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因此我愿意明明白白说明我的企图。”
他的口气已经够让她明了他的企图绝不会是她乐意听到的。
“你嫁给我,除了可以使绑架我的你的朋友们免于刑责,我当然也会从中获利。我说过,我是个生意人。曹英峰迫切的渴望再一次切割“沉氏”的山河,而且再一次,他又私用不法的卑鄙方法以达到他的目的。我非?忠馇资峙ざ纤牟弊樱热晃腋油春薇┝Γ已癫扇推姆绞健g疲愠闪宋业钠拮右院螅苡7逡业拿熬鸵剂耍撬辉诤跛呐!?br>
她捏紧十指。“你准备拿我当人质?”
“筹码,这么说比较恰当。”他温柔得令人毛骨栗然。“虽然我们结婚后,我是他的女婿,他也还是动不了“沉氏”因为我们生的孩子还是姓沉。他若恬不知耻的甚至会对他的孙辈下手,你不会生视他谋害你的子女,抢夺属于你子女的产业吧?”
她盯着他,浑身战栗发寒。“假如我父亲真的是你所说的卑鄙小人,你并不比他高尚,沉飞。”她冷冷的说。
他耸耸肩。“起码我不做谋害人的事,我还涸贫慨的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嫁给我,断绝你父亲卑劣的念头,保住你的朋友的自由。或,离开这以后,你回去继续和你高尚的父亲并肩来对付我,我提出告诉,送你妹妹和你的朋友去坐牢。”
“你这是勒索!”她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说。如何抉择,在于你。”
她紧咬住下唇。他给她的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他露出这副阴狠的面目,毁灭了她的感情,粉碎了她的心,她应该恨他,但她只感到绝望、心伤。
“你不必急着回答。”他慢条斯理地走向门。“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好像他会在洗手间待上个几天、几个星期或几个月似的,她想。她为什么要急着来解救他呢?早知道,让他被绑在床上腐烂算了!
其实嫁给他没那么糟,糟的是他的理由和利用她的手段。
别忘了,嫁给他,芙莲和其它人便不必无辜坐牢,她提醒自己。可是这个薄弱的缘由不能安抚她的伤心。爱上他已经够教她吃惊得不知所措了,在他的威胁下嫁给他,成为他对付她父亲的人质,还把她和他的儿女都算在内她悲惨地闭上眼睛。
然后,她的眼睛忽地张开,里面盛满惊恐。爱上沉飞!她几时爱上他的?哦,老天!情况还不够糟吗?
有-会儿,羽蕊考虑溜走,她需要一个人冷静的思考'但她随即想起她为何来此。她不能就这么走掉,所有的王牌都在沉飞手上。
他怎么去那么久?羽蕊狐疑又担心的走出房间。两间浴室里都没有人,他也不在其它房间或厨房。车库里有辆吉普车,但是锁住的。
沉飞又不见了。
沈飞伫立于水边,一只手覆在眼脸上方,注视鸥群快乐地翱翔于天地之间。轻柔的波浪游上沙滩,淹过他的双足,又从他足间退回大海。十一月的海风描着沁人的寒意披上他光裸的皮肤,他身上的内裤毫无保暖作用,但他全无所觉。
现在不是深究自己的感觉的时刻,他向自己这么说,可是他难以忽略心口的刺痛。
独身这么久,他要结婚了,和一个他要的女人,可是他的胁迫手段令他自己感到窒息。
他脑中充盈她苍白、脆弱的我儿犹怜模样,及她坚决地不容许她自己崩溃的坚定。他当场悸动、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没有如他冲动的欲望拥住她,告诉她不用担心,他会尽他一切力量保护她远离她居心巨测的父亲。相反的,他想也没想的出口威胁她嫁给他。
吧得好,沉飞。他自嘲地抿抿嘴。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所愿,更非他要的选择。与其说他威胁她,不如说他把自己推进了他完全未预料到的困境中。
预料的事说不准的。
这个时候想到曹英峰的话,还颇觉有几分哲理,实在可笑。
这头老狐狸,这么一头工于心计的狼,怎么会有个如此可爱的女儿呢?而人是多么奇怪的就为命运怪异的安排所左右?他居然会爱上曹英峰的女儿,并胁迫她做他的妻子。
沉飞遮在眉上的手掉了下来。他爱羽蕊,他咀嚼着这个惊异的、迟钝的自觉。上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会着凉的。”
他转头,她仍未恢复血色的脸庞又牵动了他的心俯,勾起了他的温柔情怀。沉飞想不起来他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么深刻的情怀。
“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又被绑架到另一个地方去了。”她静静的说,站到他身边,用力吸了口咸咸的空气。
“你的枪还在身上吗?”
羽蕊反射性的摸摸腋下,尽管她可以感觉到枪套。“在。干嘛?”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没有被开除,你仍然有保护我的职责。”他俯规她。“还是你已经恨我入骨,巴不得拔枪暗算我?”
“我不会杀你的。”她学他一样举起手遮蔽阳光,仰视天空的鹤群,然后视线回到他身上。“我不恨你。奇怪,是吗?”
“看从哪一方面来说。”
她好半晌没作声,只是注视着海面,和藏青色的天空。
“我答应。”突然她说,低下头凝视随潮水游移的沙砾。
沉飞无声的诅咒。“很好。”他刻板地说:“从现在起,直到举行婚礼,你一刻也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她仰起头。“你认为我在敷衍你,一离开这,我就会改变主意?”
“你似乎忘了,被困在这的是我。不,你不会变卦。不为别的,为了你妹妹和你朋友,你也不会置他们于不顾。”
“那么”
“待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不应该太困难。你本来就是来“接近”我的,不是吗?”
他赢了,可是他非但没有高兴或得意的样子,语气反而充满讥讽和辛涩。羽蕊不解地皱皱眉。
“车库有辆吉普车。”她说:“或许我们可以找找屋里有没有钥匙。”
“我找过了。”他摇摇头。“你的朋友送你来为我松绑,却把你留下和我困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
羽蕊最初一心一意要找到他,确定他平安无事,没想那么多。
“等等,凯斯给了我一串钥匙,其中说不定有一把是车子的。”
“你倒是对你的朋友很有信心。”他咕咚。回到屋前,他停住。“你去试运气吧,我找我的衣服。”
她无法打开车门,那些钥匙其实也不像车钥匙,她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沉飞来车库时,她沮丧的靠在车门上,思索不出个所以然。
“看起来你也被设计了。”沉飞说。
他看上去却是十分怡然自得的。“你不认识他们那些人,他们有些古怪得迷糊。”
她把视线自他结实宽阔的胸膛拉开,移向他的脸。“你没找到你的衣服?”
“你的朋友似乎对他的打结技术没多大自信,怕我自行挣脱逃掉,显然是把我的衣服给统统带走了。我光穿著内裤自然不能去其它地方。”
“衣橱里应该有凯斯的衣服吧?”她走进车库通往厨房的侧门。
“原来他叫凯斯。你不必麻烦了,我全部看过,每个房间的衣橱都是空的。”
羽蕊不肯死心的还是一一打开它们,沉飞则悠哉游哉跟着她一个房间走过一个房间。
“你说他们迷糊,我看他们精明得很。”
“你不明白。昨晚他们手忙脚乱的连我也弄昏了,巴伯事后紧张得猛喝酒,他们一起责怪他。他们没人知觉到他们闯了大祸。”
室内突然洋溢着沉飞爆发的笑声。不知不觉地,羽蕊也微笑着。
“事后喝酒?为什么?”
“巴伯就是这样的,我也不懂他的异常行径。”
“这个巴伯是做什么的?”
“他是芙莲的同事,也是外科医生。”
她没有觉察的让他拉着她的手在客厅壁炉前的地毯并肩坐下,背靠着沙发。
“芙莲是你妹妹吧?”
她点点头。
“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她隔了半晌才说“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哦,你提过你母亲的第二任丈夫。你母亲在哪?”
羽蕊的目光飘远。“她在台湾。”
“台湾?”他喜欢她靠在他身边的感觉,但他移动位子坐到她对面,他需要看着她,彷佛现在才开始认识她。
“我中学中途辍学,决定考海军官校时,她非常难过,她决定回去,就回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不想露出她心底的情绪。
“而你决定进入海军官校,当-名职业军人。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尤其你又是中国人,这是个挺奇怪的前途选择,不是吗?”
她安静了许久。他打量着她闭锁的表情,只有她的眼眸深处闪着挣扎。
“我不想离开父亲。”她稍稍垂下头去。“母亲对他绝望透顶,他有另一个女人,可是我总觉得在他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他很寂寞。从小他偶尔回家来,对待我,管教我,像我是个儿子,不是女儿。”
沉飞胸臆间一阵纠痛。“他另一个女人没为他生儿子?”
她摇摇头。“我想潜意识里,我希望我真的是男孩。我认为他有外遇是因为他渴望有个能继承他衣钵的儿子。自我记事起,母亲和父亲就分房睡了。印象里,有一回听到他们争吵,母亲说她绝不要再为他生孩子,他要,尽管去找愿意怀他孩子的女人。”
沈飞倾身向前,把她扭在一起的手拉过来,包在他掌心。她抬起头,但看着的是她述说的另一个时空里的人。或许是她自己,或许是她父亲。
“我于是自以为我若变成父亲渴望得到的男孩,说不定能拉拢、挽回他们破碎的婚姻。”她耸耸肩“那就像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父亲确实十分以我为傲,某个角度看来,我的确成功了。”
“成功的扮演他的儿子?”
“不,夺回他的注意力。我的代价是十四岁起变成男性眼中的中性人。后来进入情报局,因为如此工作上也可以和父亲更近。但因为我的表现太卓越,我的女儿身更彻底的消除了。我没有过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的目的达到了,那才是重要的。”
他锁紧眉头。“什么目的?”
“和父亲心连心,紧随他的脚步。”她的声音开始硬咽。“我愿意变成任何一种人,男人或女人。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他爱我。只要他爱我。”她抽回双手覆住脸,只有耸动的双肩显示出她在无声的哭泣。
沉飞将她温柔地拉过来,环住她、拥住她。
“羽蕊”他心疼如绞地低念她的名字。“啊,羽蕊”
“即使他利用我,我也没有怨尤。”她额头抵靠着他的胸膛,声音因仍在极力控制悲伤而沙哑。“他是自私的。但谁不自私呢?我不相信他做得出为了私利谋害好朋友这种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羽蕊”他喉头紧缩。
她双手忽地抓住他的双臂,仰起泪痕满布的脸。“你也可以利用我。做人质、做筹码,我不在乎。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
“别说了!”他将她按压回他快喘不过气的胸口。“我不会碰他一根汗毛的,羽蕊。”
他承诺,同时默默向自己许诺,只要曹英峰再伤害羽蕊,不论以何种方式,他绝不轻饶他。
“谢谢你。”
她的感谢令他火冒三丈。但在她那番倾吐之后,他怎么忍心再说其它话破坏她对她父亲盲目的爱和崇敬?
“不用谢我,羽蕊。”他嘶哑地说:“你不要恨我就好了。”
他低下头,双唇碰触她的。如果他打算以此轻吻聊示安慰的话,那可真是个悲哀的错误,他们嘴唇接触的剎那,理智早已褪去,留下的只是激情。
羽蕊微合双眼,沉醉在他的吻中。她感觉某种神奇的东西流入她的血液里,这是她长久等待的。当她不由自主地挨紧他时,感觉到他震动地深吸了口气。
她热切的反应和响应,使他的脑子昏沉起来。但他自见到她起,反正便已不再是原来头脑清晰的他了。
他们卧向地毯上,两人的手指不经吩咐,有自己意志似的行动起来,她甚至完全不察她帮着他解她的枪套。
两人完全裸露的身体互相贴触时,火速激升的本能欲望燃炙了两人都压抑许久的渴望,所有顾忌和理智全部被狂热的欲火烧化了。
然后,沉飞太迟的领悟他做了什么。她没有发出声音,是她箝紧他背部皮肤的手指,使他感受到她的疼痛。他悔恨地呻吟。当他欲挣开身子退出,她抱得他更紧,身体弓向他。她无言的要求减去了他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丝自制,他撞进了一片他彷佛第一次认识它的云雨中。
热力像一个崭新美妙的世界在她面前展开来,包围着她、淹没着她。羽蕊让自己完全放纵在震撼她的激情中,似乎她的身体已不再为她的心所控制,自行蠕动寻找极乐去了。
恍惚中,她似乎感觉他的身体突然抽蓄了一下,可是和他带给她的狂风骤雨比起来,他满足的嘶喊不过是个温柔的她的呻吟回音,然后,不知所以的,她听到自己哭了起来,她的泪水宣泄如河,她无法抑止,也不想阻止自己的放声在他肩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