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人或许很多,叫公瑾的人也不见得少,但是这样两个烂大街的称呼凑在一起得出的人却只有一个——三国名将周瑜,字公瑾。
苏恪在生死攸关时刻依然记得转移的东西应当不是一般俗物,或许这真的是三国名将周瑜的遗物,可眼下离三国时期也不算太遥远,这块玉就算真是周瑜曾经心爱的东西,似乎也没有多少的古玩价值。
难道说是这玉的材质很特别,很值钱?可黑黢黢的一小块,周盈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也没看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价值来,甚至连个能体现精湛工艺的花边雕刻都没有,简简单单一块玉上刻着大大小小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留神看还以为是一块墨条,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周盈将这块研究不透的墨玉重新收好,盒子盖上时她不禁想起了将这块玉塞给她的苏恪,不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他虽然有万般不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被命运无常捉弄的可怜人。
阿么说当日围剿时,对方寡不敌众,竟然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山头,火势一路蔓延,待到扑灭时已经没有了活口,只清点了几句焦炭般的尸体,再无其它。
昔日风流公子,顷刻间化作一堆焦土,这世间无常之事不胜枚举,然而桩桩件件却都让人心生苍凉。
苏恪将自己焚在了一场大火之中,这样的结局对于一直不能接受现实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只是不知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是否还活在人间,若是早已撒手人寰,她们二人或许可以于忘川再度聚首,若是还健在,那么这一错过,便又是一生。
唐铭这几日忙得很,每日都是披星戴月出又携星带月归,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日,相府公子又约他到城郊赛马,等他人到了城郊,那公子又派人传话,说是自己的那匹心肝宝马昨晚吃坏了东西正拉肚子,今日是来不了了,抱歉至极,改日定会上门赔罪。
马没赛成,唐铭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骑着马从城郊溜达着回来,一路赏花看景,到长安城里时已经是晌午十分,便干脆寻了家不错的饭庄,进去吃个便饭。
“唐大哥?真是你啊!”
唐铭顺着那道又惊又喜的女声望去,看到了正坐在邻座的娇俏少女,杏眼嘴唇,一身鹅黄色衣裙衬得她很是水灵,唐鉴抿唇笑了笑:“原来是你。”
楚乔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见他桌上空空还未来及点菜,便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这桌上来,还叫来伙计又添了几个菜品。
“一个人吃饭多无聊,正确我也一个,咱们凑在一起便是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唐铭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品,笑笑道:“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净爱吃些口味重的。”
楚乔儿双眸炯炯,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道:“你还记得那些啊!”
楚乔儿的父亲虽是江南人,但母亲却是蜀地的女子,一家人在蜀地住了许久,也随了蜀地的口味,净爱些咸辣的菜式,唐铭第一次去蜀地时便是在她家中留宿,当时她年纪还小,觉得吃不得辣子的男子算不得男人,听闻父亲让后厨给唐公子准备些不辣的菜品,她对此嗤之以鼻,趁着厨娘大意,偷偷在每个菜品里都放了泡椒的汤,躲在窗户下等着看唐铭出丑。
唐铭从院门口进来,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裙,头上梳着两个绿色丝包的小姑娘踮着脚在窗户下探头探脑的,便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很是好笑的看着她这副急不可耐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姑娘不耐烦一回头,顿时将一双杏眼瞪得滴溜溜圆,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了现行,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六神无主了。
唐铭认出眼前这位便是这家的大小姐,听说很是调皮,刚来时楚老爷还含蓄的提到过,若是小女得罪,只当是顽童胡闹,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思及此,他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会心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糖来给她,又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下人传信来,说是唐公子接到了急令,人已经走了,楚乔儿跟着爹娘一起到门口去送行,隔着几丈远看着他与父亲话别,而后上了那匹漂亮的白色大马,一行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与他一同消失在街角。
那桌子动了手脚的菜到底也没整到他,楚乔儿觉得很没意思,就拿了筷子夹了一口塞到嘴里,被辣得扔了筷子满屋子乱转却也没找到一口水喝,这才想起了方才怕他喝水解辣,已经提前把这房中的茶水都给倒了,眼下可是害苦了自己。
苦不堪言之际,突然想起了他还给过自己一颗糖,便将那颗头剥了糖纸塞到嘴里去,而那块用来包糖的纸却被她收了起来,从蜀地辗转到江南,又从江南到了长安,也一直没有丢弃过。
楚乔儿不喜欢长安,这里的气候比不得南方湿润温暖,尤其的冬日,隆冬飞雪,恨不能将人的鼻子给冻下来;这里的人口味清淡得像从河里捞出来的,做菜除了放盐和酱,什么都没有,味道寡淡的让她总也吃不好;这里的姑娘很是扭捏,不如江南女子温婉多情,也不如蜀地女子豪放泼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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