着土行孙的领子,“松手!”
“我不——”土行孙死死地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松手,不过从抱腿换成了拽手,“松手了我没安全感!”
杨婵:“……你一大男人跟我一小女子说你没安全感?土行孙你害不害臊!”
“我不管,我就不松手!哎,不对,”土行孙后知后觉,闭着眼睛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叫土行孙?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喜欢我对不对?”
“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在这云端啊!”
“……你是不是害羞了?所以不肯承认?”
杨婵觉得自己恨不得直接把土行孙从云头扔下去:“你说,你师父惧留孙要是知道你对女娲娘娘的弟子出言不逊,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啊!”
“女娲娘娘的徒弟?”土行孙一愣,“真的假的?”
“煮的!”杨婵被土行孙弄得气急败坏,“一会见了你师父,你可别立刻怂了!”
“师师师师师父?”
“对啊,”杨婵远远地看到二哥和一个长须老者一起驾云向他们的方向而来,想来就是惧留孙了。她玩心大起,猛地变成一只小鸟,飞到了高处,“土行孙,还不睁开眼睛看看谁来了?”
“你你你……”土行孙只感到本来死死抓住的手突然不见了,他吓得动都不敢动,只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你你你人呢?”
“土行孙——”正在土行孙只顾着因为自己在空中而感到害怕的时候,突然从头顶传来了师父的声音,“好畜生!你敢私自下山,盗吾宝贝,害吾不浅!”
“师师师师师父……”土行孙又惊又怕,惊得是师父来了,怕的是……他现在不知在多高的云端,要是跌下去的时候师父不救他,他岂不是就摔成一滩烂泥了?
土行孙只听师父复又训道:“你这畜生!我自破十绝阵回去,此捆仙绳我一向不曾检点,谁知被你盗出。你实说,是谁人唆使?”
土行孙此时身在云头,是半分都不敢隐瞒:“师父来破十绝阵,弟子闲耍高山,遇逢一道人跨虎而来,问弟子叫甚名字,弟子说名与他,弟子也随问他;他说是阐教门人申公豹。他看我不能了道成仙,只好受人间富贵。他教我往闻太师行营成功。弟子不肯。他荐我往三山关邓九公麾下建功。师父,弟子一时迷惑,但富贵人人所欲,贫贱人人所恶,弟子动了一个贪痴念头,故此盗了老师捆仙绳,两葫芦丹药,走下尘寰。望老师道心无处不慈悲,饶了弟子罢!”
“申公豹?”杨婵在空中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由落下云端,“果然是他。”
“三妹,你认识此人?”
“得看‘认识’这两个字要怎么定义了。此人也是玉虚门下,不过嘛……为人阴险,不择手段。土行孙,行刺武王,也是申公豹的主意吗?”
惧留孙大惊,喝道:“畜生!你竟然行刺武王?”
土行孙对师父惧留孙不敢有半分隐瞒:“弟子随邓九公征伐西岐,一次仗师父捆仙绳拿了哪咤,二次擒了黄天化,邓元帅与弟子贺功,见我屡拿有名之士,将女许我,欲赘为婿。在师父跟前,弟子不敢有一句虚语!”
“欲赘为婿?”并非杨婵有意看不起土行孙,而是……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女儿嫁得好,听闻邓九公只有一个女儿,又怎会如此轻易就将女儿许人?“该不会只是酒后戏言吧!”
“可他……他明明答应我了啊!”
杨婵毫不客气,冷笑了一声:“也不知你是单纯,还是单蠢。不这么哄着你,你会答应来行刺?若你成功,便借酒后之言推脱;若你失败,一命呜呼,这口头之约,更不必实现了。”
虽然杨婵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土行孙也知道,她说的在理。
惧留孙低头连想,默算一回,嗟叹道“杨姑娘此言差矣!方才贫道卜算,该畜生与那女子该有系足之缘。前生分定,事非偶然。若得一人作伐,方可全美。若此女来至,其父不久也是周臣。”
“老天能注定姻缘,但左右不了人心。”杨婵听懂了惧留孙的言下之意,“就算有再能言善辩之人前去说亲,可你怎可勉强她人嫁予你的徒弟?”
“三妹!”杨戬拉了拉妹妹,“不可对师叔无礼。”
杨婵缓了缓语气:“这样吧,我来试一试邓九公和他千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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