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严铎一夜没有睡好,这边乐明晓同样睡不好。边向东的事一筹莫展,人也联系不上,又跟严铎吵了架,整个人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一整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了醒,醒了再睡,不停地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七点钟了。
乐明晓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发现外面阴沉沉的一片,抬头往天空望去,头顶就像一块巨大的乌幕压了下来。
是要下雨了吗……
按照原定计划,乐明晓今天是要跟着b组拍摄一场外景戏的,哪能想到六月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天气预报也不是那么准的,不到八点的时候外面果然就掉起了雨点,虽然淅淅沥沥的下不大,但看起来一时半会不像是能停下来的样子。
一直到了九点多,雨势依然不见减小,导演只好取消了b组的拍摄计划。这样一来,乐明晓一整天的时候就全部都空出来了,他合计了一下,干脆跟导演请了假,决定回北京一趟。
他跟剧组要了一辆车,又叫陆苗不必跟着自己一起回去了,留在这里就好,以防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陆苗也可以及时通知自己。陆苗还想劝他不要乱来的,可这会儿的乐明晓哪里是能听进得劝说的,陆苗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从影视城到北京,正常情况下驾车的话也就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然而下雨天地面湿滑,交通状况也不怎么好,乐明晓不敢把车开快了,偏偏又在北京市区碰上了堵车,一直到边向东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是七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乐明晓把车停好,下车前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十分,而手机上显示着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严铎打来的。他怔了怔,才想起来清晨时原本预备着要拍戏,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之后居然也忘了调回来。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想了片刻后,把手机放进裤兜,下了车。
外面还在下着雨,乐明晓找到边向东住的单元,楼门关着,他按下门铃,半天没有人回应,他又接连按了几遍,依旧没半点动静。乐明晓在门外急得团团转,连身上淋了雨都顾不得了,试着给边向东打了个电话,毫无意外地根本没人接,一直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恰好有人从楼里出来,乐明晓这才总算是进去了。
乐明晓坐电梯上到十二楼,在边向东家房门外站定,没有半点的犹豫,上手就直接砸门。
“边向东,开门!”
“快点开门,你是打算烂死在里面吗!”
“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
砸了半天,乐明晓手都要疼了,门那边才算是有了点动静。只听得“咔嗒”一声轻响,面前的房门开了,乐明晓正要张口说话,一股酸臭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直接往后退了两步。
“什么味道……”
乐明晓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在看到对面站着的那人时,却怔住了,他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试探着说道:“东子,你怎么……”
边向东就穿了一件松垮垮的t恤,还有一条短裤,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几天没有整理过了,脸上胡子拉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最重要的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光亮,整个人的精神也是十分颓废。
看到乐明晓,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一句话没说就转身又回了屋里,乐明晓只好跟了进去,待看到屋里的情景时,乐明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客厅里一片狼籍,地面上随处可见各种食品的包装纸,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些衣服,茶几上还有刚刚吃完的杯面,以及半瓶白酒……
乐明晓忽然就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打算把自己过成山顶洞人吗?”
边向东也不看他,垂头丧气地坐回沙发上,半天才开了口,声音嘶哑干涩,就像是砂纸摩擦一样,也不知道多久没跟人正经说过话了。
“你来做什么?”
乐明晓就又笑了一声,笑声中不掩饰的讥讽,他说道:“早知道你堕落到这份上,我来了也是白搭。”
边向东猛地抬头,那双眼睛里总算见了点情绪,却又很快的只剩了死灰一片,他的目光从乐明晓脸上移开,机械地说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看到了,你满意了?”
“是,我很满意,特别满意。”乐明晓故意说道,“边向东,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还拿什么跟我比?”
“我——”边向东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脸上总算见了点情绪,然而也不过几秒钟的工夫,他又窝回了沙发里,垂头丧气道,“你说的没错,我比不上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比过你,我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边向东,你脑子里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乐明晓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要跟你比了?”
“是了,我根本没有资格跟你比。”
“你再这副阴阳怪气要死不活的样子,信不信我直接揍你!”乐明晓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从小到大,我都拿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好兄弟不是应该相互扶持共同进退的吗?我承认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可是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半点轻视你,也没有做过任何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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