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姚千里一行到右相府的时候,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里头早已经挤满了这朗国顶顶富贵的人,如果不是陆离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怕是都要被忽视过去。
姚千里还没进门就有些被这阵仗吓到,悄悄凑过去问陆离:“将军,为侍妾者,是不是不该与夫君同立于主位?”
她说着就欲往后退,陆离手腕一动,抓住了她的手背,于耳际轻道:“无碍。”
姚千里只觉手上一烫,慌乱的甩掉了陆离的手,同时朝侧里躲开了一步。
陆离面上一窒,僵硬的看了看自己空掉的手,半晌后,忽而冷冷一笑,“林夫人说的是。”说罢脚上快了一步,走到了姚千里前头去。
姚千里愕然看着前头那人,直到灵姝在后面轻轻催了她一声才反映过来,看陆离已经到了相府门前,忙追了上去,心中一面还在想陆离究竟是何意,他一时说无碍,一时又说她说的是,到底是要让她站在何处?
没等她想明白过来,却忽见有不少人出门迎了上来,当头之人看起来年约不惑,气度非凡,一派的华贵喜气,于其身后还跟了一众人等。
陆离含笑迎了上去,拱手贺道:“岳相大喜。”
岳华今日嫁女,想是当真喜极,听罢爽朗大笑,道同喜同喜。
说话间这一群人已经走进了相府,一时又有更多人围了过来,姚千里只觉耳边全是在喊陆将军的人声,嗡嗡的,吵得人头疼,便干脆一直低着头,不去管那些谁是谁人。
恍惚间,周围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对,一抬头却发现众人竟都在望着她,或者是在她与陆离的身上游离,不禁哑然,不过她来之前大抵也预料到一些了,陆离尚无妻室,那些达官贵人们哪个是等闲之辈,此间由她开了头例,他们做事的要领怕也是要有些相应的变动了。
“陆将军何时添的喜,竟然还藏着,吾等连杯喜酒都没能吃上。”一人道。
“陆将军素来不近女色,原来只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又一人道。
“却不知这位是哪家千金?”
“哈哈,”陆离亦随众人笑,“边陲小县一农家女耳。”
大约没想到陆离会这样去说姚千里的身份,周围略静了那么一静,然很快就复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夸赞,姚千里心中冷笑,这些人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那些夸赞之词大多数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直听得她想作呕,转脸去看了陆离一眼,难得他还能做出了一副极受用的模样来。
吉时将到,喜堂那头有了动静,这边终于得以散,姚千里舒了口气,叹道:“大人们都好口才。”
“自然,”陆离斜睇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生存之道。”
两人也朝喜堂走去,既是来吃喜酒,哪有不观礼的道理。
姚千里之前有过两次经历,对婚礼的过场并不陌生,可是这么大的阵势却还是头一回得见,排场物件都是她以前想都未想到过的,明晃晃的直闪人眼,便道这状元郎也当真是好命,中了状元本就是祖上积德了,不想还得了岳华这样的老丈人,这才算是真真的平步青云,恐怕家中诸人也要蒙承那“一人得道”之福了。
忽而一阵混乱,众人朝门口挤去,陆离一面护住姚千里一面道:“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姚千里眼中也是一亮,笑道:“这状元郎定是气度非凡,不然也不会被右相大人看中。”
陆离也笑,“嗯,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一表人才,你仔细瞧瞧……”
听出他话中的揶揄,姚千里笑得愈发欢畅,“将军失礼,不怕隔墙有耳?”
陆离却看着新郎官将来的那处怔怔出了神,喃喃自语道:“这回我倒是没能看出岳相走的是哪一步……”
“来了来了。”姚千里一面踮起脚伸长脖子去看,一面去扯陆离的衣袖。
迎亲队列果真是进了门,当中一人一身华锦喜袍,一路拱手堆着笑朝着喜堂这边而来,一时道喜声震天。
人太多,姚千里根本看不到新郎官的模样,只隐隐看到一袭红衣,心道再华贵的婚庆也都是一样的大红喜袍,衣料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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