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闻言也不再一脸慈爱,相反眼里那抹仇视的目光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冷着脸说道:“既然如此,我倒也不用装的如此辛苦。把婉玉的解药给我。”
“解药?什么解药?”程婉月不解的问道,这一次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
大夫人横眉冷对的看着程婉月冷哼一声,“你少装蒜了,婉玉脸上的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吗?想不到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我一直很纳闷,你究竟是何时学会医术的?你可真能装,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程婉月一副了然的样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哦,你是指这件事情啊,解药我已经给过她了。”
“你胡说,若是给过婉玉了,为何她的脸会溃烂?”大夫人怒不可遏的指责道。
“溃烂?”程婉月冷笑一声说道:“信不信由你,那个药粉是正好可以抹七天的,七天之后毒素就会消除,一定是她没有按照我的叮嘱去做,至于溃烂嘛,与我何干?”程婉月说着一脸超风格的看着大夫人,见她生气的模样,心里舒坦极了。
大夫人指着程婉月的鼻子说道:“我不管,既然毒是你下的,你就有责任治好她!不然这件事情我就告到老夫人那里去,让她给评评理!”
程婉月耸耸肩,“我无所谓啊,她惹我在先,我给她点小教训也无伤大雅。而且…”
程婉月说到这里站起身,那张白希的脸渐渐贴近大夫人,缓缓说道:“而且就算你告到祖母面前,你认为祖母还会相信你吗?”
大夫人一听瘫坐在椅子上,不可否认程婉月说的是事实,“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帮我治好婉玉,你也知道她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出嫁了,你们姐妹一场….”
“打住!”
大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婉月打断了,“我也知道女孩子都爱美,二姐姐脸上的伤我也不是不能治,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大夫人睨着眼睛问道。
“我知道你在京都皇城脚下有两间旺铺,想要我只好程婉玉的脸就把那两间铺子交出来。”程婉月抬眸想看看大夫人有何反应。
却见大夫人一脸吃惊的看着程婉月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城脚下我有两间铺子?你还知道什么?”
程婉月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她知道大夫人肯定会吃惊,但是却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过激,本来她只是想试探性的问问,如果大夫人不给,她无非要些银子,可这会儿见到大夫人的态度之后,她忽然对那两间铺子志在必得。直觉告诉她那两间铺子一定有什么问题。
“难道大夫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程婉月笑笑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对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我只对银子感兴趣。既然大夫人能买凶杀人,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一两间铺子的吧。”
大夫人迟疑的望着她,见她不像是在撒谎,袖口下提起的掌风渐渐落了下去,就在刚刚如果她回答的有什么不妥,她肯定会毫不迟疑的杀了她。
“程婉月,你不过就是想要银子,开个价!铺子我是不会给你的。”大夫人一脸肯定的说道。
程婉月摇摇头,“我只要那两间铺子,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不过我没什么耐心的,最多给你一天的时间。”
大夫人刚要拂手离去,却听程婉月又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这种毒药是我自配的,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解毒。”
大夫人听罢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快步的离开了。
在她走了之后,追风突然出现在程婉月的面前说道:“姑娘,刚才属下从大夫人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杀气?”程婉月不解的问道。
追风点点头,“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大夫人会武功!而且武功应该还在属下之上。”
“在你之上?”程婉月有些不淡定了,这么说她刚刚等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自己竟然都未曾察觉。
程婉月有些不安的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沉思起来,大夫人虽说出身将军府,可到底是个女子,上一世也从未发觉大夫人会武功的事情,就算是沐老将军想要一视同仁,可一个女子的功夫要练到追风那种地步,甚至比他的武功还要高,那得要下多大的功夫?
“追风,你的武功练了多久?”程婉月突然问道。
追风回答道:“从五岁起开始习武,一共十二年了。属下知道姑娘担忧的是什么,做我们暗卫的,必须经过各种训练和选拔才能称为出色的暗卫,属下虽然在王府里功夫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既然能跟在主子身边保护,也是要比一般的暗卫武功高出很多的,这个大夫人不简单。”
程婉月点点头,对于他的分析表示赞同,“你先回趟王府,如果看到萧天玦告诉他一声我有事找他。”
追风有些犹豫的问道:“姑娘,属下现在离开有些担心…”
程婉月摆摆手,一脸肯定的说道:“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暂时还不能动我,一是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二来依她所言程婉玉的毒还没有解,她不会傻到现在杀我的,而且我虽然没有武功,但是我会用毒,自保还是可以的。”
追风见她如此坚决,便不再争辩,脚尖轻点便闪身出去了。
绿萝和碧月跟在程婉月的面前,同样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四周,绿萝问道:“姑娘,那我们还去不去二房那里?”
程婉月摇摇头,“沐氏既然能刻意提起二房的事情,就是为了告诉我,不会让我过去的。”
碧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说道:“姑娘,若是真如你所言,大夫人既然一心想要除掉你,奴婢看从今日起奴婢和绿萝还是轮番守夜的好。”
程婉月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如果沐氏的功夫真如追风说的那么好,你认为就算有你绿萝在,肯定也于事无补,不过是多了两个送死的人罢了。”
“那要怎么办啊?”绿萝简直快哭了,想想就觉得可怕,也为程婉月的安全感到担心。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程婉月说着解下了披风,看来即使经历了一次重生,她还是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预知。
绿萝和碧月对视了一眼,见程婉月低头开始又陷入了沉思,只好悄悄退了出去,为她关好了房门。
萧天玦和尹千夜一直到天黑才醒,惊雷见他醒来也不避讳尹千夜忙将昨晚见到的事情向萧天玦汇报了一遍。
见萧天玦蹙眉,尹千夜也一脸阴沉的说道:“看来这个侯府大夫人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萧天玦沉默不语,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呼之欲出,可所有的线索又连贯不上,让他觉得很恼火。
尹千夜见他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忙说道:“既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辞了,回东寅国的行程被定在了后天。到时候你不必来送我了,我讨厌那种离别的场合。”
萧天玦点点头,“我也没有打算去送你,既然早晚有一天会相见,又何必相送?请吧!”
尹千夜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你懂我的表情,双手一抱拳转身迈开大步离开的。
就在这时,追风忽然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说道:“主子,属下有要事相告。”
萧天玦见他回来,神情一变忙问道:“是不是侯府出了什么事情?程婉月怎么了?”
追风摇摇头,“三姑娘没事,只是让属下来告诉您一声,今晚姑娘有要事跟您商讨,请您务必相见。”
听程婉月没事,萧天玦这才松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月色当空,侯府二房的后花园内,中间的亭子里摆放着一个高高的玄坛,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正拿着一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玄坛上的香炉碗内插着的三支高香无风自燃。
二夫人见状,忙道:“道长果然法术高深,快请您想办法救救我的女儿吧。”
老道士点点头一脸正气的说道:“那是自然,施主请放心。令爱不过是被厉鬼附身,待贫道起坛之后便去收鬼。”
他说完便重新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小声嘀咕着,半刻钟之后,老道士将桃木剑别在了腰间,取了一碗事先准备好的黑狗血,另一只手里拿了几张灵符便往程婉馨的房间里走去。
程婉玉正坐在桌旁小口小口的喝着血燕粥,突然房门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老道士泼了一脸的黑狗血。好好的一碗血燕粥上飘着一层厚厚的鲜红色血液。
“你个臭道士,想死是不是?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程婉玉气的破口大骂。
老道士也不接她的话茬,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径直的走到程婉玉的面前,剑尖指着程婉玉的眉心处说道:“大胆妖孽,还不显出原型?”
程婉玉那个气啊,尤其是看见二夫人和几个小丫鬟正站在门外,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不肯上前的模样更是七窍生烟。
“你无缘无故找个臭道士做什么?赶紧让他滚出去!”程婉玉对着门外的二夫人喊道。
二夫人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的说道:“婉馨啊,你听话,让道长给你好好看看。只要把你身上的恶鬼收了,你就会好的。”
“我又没病,哪有什么恶鬼?”程婉玉说着抓起一旁的东西就往道士的身上砸去。
老道士到底是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的,一个闪身便避开的程婉玉的攻击,将一张灵符插在桃木剑上,围在程婉玉的身旁,不停的念着咒语。
程婉玉站在那里不停的对着老道士破口大骂,就这样两个僵持了大约半个时辰,许是程婉玉骂的累了。索性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老道士见状收起了桃木剑,然后转身走到二夫人的身边说道:“夫人请放心,那恶鬼已经被老道收服了。”
二夫人向前迈了一小步,看着不远处的程婉玉消停了不少,也不再争吵了之后忙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从荷包里拿出三十两银子交到老道士的手中。
“多谢道长了,我女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道长看着手中的银子两眼发光,忙说道:“没事,没事了!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找贫道啊!”
说着将银子揣在兜里准备往外走,就在这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程婉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突然冲到老道士的身后,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扎在老道士的后背上。
“啊!”老道士惨叫一声。
包括在场的说有人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连连后退。尤其是二夫人,赶忙跑到丫鬟的身后,生怕程婉玉会忍不住杀了自己。
“臭道士,就知道骗钱!我可是将来的三皇子妃,说我是妖孽?要你的命!”程婉玉说着拔出他后背的尖刀又狠狠地捅了两下,直到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才肯罢休。
二夫人早已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程婉玉的面纱早已被鲜血染红,尤其是那双嗜血的眸子时刻散发出阴冷和疯狂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到恐惧。
“婉…婉馨…你干什么?快…快把刀放下!”二夫人哆嗦着一边往丫鬟的身后躲,一边说道。
程婉馨握着刀走到桌子旁,将刀狠狠的仍在桌子上说道:“以后都别来烦我,再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说完让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将老道士的尸体拖走,又让人把血迹擦干净之后便狠狠的将房门关上。
二夫人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双腿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程二爷正躺在床上看书,见状忙走下来将她扶起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二夫人扑到程二爷的肩膀上‘哇’的一声哭了出啦,断断续续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程二爷说了一遍。
程二爷听完非但没有感到一丝震惊或者是恼怒,相反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这才是我程二爷的女儿,不是我说你,婉馨早就该如此,她可是将来的皇子妃,虽然只是个侧妃,若是她现在不学会心狠手辣,将来又怎么争皇子妃之位?那三皇子是什么人?那是有很大机会称为皇上的人,那以后婉馨是谁?那就是皇后啊!”
二夫人一脸惊讶的看着程二爷,想不到这番话竟然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见他如此欣喜过,甚至可以说是兴奋。
“你们都疯了!那可是人命啊!”二夫人不赞同的说到,她平日里虽然说阴狠却也不曾做出妄自取人性命的事情。
程二爷难得一见的推开她,冷着脸说道:“你懂什么?妇人之仁!我警告你,今后不要再去打扰婉馨。她喜欢做什么都随她去!不过是几条人命而已,这个责任我还能替她承担的起!”
说着甩开二夫人,披上外袍向外面走去,“今个儿我不回来睡了,我去翠儿那了,不必给我留门。”
翠儿是程二爷前两天刚开脸的通房丫头,一想到这些天程二爷都被那个丫头迷住了眼,也顾不得再想程婉馨的事情,别人房她不管,她可是容不下别的女儿为二房开枝散叶。
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叫来了贴身伺候的嬷嬷说道:“记得明早给那个小贱丫头准备碗避子汤,看着她喝完之后再离开。”
萧天玦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程婉月正坐在窗前整理书籍,见他进来回眸展颜一笑。
“你来啦?”
萧天玦见她秀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脑后,很显然刚刚沐浴完毕,忙问道:“怎么不将头发擦干?也不怕着了凉。”
说完便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为他擦拭头发,动作正常的如真正的夫妻一般。
程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双颊布满一层淡淡的红晕。
萧天玦站在她身后,望着铜镜中的程婉月,一时间看的有些呆住。只见她肌肤似雪,双目犹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萧天玦在想,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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