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空,差点跌倒。转过身来,“……”他记得,他和秦修不熟,还是宿敌。
秦修悠悠地抚了抚那草,戏问:“你名字就取自这个小草啊。”
翁白术随他的视线看去,薄薄的带着茧的掌心上靠着一尺左右高的草,茎光滑无毛,叶质很薄,羽状一样裂开,白色的须毛被水沾上,顺服朝一边,叶边缘还长着细刺齿。
说不上多出众,但胜在耐看。
秦修触了触羽絮,一脸嫌弃,“这小模样和你这皮囊完全没得比啊。”
“放开。”难得翁白术没反驳,只吐出了两个字。盯着秦修拨弄着白术草的手,一双眼幽暗幽暗的。
“放开?”秦修疑惑着对上他的目光,食指又挑起几缕须绕了几圈。
翁白术干脆别过头去,抬脚就走。
……秦修糊涂了两秒,旋即大笑出声:“又不是花草精,对本体那么敏感,摸两把又不会掉块肉,一颗草,那么认真?”
“再磨蹭,你的宠物就没了。”翁白术避而不答。
秦修嘁了一声,看看前面的人,又看看这草,连根拔起,抖了土收进百纳袋,这才跟上去。
窃脂惧水,现下山雨才过,倒不会匿得那么快。所以当秦修二人寻着声音赶到时,就看到了缩在岩石角,啄着羽毛的大鸟,如书上所述,白首赤身。
注意到两人,窃脂戒备地扑打着翅膀,尖鸣一声,果真是如婴孩的啼哭声。
秦修面上喜色一闪而过,当即从百纳袋中摸出个通红的果子。
果子散发着幽香,勾得人心痒痒,那窃脂灰白的眼珠滴溜溜转动,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秦修上前两步,窃脂警戒地退后几步。
将果子放在地上,后退几步与翁白术并肩。
然后静静地站着等着,窃脂不动,他也不动。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窃脂才试探性地向前蹦了半步,警惕地看了看秦修两人,见谁也没动,这才踮着脚上前,啄食着红果。
秦修狞笑,手势如电,*寒水叠加剑舞无极!
翁白术眼略略一沉,七伤诀无势而发——止!
才刚啄下去的窃脂未等反应,就惨遭定身,被迫迎来凶猛两击。
*寒水附效——缓行。
数道剑光交错向前,尾部炎光流丽,直指窃脂。
窃脂身躯大震,凄号一声,那如婴儿啼哭的鸣叫让人一个激灵。
定身只有一瞬,被这突来攻势激怒的灰白的眼珠变得赤红,带着刻骨的寒意以及暴戾的气息,凄厉地叫着挥展双翅,四周火星浮动,眼看就成燎原之势。
七伤诀——息!
四面八方涌去的无形压迫让窃脂周身的火星尽数熄灭,尖细的鸣叫极为悚人。
秦修指诀再变,手凭空一招,如有大浪奔去,而符纸不知何时已挟在指尖。
七伤诀——破!
快暴走的窃脂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徒劳地张着嘴,翅膀微起,却唤不起一点火星。
“干得漂亮!”
带着炫芒的符纸没入窃脂额心,秦修高声赞许。
脚下生风,秦修一把抓过焉焉的窃脂,改手抓住那两翅提起来,和已回灰白色的圆溜溜的眼对视。
“如果不是暴走状态的你比较麻烦,我也不愿意伤你不是?”笑眯眯地说了句,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翁白术听到秦修的赞许,愣了,不知是什么古怪的感觉,能让秦修夸一声……挺不容易?
见秦修在和那窃脂交流感情,便微微阖眼,掩住瞳深处的疲倦之色,七伤法诀极耗魂识,连发三招脑壳就已隐隐作痛。
“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秦修又在窃脂身上连点数次,咬破手指朝符纸没入的地方印下个血迹。有上古凶禽血脉的窃脂就这么被迫认主了……
秦修完全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他不是所谓的主角,也就不会有什么傻缺的神兽撞上来从此一心一意跟随他。他只能靠自己,凭人品收复不了的,就用武力,残暴又如何?他从来就不是个圣母。
突然,脚下剧震,比方才大数倍的风狂卷而来,树木横断。
秦修抓紧窃脂,猛回身,翁白术亦惊起,回身四顾。
天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白术公子小心!”
一声娇咤,妖丽紫芒如霓霞横空,“当!”有什么冲天飞去。
妖娆的身姿跌入眼中,翁白术飞身揽过。
洛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