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流韵连连点头,开玩笑道:“真是个好院子,不过师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你买的?”
“那当然不可能。”
“那这……”不是来淘宝,又不是新居,谢流韵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摸不清原因。
韩执易斜睨了她一眼,唏嘘叹道:“你师兄虽说大大小小也是个二代,可身家不行,买不起这么大的院子。只能帮人跑跑腿,赚杯茶水喝。”
跑腿费?她更迷茫了,试探着问了一句:“是谁要卖这个四合院?”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可以韩执易的性格,怎么会屈身去做什么中介?!别看他平日里不爱在各种聚会上露面,低调得厉害,可韩家的家世可不低,谁还能差遣到他的身上?
韩执易摸了摸下巴,摇头笑了,不紧不慢地说:“闲话少说,我也不拐弯抹角,这个四合院是黎家送给你的赔礼,具体的原因你自己可以想到。至于收不收,你自己做主,我只是带你来看看。”
黎家的赔礼?
有了这个提醒,谢流韵转瞬便想明白了这个赔礼是从何而来——无非是黎家晚宴上的那次遭遇。想到这里,她就一阵恶心,原本对这个四合院还有几分好感,如今一分不剩。
赔礼,呵,谁知道这里面,黎家是不是也在打什么主意?!
阴谋论在她心里翻腾,说白了这就是迁怒——孙琳怎么买通的人?黎家的安保和服务怎么做的?!以她对世家浅薄的认知,想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可迁怒这种情绪并不会因事态明朗不明朗而改变。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是喜欢周复怎么着,无论什么牛鬼蛇神打鬼主意,只要她和周复的感情不变,她就绝不让步!
心头堵着一口气,谢流韵不再看四合院,边往回走边淡淡地说:“我何德何能,哪敢收这么昂贵的赔礼。心意到了就行,麻烦师兄您回个话,就说我知道了。”
“哎……”
韩执易叫了她两声,见她脚步不停,转眼要出垂花门,哭笑不得地追上去,倒退着小心翼翼窥她的神色,赔笑道:“生气了啊?”
谢流韵绷着脸,不理他。
“小师妹,我真的是想到你以前说过喜欢四合院,才接下这件事的。别的不说,师兄原则上还是能把握住的。况且,如果不是我来,要是换成周文茵来,你能拒绝得这么潇洒?”
确实不好拒绝,可是,连出现也不出现,这表现也未免太高傲了。
四合院算不得什么,现在四合院的价值完全没有抬起来,满打满算这个院子不过三四百万罢了,养护的好,再多花两三百万她也买得起。可绕过了周复,让韩师兄单独来找她,是什么意思?料想她眼皮子薄,容易被打动?
她憋着气,气冲冲往外走。范青荣跟在她身后,也出了四合院,麻利地打开车门,等她上车之后,准备开车。
韩执易从后面一直追着她的脚步,说了一箩筐好话,总算谢流韵还没失去理智,临走之前,多少心平气和了些,露出一丝笑脸:“韩师兄,我今天心情不好,先回了,回头再联系吧。”
“好吧。”韩执易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改天师兄请你吃饭。”
谢流韵靠回了车后座上,面无表情开始翻手机。
心情不好,回家之后无论是见到周复或是父母,都不好解释。想了想,她让范青荣载她去天河路,那边有些书吧很不错,点一杯咖啡,拿一本书,消磨时间的同时平复心情,再好不过。
谁知,车刚驶出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个电话。
谢母跟着谢流韵来到京城之后,生活过得舒坦自在,虽说几十年下来的精打细算习惯改不了,但也学会了享受生活,时不时寻觅个私房菜馆,或是约几个广场舞的同伴们爬山游湖。日子过得舒心,自然笑口常开,说话也先带三分笑。
今儿接到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却是谢母犹豫而又为难的声音,她纠结了半天,才说了句:“韵韵,家里来了客人,说是要找你……”
谢母拿着手机站在阳台上,偷眼去看正在客厅里喝茶的年轻人。
对方约莫二十七八岁,仪态大方,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不拘谨也不客气,正端起茶杯品茶。他穿的是白衬衣配牛仔裤,简单得随处可见,然而,以谢母的眼光,除了谢流韵的男朋友周复之外,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让她仿佛看到了“贵气逼人”这四个字的青年。
这样的年轻人,带着一看便昂贵的礼物来拜访,开口就称是来向谢流韵赔礼道歉的,这让谢母心里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