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犹豫开口,“其实,米尘之所以敢主要还是因为您的许可,如果在米尘第一次以下犯上的时候,您就像是对其他女人那样惩罚一下,我保准她绝对不敢再有下一次。”
“呵——”君陌琛一把就将手里的杂草朝着宫洛扔过去,零零星星的草屑洒在宫洛的脸上,耀武扬威。“你这话里明显就是在说,一切都是我惯出来的,所以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啊!”
宫洛暗自翻了个白眼,明显就是嘛!
“走吧。”君陌琛站起身,接过宫洛递过来的手巾擦拭指缝间的泥土。
“会长是想要去...”眼下距离颁奖典礼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去会场的话,那就只能是去...
“爱康精神病院。”
“是!”
君陌琛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刚刚收回的思绪不禁再次飘远,他时常会想,如果他当时没有将米尘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当时的他别无选择。
如果真的说,他曾经后悔过,那他就只是后悔当时没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如果他当时对米尘可以疏离一点,像宫洛说的,如果他对米尘可以一视同仁一点,也许她就不会被心狠手辣的欧阳卿盯上,那么后来的所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欧阳卿为了将他引开,特地派人到M国与他的合作伙伴商讨,承诺可以用比他低一个百分点的价格将同样质量的货物出售给他的合作伙伴。
为此,他不得不亲自出国去协商,那个时候的他羽翼未丰,不要说是一个百分点,就是零点一个百分点,他都多出不起,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欧阳卿手中的一个玩偶,他还没有完全的反抗能力。
那个时候的他,能做的最多就是咬下欧阳家的一口肉,但是他想要做的却是将欧阳家一口吞掉,连残渣都不会剩下。
他本以为他留下的眼线足以将米尘护的周全,却不想欧阳雄也突然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他原本只打算用三天的时间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意外用掉了他整整七天的时间。
除此之外,在他抢夺欧阳雄货物的时候,受了重伤,子弹理他胸口的地方只有三厘米,而生死攸关的那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不是欧阳雄与她母亲恶心交织的画面,而是米尘恼怒的对他说的那一句。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名媛淑女,如果君先生想要找名媛淑女的话,就请去找其他女人吧。’
那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他再也做不到自私的将米尘圈养在身边。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再也舍不得米尘卷入他的世界中,一分一毫。
一个星期的时间,不长,却足以物是人非。他回去的时候,米尘已经从夜魅中失踪,他装作毫不在乎,但是心里的焦急就像是一束炽热的火焰,灼烧的他整颗心生疼。
终于,他找到了米尘,他看着米尘坐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黑屋子里为别人唱歌,他满脑子都是米尘站在夜魅的舞台上,迎着五颜六色的镁光灯,唱出的歌声温柔而治愈。
那一刻,他心如刀绞,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他保护不了米尘,保护不了这个他喜欢着的,甚至是已经爱上的女人。
这个地方也许狭隘,却绝对不会比起他的世界更加黑暗。
那一刻,他发誓,他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将米尘从这里接出来,将属于她的一切统统还给她。
他会履行那个米尘从不相信的诺言。
他曾说,哪怕你是一粒尘埃,只要有我捧着你,你也比任何人高贵。
那一刻,他甚至幻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和米尘结婚,那么在宣誓的时候,这句话就是他对米尘的承诺。
但是,事与愿违,却不想他紧赶慢赶,却依旧赶不上命运的无常。
“会长,到了。”宫洛动作熟稔的停好车。君陌琛眯着眼眸,眼中划过一丝戾气,这里虽然也是一处精神病院,但是与平常的精神病院不同的是,这里是为监狱里因为长期压抑而变成精神病的罪犯而特意建造的监狱。
条件差仅仅是最微乎其微的一方面不同,最大的不同而是...
君陌琛看着三三两两被关在一起的精神病人,每个人都是蓬头盖面,呲着一口黄牙,令人作呕。
而精神失常的欧阳卿就是和这些人关在一起。
当时宫洛将君陌琛带走的时候,除去在欧阳雄的胸前补上几枪之外,还将欧阳卿一并带走了。因为他知道,君陌琛和欧阳卿还有一比非算不可的账。
果不其然,君陌琛在手术后醒来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米尘的,而第二个问题就是欧阳卿。
那个时候,欧阳卿已经开始装疯卖傻。当君陌琛看到的时候,当下便冷笑出声,“既然她已经疯了,那就让她继续疯下去好了。西海岸不是有一处精神病院吗,那就把她送到哪里去吧,记住,一定要给我们欧阳大小姐找一处环境优美的住处。”
君陌琛看着欧阳卿眼尾的流光,眸光骤凛,他大力的捏上欧阳卿的下颚,当下便留下一片红印,“记住,你是精神病人的一天,你就可以活下去一天,可是如果哪天你不是了,那么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感受着指尖下的轻颤,欧阳卿突然大笑出声,笑的伤口已经崩裂也是浑然不知。在他看来,死对于欧阳卿来说未免太过轻饶,唯有生不如死才能让他的愤怒稍稍降低一点。
有时候想要死很容易,可是如果想要活下去却是难得很。
“她最近怎么样?”君陌琛看着缩在墙角的欧阳卿,轻眯的眸光中满是厌恶。
“刚开始的时候疯闹不住,后来给她换了几个脾气冲的人和她关在一起,才慢慢老实袭来,看起来是被治的够呛。而且这段时候,似乎有自杀的倾向,就在昨天,看守的人还发现她的手腕被咬破了,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