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很恶心,每每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来他那天的样子。”
他抿着嘴唇,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人说,我迟早会变成他的样子。我也感觉自己那个时候想象力挺丰富的,早上刷牙的时候,晚上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自我脑补,如果卟啉症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会以什么样的模样去恶心别人。”
那时,他又是以什么样的眼神对着这个世界的呢?那种连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绝望,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怪异的绝望,没有人能理解。
至少,那个时候不认识他的我不懂,现在,就算是坐在他身边的我,也依旧不懂。我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没有感受过他感受的,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懂。
转眼,他又嬉皮笑脸,“开个玩笑哈,是不是觉得下一秒我就要给你讲什么煽情的故事了?”
我拉过他的手,挽起他的袖子,露出附着着斑点的手臂。
“疼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说着他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也是我最避之不及的话题。
“我说疼你会心疼吗?”
“嘁——心疼了又不是一两次了。”
他想逗我,干脆坐在床上,“还有哪次,为什么我一次也不知道?”
“不告诉你。”
鬼使神差地,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记得你说过,想要让我多依赖你一些。我也是一样的,希望你也能多依赖我一点,哪怕是一点也行。 ”
至少,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在我面前故作轻松。
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旋即,又恢复平静。
“天气怎么这么冷呢?”说着,他抱了过来。他抱得很紧,我几乎无法呼吸。
更确切地说,是我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去呼吸。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耳畔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忽的,温热感沿着耳垂向全身蔓延,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间,“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是吗?”我伸出手,回他以拥抱。
“可能……我现在没办法完全理解你,但我在靠近你,别把我推开。”我眨着莫名其妙湿了的眼眶,不自己觉地抓住他的衣服。
他迟迟没有回应,良久,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这两个字说的极轻,却那么一直霸占着储存记忆的空间。多年后,我一直记得,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聆听的。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抽着鼻子,那一刻积攒着太多情绪的眼泪涌了上来。是对他的心疼,亦或是对我自己的救赎。
我讨厌在那个自我创造的世界里,一直是一个人。
“哭了?”
“没有。”从小到大,最不喜欢让别人看见我哭的样子,最不喜欢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出去。而且,现在这样,也一定很丑。
他轻拍着我的背,我却哭的更大声了。
“赵弈仑,下次不许撇下我先走!”
“好。”
那时他是这么跟我承诺了,但后来的他终究没有履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