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画画也不像样子,就干脆给郁清墨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
郁清墨的工作听着高大上,但其实收入一般,而他又不是那种会去接私活的性子,因为老爷子一直认为艺术这种东西一但被铜臭侵淫便不美了,所以教育十分严格。
梁余声觉得找郁清墨帮这个忙正合适。至于酬劳,完全可以换个方式给嘛。
郁清墨跟那个商人恋爱时就没收过人家什么好处,他一直清清淡淡的,再加上父亲的治疗费也确实挺多,也就没端着藏着,这事直接就应下来了,还跟梁余声道了谢。
梁余声说:“师兄你太客气了,是我给你添麻烦呢。另外时间上管够,师兄你不用太着急,等你什么时候画完给我来个电话,我去取就行。”
郁清墨说行,梁余声继续忙活。忙了大概又三天,他终于决定,他要去要那个打火机!
韩重云憋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又有了逗梁余声的机会,结果这小子又不来!韩重云黑着脸打电话过去,“你是逼着我把你吃螃蟹的样子发到你们公司网上是吧?”
梁余声说:“你发呗,不够他们羡慕的呢,八千块钱一只的帝王蟹,也就韩哥你惦记我找我吃。”
韩重云“哼”一声,“还知道我惦记你?那还不快滚过来!”
“行行行,一会儿你给我做个示范动作我学。”梁余声按门铃,“听着声了吧?我到了。”
韩重云挂了手机直接迎了出去,就见也就十来天不见的梁余声居然瘦了不少,下意识拧眉,便问:“怎么瘦了?”
梁余声扫了自己一眼,“还成吧。就是天热不太下饭了,这几天睡得也是有点少。”
韩重云带他进屋,问他要不要吃宵夜,梁余声说不吃了。韩重云见他好像有些热,就去拿了盒冰激凌出来,“你上次拿来的都被玉蓉那丫头吃没了。这是今天新买的,尝尝味道。”
梁余声舀了一勺含进嘴里,心里乱七八糟,眼神止不住地往韩重云手边瞟。韩重云的弟弟送的打火机就在那头。
韩重云问:“想什么呢?”
梁余声把不小心沾到嘴边的冰激凌舔了进去,“想……哥,那个打火机,你送我行吗?”
韩重云将手放在打火机上,问:“要它做什么?”腕上却用力,已经想好要把东西推过去。
猛然发现两人之间隔得有些太远的梁余声这时紧忙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然而韩重云已经推了出去!
梁余声:“…………”
韩重云:“…………”
梁余声:坑爹啊,老子没有长颈鹿身上最优秀的基因,这中间隔着两米远我可怎么亲?!
韩重云:臭鱼崽儿!浪费老子感情!
亏得他那么痛快地就把自己用了十多年的打火机给出去了,梁余声居然说就是随便说说?
他决定让梁余声给他挑水草,挑迷你矮珍珠!
梁余声真是愁得蛋都要碎了,迷你矮珍珠,光听这名也知道这草它大不了,一根根没比头发丝粗多少,他虽然也算是比较有耐心的人,但是挑这种水草……
他觉得韩重云绝壁是故意的。
韩重云边往草泥里种着矮珍珠边说:“一楼那个门面方洋还打算租么?不租的话我把租金退给他也行。”
梁余声把水草小心翼翼地挑好,一根一根摆在韩重云能够到的地方,“他打算继续干。总店那边要罚些钱,这个是当初就签在合同上的,方洋必须拿。不过这小子在饮食这方面还真有些长处,他自己琢磨出道来了,那配方虽然不能再用,但是他有了自己的新配方。”
韩重云说:“那挺好,你跟他说缺钱可以吱声。”
想也知道,方洋要是真有什么事就只能找梁余声帮忙,可梁余声那边却也不可能太宽裕。
梁余声笑笑,“知道了哥。不过这次不用,我入股了。”
虽然还有很多欠的钱没还,但是他不能不为自己做些打算。人不可能总年轻着,他现在还连房子都没有呢,所以他想把一部分钱留出来做些投资,反正这事只要别让他妈知道就行。
韩重云转过身来,欲言又止。他见梁余声面色疲倦,挑着水草时不时地屈臂揉眼睛,就说:“够种了,不用再挑了,你先去坐一会儿,我马上完。”
梁余声去洗了手坐到沙发上在那儿看韩重云种水草,想了想问:“哥,你理想中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韩重云沉思片刻说:“个子高,身材好,眼睫毛长长的。我喜欢眼睛漂亮的人。”
梁余声:“哦……”
过了一会儿,韩重云问:“你呢?”
梁余声没说。
韩重云回头一看,梁余声歪着头睡着了,窝在沙发上弓得像虾米。
夏天虽热,但夜里的风还算凉,这会儿屋里开着窗,梁余声可能是有些冷了。
韩重云去把窗关上,想想又觉得沙发上睡着太难受,就直接把东西都先搁到一边,净了手打算叫梁余声起来回屋睡。结果他站到沙发旁,都已经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又被他咽回去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了抚梁余声的眉眼。
梁余声可能是累狠了,并没有醒,他只是挠了挠有些发痒的眼皮,然后又往沙发里缩了缩。
韩重云失笑,明明可以把人叫醒,却忍不住又多看了好一会儿,偷偷拍下两张照片,然后才去捏梁余声的耳朵,“余声,醒醒,回床上睡。”
梁余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韩重云后猛地坐了起来,“几点了哥?”
韩重云说:“刚过十点。”
梁余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时搓了搓胳膊,“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韩重云点点头,“晚安。”然后看着梁余声晃晃悠悠地往门口走,眼看要开门,他突然喊:“余声等一下!”
梁余声回头,“嗯?”
韩重云缓步走过去,抬起手,似乎想做些什么,却不知想起何事,又放了下来。他说:“没什么,好好睡。”
梁余声回了客房,韩重云也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韩重云坐在床上,过一会儿把电脑打开,在网上找了好几张裸-男照片。他看着这些照片,眼神很怪,既不是排斥,也不是欣赏,而是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焦虑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