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情可如何是好?此时听了容慕的话,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只盼祖母能快快好起来,窈娘也投到个好人家。
院中搬行李的动静惊醒了隔壁,余老伯举着油灯走过来看发生了何事。见到站了一院子衣着鲜亮的公子小姐,不由愣在了门口,在打算悄悄离开时被容芜叫住了。
“余老伯且慢,这几位阿芜的兄长和姐姐!”容芜说完又转过身介绍道,“这位是住在隔壁院内的余老伯,平日里对我们很是照顾。”
“老伯。”容慕首先上前有礼道,惊的他连连摆手后退。
“公子不敢不敢,老头子就是一普通农夫,何谈照顾…”
容芥也从木栏上跳下来,扶起余老伯笑着道:“老伯客气了,来到寺中都是客,今后还请多多照顾我家妹妹。”
“一定一定…”
见余老伯局促地快要站不稳,容芜出声解围道:“天也晚了,你们快放老伯回去休息吧,有话明日再说。”
容慕余光一瞟,随从领悟,从带来的箱中取出两匹布料,准备跟着送到隔壁。
“这…这太过贵重了,不能收,不能收啊…”
“在这净雅寺中金银之物难免俗气,只是一番心意,老伯就万勿推辞了。”容慕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一身的儒雅清贵让余老伯有些不敢多言。
“老伯就收下吧。”容芜见状也劝道,最终随从半推着才将他送回了院中。
这一番耽搁,时辰也不早了,众人回到各自房中洗漱休息。
容菱睡的迷糊,中间只醒过来一次,打量了下简陋的住所条件,皱皱眉有些想哭,被她奶娘抱到容芜房间的外间,哄了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容莹见到屋内躺着的冯妈妈,将三夫人崔氏的话转答后,又惹的冯妈妈掉了几滴眼泪,最终等到两姐妹挤到床上时已快到子时了。
抵着头说了会儿悄悄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早,容芜是被容莹给晃醒的,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呢喃道:“大姐姐,几时了?”
“阿芜快起来,都寅时了!”
“…才刚刚寅时啊?”容芜又倒了回去,“不急不急,还能再睡半个时辰呢…”
“阿芜!快起来啦,不然挠你痒痒!”
“…!”容芜无奈的挑开一只眼,看着一向庄重沉稳的大姐姐此时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黑发披肩身穿白色寝衣坐在床上,作势就要向她扑过来,急忙自己爬了起来求饶道,“起了起了,这就起来了…”
“这才乖~”容莹眨眨眼夸奖道,麻利地先下了床,向外面喊道,“进来伺候吧!”
容芜见真的偷懒不得,只得认命地穿衣离开了被窝。
两姐妹梳洗打理完毕后,外面仍然夜色寂寂,万籁无声。
容芜坐在窗边打了个呵欠,支着下巴问到:“大姐姐,我们现在做什么呀?”
“公子晏开讲是在何时?”
“卯时啊…”
“唔,那是还早…”
“……”
“没关系,你先给我说说昨日首讲他都说了些什么吧?”容莹也支着下巴,凑近容芜道。
姬晏开坛时间与理佛论挨的紧,等闵京中传到消息众人赶来,已是错过了昨日的一场。
“不知道呀,我昨日又没去…”
“什么,你没去?!”容莹张大了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如此难得的机会,你就住在寺中,怎能错过?”
“人家听不懂嘛…”容芜无辜地看过去,看的容莹直叹气。
“罢了罢了,那今日可要跟姐姐一同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讲给你就是了。若今日再错过,下一次可就不知到何时了!”
“急什么,不是明日还有一场吗?”容芜不以为然。
“阿芜!你还真是不上心,此次开讲一共就只有两日,今日便是那最后一场了。”容莹轻瞪了她一眼,“不论如何,你可别想着再偷懒。”
“…哎?”容芜心不在焉地应道,心里觉得奇怪不已。
上辈子的姬晏是讲了三日,这点她不可能记错的啊?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使得两世发生的事会不一样?
迷迷糊糊着终于熬到了寅时末,院内传来动静,从窗口看去,见容慕和容芥先后走了出来。
“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容莹兴奋地拉着容芜也出了屋。
今早的容菱倒是不曾贪睡,此时也打扮一新,见到容莹撅着小嘴抱怨道:“那床真是太硬了,睡的我浑身都疼…”
“早就说过山里条件简陋,你偏要跟来,这回可怨不了别人。”容莹道。
容菱张嘴还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下来,不高兴地走到一边坐下。
容芜与杏春一道去准备早膳,看她忙前忙后的,容莹有些不好意思,起身也想去帮忙,被她制止了。
“大姐姐你们就安心坐好吧,尝尝阿芜的手艺,别人可还没这机会呢!”
“让我的丫鬟去吧,你快回来坐。”
“就快好了,别人不熟悉寺里厨房,反倒碍事。”容芜笑笑,很快就准备好了几人用的膳食,虽不甚丰盛,却也可口开胃。
用罢,众人便一起往念佛堂走去,想早些去占个好位置。
刚到东西厢房的交叉处,迎面走来一白衣公子,挺拔而俊逸。
“呦,是姬晏!”容芥冲他招了招手,待离近了,见他衣着整洁、长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但眼底的微青却也是有些醒目。
容芥愣了愣,接着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哈,谁的胆子这么大,昨晚真去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