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里,风雪渐弱渐无,由心底产生的一股寒意,却让苏同勤觉得更加冰冷,不禁打了个寒颤,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另一个身影,很是洋洋得意,忽然,屋檐上的一块落雪掉了下来,正巧砸在她身上,刺骨的寒冷让她尖叫了一声,苏同勤猛然回头,说:“谁,出来。”
她猫着身子从角落走出,借着雪光,隐约能看见是吴楚洁,便说道:“楚洁,夜里这么冷,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反倒出来乱走?”
吴楚洁春风一笑,说道:“老爷,夜里虽凉,可您不是也在外面走着吗?”
苏同勤只好敷衍道:“我这是赏雪。”
吴楚洁说:“老爷赏雪,我来赏月,不如咱们一起吧。”
苏同勤觉得吴楚洁来的有些蹊跷,便没有答应,沉默着,吴楚洁看出他的心思,说道:“老爷,我知道您在为三妹担心,只是现在三妹已经安睡了,您还在她身边,未免打扰了她,说到底,您也是许久没有来我这里了,不如就让我伺候老爷。”
还未等苏同勤说话,吴楚洁便连拉带扯的将他拖出后院,往西屋去了,一进门,明亮的烛火晃得苏同勤睁不开眼,不知从哪里来的芳香,熏得屋子里温暖香甜,仿佛春日里的花园,只是那伤痕累累的滴水观音已经收口结痂,在碧绿的茎干上留下深褐色的疤痕,格外醒目。
苏同勤问道:“这常年青绿的东西,也有枯萎的时候,这伤痕是怎么弄的?”
吴楚洁知道苏同勤会过问滴水观音,所以早有准备的答道:“老爷,前些日子,我端了一罐桂花酒,不小心打翻了,碎裂的瓷罐溅的到处都是,有几片锋利的碎片,划伤了滴水观音,我也是心疼了许久呢。”
苏同勤安抚道:“没事,草木长的快,到来年春天,就都长好了。”
吴楚洁媚然一笑道:“老爷说的是,只是我许久不见老爷,心里也疼的厉害,幸好老爷今天来了,不然我又要彻夜难眠,独孤到天明。”
苏同勤搂着她,说:“夜深了,困乏之时自然能睡着,哪里会失眠?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吴楚洁轻轻的推开他,娇羞道:“就因为隆冬深夜,被窝格外寒冷,人家一夜都是手脚冰凉,如何能安睡?”
苏同勤说:“难道我来了,被窝就不冷了?”
吴楚洁说:“那是自然,有老爷陪着,就像太阳在身边,再大的严寒,也能抵御,有您暖被窝,我便能一觉到天明。”
苏同勤说:“那今晚就让你睡个好觉。”说着吹灭了烛火。
东屋里,异常清冷,苏太太又加了床棉被,小铃说:“太太,夜深了,您还不休息吗?”
苏太太说:“我睡不着,小铃,你陪我说说话吧。”
小铃坐在床边,说:“西屋的灯都灭了。”
苏太太失落的问道:“老爷,去了西屋?”
小铃说:“是,但不是老爷主动去的,是二太太去后院,把老爷拖去自己屋里的。”
苏太太问道:“你居然跟踪二太太?”
小铃说:“三太太的脸溃烂的让人害怕,老爷不愿意留在后院也是正常的,二太太前去勾引,老爷自然会跟她走,我跟踪二太太,是想看着她,要做什么不利于太太的事。”
苏太太叹息道:“这么冷的夜,也是难为你了。”
小铃说:“我是太太的丫鬟,为太太留意是应该的,只是您要小心二太太,您只不过是对她说,老爷喜欢三太太的美貌,这才两天的功夫,三太太就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多可怕。”
苏太太望着窗外深不见底的黑,说道:“原本都是好好的人,只是来到这深深的宅院,才变的可怕,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宅院太黑,要是你还是善良单纯,那么就会被这黑暗给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小铃安慰道:“太太,您别这么悲观,就算是平凡的普通人家,也未见得幸福,做小生意的羡慕做大生意的,做大生意的羡慕当官的,地方官羡慕京城官员,达官显贵羡慕皇上,至于那些穷的吃不着饭的,只有卖儿卖女,太太,您说,哪里有绝对幸福的人。”
苏太太想了想说道:“是啊,欲壑难填,痛苦的根源,二太太现在只是想得到老爷的关爱,然后才有下一步计划。”
小铃说:“她能有什么计划,不能生育,就没有未来。”
苏太太说:“谁说的,她那个人贪财,之前她的情夫帮老爷打理绸庄,吞了不少钱银,少说也有几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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