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武的声音传来:“赵峥,快出来骑马!”
赵峥没有理会,暗暗发誓,等自己身子骨长开了一定要她好受。
中午在驿站草草的吃了午饭、换了马便匆匆开始赶路,颜倾武也钻到了赵峥的马车里,再次面对这个好奇心强,逻辑缜密的女孩,赵峥已经没了第一次见面的窘迫。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由铅笔写好的试题。这是上次颜倾武离开后,赵峥写的,这次他下意识将那些试题一同带走了,估计在他潜意识里,这个女孩会阴魂不散的纠缠他。
赵峥教了颜倾武数学,简单的加减乘除,赵峥先给了颜倾武一张乘法口诀表,然后是一张试卷。
看着颜倾武完全淹没在自己的题海中,赵峥不由的得意起来,小样,就算你有些基础,半个时辰就背完了口诀表,我手机还有大量题库,什么黄冈真解、海淀密卷有的是,更何况还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奥数。
接下来的几日,颜倾武好像完全疯魔了,连骑马的时候都在想那些数学题,差点坠马。赵峥见状,便让她进了自己马车,而自己去骑马。
与颜倾武坐在一起,赵峥不好拿出太阳能充电器充电。由于她好几天都在马车里,无法充电,他的手机已经有两天没有开机了。
赵峥的屁股被马颠簸的难受,不由向天喊了一声,造孽啊!
颜倾武学习速度惊人,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距离出发的十三天了,颜倾武已经学到了小学五年级数学的地步,这还是赵峥有意用题库打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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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只能用萧条来形容,绝不会是荒芜,一座能容纳十万人的城市只住进了两万多人,而且多是流放之人。
孙河带赵峥拜见知州杨德知,并递交史嵩之的亲笔书信。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杨德知看完信后,立马变得热情洋溢。
史嵩之那是什么人?那是史弥远的侄子,且在朝中颇有声望,和自己以资历熬到知州位置的那简直是天渊之别,更何况他二人的本官相差无几,只不过差遣有所不同罢了。
杨德知已经六十多岁了,仕途早已无望,现在只求能够在自己致仕之前,能够调离这个鬼地方,这十来年,自己一直在广南东路这个鬼地方打转。眼下能过帮他的便只有信上的这位史知军,以及他背后那位当今宰相史弥远了。
言谈间,杨德知几次提到史嵩之,怕赵峥不明白,几乎*裸的提出希望史知军替自己挪个位置等等。
对赵峥虽然热情却并诚心,孙河更是没能落座。
赵峥见这位杨大人如此官僚,有些不喜,随意应酬了一下,便告辞。
杨德知见赵峥有些不领情,愤愤不已,心想:“不过一妖道,几岁孩童,难不成要反了天了。我是看在史知军面上才如此待你,不识抬举。”不过也没有表露,官场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也不挽留,也没让人相送。
出门后,孙河一脸阴沉,暗骂一声,赵峥宽慰了两句,便与孙河回了客栈。有了史嵩之在后面撑腰,就算以后这位知州不给自己行些便利,但也绝对不敢在背后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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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圣旨到了,从临安府直接到的广州。
赵峥除了得到一些金银之物,勋官升为从四品的轻车都尉,还得到了一份判广州屯田事。宋朝没有这么一个官职,显然是临时设的,便于赵峥能够名正言顺的管理驻扎广州城的厢军和罪犯屯田一事。
宋朝的官职很复杂,大体由由本官,职位,差遣三个组成,本官和职位是自己的品阶,而差遣才是实际职位。如果本官的官阶大于差遣,那么差遣就是权某某事。相等就是知某某事,低于就是判某某事。朝廷这道旨意显然是将自己勋官算作自己的本官了。
孙河原本就是史嵩之的亲卫,本来就是军中的兵马使,此行到了广州竟然也得了官身,尽管是最低的武官,但官兵鸿沟总算跨过去,从九品的承信郎,三班借职,权广州都监,管理广州厢军屯戍、训练等。这是史嵩之怕赵峥压服不了那群丘八,让孙河过来帮自己。
除此之外,史嵩之还让与自己有些姻亲关系的赵广乐担任了广州下辖的番禹县知县,乃是史嵩之妻子赵氏的族弟,宝庆二年进士,在太常寺勘磨了两年。以他的资历能出知一县,算是走了狗屎运,但番禹乃是下县,更是囚犯流放之地,这个知县一般来说是犯了事,才会被贬这里,所以出知这里也说得过去。而且史相告诉他,只要好好任事,不出两年,会让他迁官回京。
圣旨还没到,赵广乐就先拜会了赵峥,尽管肚里还在嘀咕赵峥的年纪,但礼数还算周到,并表示尽量配合赵峥屯田一事。
军方,地方,都有人替自己保驾护航,史弥远真是权势赫赫,这阵势不开垦万亩良田,看来有些对不住史家了。但实际上赵峥此次前来需要的仅仅是三亩土地,一亩红薯,一亩土豆,再一亩,番茄和胡萝卜还有小麦。