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迎接也没,不免有些懊恼:“爸,罗老几点来得?怎么不把我叫醒?”
和她担心自己会不会太失礼不同,谢父反而镇定许多,翻了页书笑道:“老罗不让,说生病就得好好养着,他明儿再来。既然这么说,他一定也不着急。你呀,也别太放在心上。”
“……”
一下午时间,谢父居然能称呼罗老为老罗,这距离可一下子缩近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她父亲天赋异禀亲和力强,还是罗老平易近人。
既然罗老明天还来,那就要认真考虑一下他提出的问题了。
想了想,拿不定主意,她不由得问谢父:“爸,以你的意思,罗老是为了铜雀瓦砚和《芙蓉鸳鸯图》来的,那咱们……”
“东西是你的,你自己怎么想?”见她问,谢父阖上手中的书本,看着她认真地道,“韵韵,我和你妈两人一辈子勤勤恳恳,赚的钱还买不起现在住的房子。那两样宝贝是你眼光敏锐买回来的,怎么处理你说了算,钱要怎么花,我和你妈也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身为父亲,我还是要对你提几点要求:不能碰毒品,不能*,不能奢侈浪费。只要能保证这些,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
原本听得鼻腔发酸的谢流韵,下一刻哭笑不得:“爸,你女儿是那种人么?!”
“当然不是!”谢母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盛满面的碗边走边说,“你爸那老头子今天看了一天《继任者》,那个富豪家的女儿孔珍珍花天酒地的样子,看得他快走火入魔了,一天忧心忡忡地,也不看看我女儿多乖,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来来来,韵韵来吃饭,别理他!”
谢父干咳了一声,举起书本挡在面前,仿佛看得入了迷。
次日九点多,罗老再次携礼而来。
谢流韵将他迎进家里,泡好了茶水,请他品尝。茶还是当日从高尔夫球场离开时,谭英拿给她的,女侍应果然按照周复的要求一样装了一盒,现在家里茶叶琳琅满目,最为不缺。
罗老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和她就着茶叶寒暄了两句,之后,转入正题:“小谢——我倚老卖老叫你一声,不介意吧?我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铜雀瓦砚和八大山人的《芙蓉鸳鸯图》这两样,无论哪个都可以说是稀世珍宝。我猜你也有出手的意思,只是,这种价格昂贵的宝贝,寻常能买下的人可不多。”
“论名气和人脉,嘉和拍卖所都是一等一的。马上我们就要进行秋拍了。不知你有没有意愿,将这两样宝贝放在秋拍会上进行拍卖?”
谢流韵昨天就已经想好了,听他说完,笑道:“罗老,嘉和的名声我听说过,您能详细和我说一下秋拍的事么?”
罗老爽朗地笑道:“当然没问题。”
对于谢流韵就事论事,并没有因为他前辈的身份直接应下,罗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他详详细细地把嘉和本次秋季拍卖的流程对她讲了讲,又列举了几个已经定住的拍卖品,同时,还不忘向她分析了一番她手中两样物品的起拍价和预计可能会达到的交易价。
在古董交易市场,传承有序的书画价格一向高于其他古董,而八大山人的《芙蓉鸳鸯图》名声在外,一旦拿出去拍卖,只要宣传得当,成为今年的标王都不成问题。
然而,谢流韵想了想,却决定把铜雀瓦砚拿出去拍卖,不过有条件,嘉和必须对她的身份保密。
罗老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两件珍宝能拿下一个,就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两人草签了个协议之后,罗老看着她,感慨万分地道:“小谢,你是我见过运势最好的人,光是这两个捡漏,若是传出去,你就会在古董圈里名声大起,偏偏你不肯公开。”
谢流韵抿唇笑道:“罗老,咱们老祖宗说得对,财不露白。您看我们家都是普通人,哪里经得起人拜访的。”
罗老想了想,也笑了。
虽签订了协议,为了防止中途出意外,铜雀瓦砚还是要先存放在她这里,等到预展前一天,罗老会亲自来取。
送走了罗老,谢流韵收起他送的几张拍卖会入场券,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早已过了上班时间,再说,她早上已经请过假了,只是上班赶时间的习惯性动作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想到今天请假时,电话里传来主管的话语里带着浓浓地不满,谢流韵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次日一上班,主管就把她叫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