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十天,苏府里仿佛没有婵娟这个人,因为她在屋里几乎不出门,苏同勤一回来立刻钻到后院的牡丹宫里,几乎也不出来,吴楚洁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曾经苏同勤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如今屋子里一下子空下来,不免孤寂无聊,虽说可以隔断时间去与银子私会,但是银子只能弥补自己生活的空缺,却不能给予自己经济上的满足。
她来到东屋,苏太太嘲讽着说道:“自从三太太进门,你倒是常来我屋里坐,看来妹妹越来越空闲了。”
吴楚洁听出了话外之音,说:“姐姐别忙着取笑妹妹,目前咱俩的处境是一样的,老爷一回来都没空和我们说话,一头就扎进后院不出来了,你说,这也太过分了。”
苏太太说:“她才进门,老爷宠她是正常的,妹妹没本事笼住老爷的心,来和姐姐诉苦,不过诉苦并没有实际作用,你也得想想办法才是。”
吴楚洁说:“姐姐说的也对,听说,老爷一回家就带好多东西,又是丝绸锦缎,又是金银首饰,听说那鸽子蛋大小的东珠,价值□□,全都拿去三太太的屋里了。”
苏太太笑了笑,说:“妹妹这是吃醋了,你过门的时候,虽说是妾室,可也是按照明媒正娶的礼节来办的,彩礼陪嫁的一样不少,金银珠宝的你也从来不缺,何必在这方面和她过不去。”
吴楚洁说:“也是,那些东西我也不稀罕,我用的比她用的好百倍。”
苏太太说:“这就是了,三太太是从青楼赎出来的,进门后也没有酒席喜宴,更没有什么彩礼陪嫁,老爷也是不希望看着她过于寒酸,才给她屋里添置些东西,你就别抱怨了。”
吴楚洁说:“你就不怕她哪天地位稳固后,动摇你太太的位置?”
苏太太嘴角带着一丝阴沉而得意的微笑,说:“是吗?当初你的地位也很稳固,也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可又怎么样了?我不还是太太吗?你也没越过我的地位。”
吴楚洁说:“那是我的孩子没了,要是……”
苏太太没等她说完,接着说道:“要是你的孩子平安降生,这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对吧?”
吴楚洁立刻改口道:“那时候妹妹年轻,不懂事,得罪了姐姐,您大人大量。”
苏太太说:“好了,别说了,不管怎样说,你和我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记恨你,咱们要团结一心,才能好好活下去,对吧。”
吴楚洁说:“姐姐真是宽仁,我一定听姐姐的,你说怎么办,我一定照做。”
苏太太说:“眼下三太太正和老爷如胶似漆,不好下手,等过一阵子再说,现在大家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吧。”
吴楚洁说:“嗯,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我先走了。”
苏太太说:“等等,看妹妹的眼圈都黑了,晚上睡得不好吧,我这里有安神的香囊,你拿去一个。”
小铃端着一只盒子,里面有好几只绣工精细的香囊,散发着独特而清新的香气,吴楚洁说:“闻着还不错哦。”
苏太太说:“这香囊里都是鲜花花汁做的香,春天用着能安神助眠,你挑一个吧。”
吴楚洁有些犹豫,苏太太说:“怎么信不过姐姐?现在我有必要害你吗?只是不想看着你因为失眠而渐渐憔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祥福钱庄的大小姐,嫁给老爷做妾也是委屈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吴楚洁挑了一只绣着桃花的香囊,说:“姐姐既往不咎,妹妹也会不计前嫌,在此谢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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