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洁脸上隐约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说道:“姐姐慢走。”
苏太太在小铃的搀扶下,出了西屋,走在幽长的长廊上,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夜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说:“到底是入秋了,连风都变得冷了,让人觉得寒意透心。”
小铃知道太太心里不好受,但也不能直接说出口,便顺着说道:“秋天来了,肯定是要冷的,只是花园里的蚂蚱能不能熬过冬天的大雪,还得看它的气数。”
苏太太说:“连冬天都不怕的人,还怕秋风做什么?”
小铃说:“太太经历的多了,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是别人就说不准了。”
苏太太说:“小铃,别安慰我了,我累了,想先回去睡。”
小铃说:“太太,我服侍您。”
苏太太说:“这盘棋局,我算是彻底输了。”
小铃说:“太太别灰心,没准到最后一刻,咱们能扭转乾坤,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苏太太说:“未来的路是黑的,谁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来到东屋,烛火依旧是那么明亮,只是感觉没有以往那样温暖了,苏太太简单的洗漱后,换上寝衣,侧卧而眠,只是怎么睡,都睡不着,却也不知要想什么,隐约感觉到头痛。
西屋的灯火依旧是那么明亮而温暖,吴楚洁又回到以往养尊处优的生活中,苏同勤说:“小宝贝,还难不难受?”
吴楚洁说:“你是和我说话呢,还是和肚子说话?”
苏同勤说:“当然是和你们一起说了。”
吴楚洁说:“你好狠的心,孩子刚来,你就把我关到柴房里,暗无天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苏同勤说:“我也是略施薄惩,不然没有个交代,往后那些个伙计就不好管了。”
吴楚洁说:“你倒是有了交代,我若是死了,看谁给你生儿子。”
苏同勤抚了抚她的秀发,说:“活着多好,我也舍不得让你死。”
吴楚洁说:“你把我关到柴房里,太太让吴妈打伤了小汤圆,你也不拦着。”
苏同勤说:“一个丫鬟,打就打了,再说当时我不在家,怎么拦着呢?”
吴楚洁说:“我看她伤的挺重的,可是她没有错,好好的责罚她做什么?要罚就罚我好了。”
苏同勤说:“府上的规矩,主子犯了错,奴才可以代为受罚,所以小汤圆挨了打,也属正常。”
吴楚洁说:“你到底还是帮着太太说话。”
苏同勤用讨好的语气说道:“我是帮着你的,怎么会帮着她呢?”
吴楚洁瞥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哪里会帮着我,只不过看着我的肚子,才放我出来的,要不然,恐怕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苏同勤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把你关押一辈子,我也舍不得。”
吴楚洁说:“就晓得用花言巧语骗我。”
苏同勤说:“不早了,睡吧,今天凉快些,睡得舒服。”
吴楚洁说:“我好些天没有洗漱了,身上脏的要死,怎么睡得着吗?”
苏同勤说:“我服侍你洗漱?”
吴楚洁说:“我要沐浴。”
苏同勤说:“好,所幸还有热水,够你用的。”
吴楚洁推开他,说道:“我一个人洗有什么意思?”
苏同勤说:“那你想怎么洗?”
吴楚洁略有娇羞的说:“我要洗鸳鸯浴。”
苏同勤说:“好,都听你的,只是热水不太够了。”
吴楚洁说:“这好办,让小汤圆再烧一桶水来。”
苏同勤吸口气,说道:“这不好吧,毕竟她刚挨了打。”
吴楚洁说:“她是挨了打,可都过去好几天了,想来也没什么,再说,就是烧一桶水而已,也不是什么重活。”
苏同勤说:“原来以为你心疼她,没想到,一点也不偏袒。”
吴楚洁说:“我对她挺好的,只是丫鬟不能娇惯,日子久了,也学的像半个主子似的,那就不好了。”
苏同勤说:“还是你管教有方。”
小汤圆忍着身上的疼痛,烧出了一桶热水,兑在澡盆的冷水里,撒入香气浓郁的花瓣,又服侍吴楚洁宽衣解带,苏同勤与吴楚洁一同进入澡盆泡澡后,小汤圆退出门外,默默的掩上门。
满房间弥散着湿润的花香,吴楚洁在水中,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凝脂般的肌肤白若霜雪,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恰似抹上一层醉人的胭脂,睫毛微微垂着,清眸中却闪着深深的妩媚,一副若羞若媚之态,娇艳绝伦,让苏同勤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